()無塵也看到了我的魂魄,從我身體里跑出來,還很拉風的給偷襲我的人來個下馬威。他之前在「快活樓」可是逍遙快活了,我們在拼命,他昏倒在地上,就差打呼嚕了。自然沒有看到我們戰斗的情景,也就不知道我曾經跟魂魄一起大斗武藤山河。
而現在我知道,我的魂魄可能是受到什麼影響,不受我身體的束縛了。反而是我的身體被魂魄給支配著。帶著我就進了這個僅容一人過的小胡同。
「很難跟你解釋啊,我控制不了我的魂魄了。剛才的一切這些都是他干的。」我回過頭沖著無塵喊,自己卻听不到一點聲音。
顯然無塵也听不到我說話,他沖到我身邊,想要在我身上貼張符紙,結果剛貼上去,又很無奈的給揭了下來。
「沒有用,這地方沒有y n陽,對魂魄不管用。」無塵對我解釋道。
這就難怪了,為什麼我的魂魄會如此暴躁,原來是不受管束了。
「嘻……嘻……」一陣滲人的尖笑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這又是哪里傳出來的?
我跟無塵只有抬頭四處看的份兒,我的魂魄就不一樣了,他好像能判斷出笑聲的來源,身影一閃,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可是我的魂魄啊,我現在跟丟了魂一個x ng質了。
「牟兄,牟兄……」無塵開始搖晃我。他知道我的魂魄跑了,照道理應該是我的肉身倒在地上跟死了一樣。
可是無塵搖晃我的時候我可是有知覺的,而且還能回頭看他一眼。要張口說話,還是跟剛才一樣說不出來。
「現在怎麼辦?我除了會點功夫就什麼也不能干了。」無塵又開始抓狂了,「牟兄啊,現在你也不能說話,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見我說話。沒有y n陽,就不能使用道法,什麼五行、奇門、遁甲、太乙甚至八卦這種最基礎的都沒有用。」
「不對,」無塵突然抽風,「八卦!當初師父說,兩個八卦如果可以完全重合的話,所產生的y n陽屬x ng會強上一倍。而如果兩個八卦相克著重合的話,就會在八卦的範圍內形成沒有y n陽的局面。我一直想著,畢竟八卦陣要擺本就不容易,何況是兩個乾坤顛倒的,上下重合的八卦。就算是刻在法器上,也有可能因為手法的粗糙而沒辦法完全相克或者相合。」
「我一直不相信能八卦重合,所以也就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看來,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那麼,那麼我要做的就是……對,就是把這兩個完全相克的八卦給毀了。」
他說的倒是輕巧,能讓這麼大地方變成沒有y n陽的混沌,八卦陣要設的多大。萬一這一整條街都是,他怎麼能出的去。別指望我,我頂多算是懂得八卦有哪八個卦辭,至于什麼方位生死的就不得而知了。
「先用羅盤,找一下八卦的方位。找好一個,只要給破了,整個八卦陣也就沒有什麼用了。」無塵腦子還真不好用了,「也不對,我的羅盤根本就不能用麼。」
無塵先是興沖沖的拿起羅盤,可能是看到上面亂轉的指針,又放下來隨手搖了幾下就放棄了。除了用羅盤,就不能用別的方法來判斷八卦方位麼?我也試試看吧,看看能不能瞎貓踫見個死耗子。不管無塵那家伙了,我自己找。
說起來容易,那些星星點點的鬼火好像纏上我了一樣,我走到哪里它們就飄到哪里。雖然給我照亮了道路,但多少也要有些滲得慌。先到「大街」上吧,這里如此狹窄,萬一遇到偷襲怎麼辦,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不能怪我烏鴉嘴,畢竟我現在好像說不出話來,說話的功能讓我的魂魄給佔了去。就在我跟無塵比劃著,要上「大街」的時候,無塵突然跳起來將我推開。下一刻我就看見他胳膊上被什麼東西劃出一道血口子。
「這怎麼回事?」我也就動動嘴皮,不用一點力氣,反正也發不出聲來。
「牟兄,小心,你看不見鬼魂麼?」
難道剛才是被魂魄攻擊了?怎麼現在我又看不見魂魄了呢?明明在「快活樓」的時候,我不單單可以看見魂魄,甚至還可以抓住魂魄,現在卻連被魂魄攻擊都不知道。
好吧,只有一個解釋了,我的魂魄可以看到魂魄,可以抓住魂魄,而我只不過是佔了「他」的光而已。
「哎,真麻煩。」無塵這個時候居然鄙視起我來了。
他從自己的的包里拿出一把桃木劍,在我身邊全神戒備著,我也學著拿出自己的匕首,胡亂揮舞著,根本就不知道目標是什麼。
「牟兄,你這匕首……」無塵看見我手里的匕首,就跟蚊子見了血一樣,「了不得啊,這可是天下名匕之一的‘徐夫人之匕’啊。」
我算是服了他了,這個時候還有空討論匕首的來歷名字。我看他胳膊上的傷口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推他一把,讓他趕緊出去。
一陣鬼哭狼嚎,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怎麼可以听得到鬼叫呢?無塵好像手忙腳亂的樣子,一把桃木劍舞得也挺好看,不時好像能听見鬼魂的慘叫。
原來我不能說話,不能看見魂魄,卻能听見魂魄的聲音。那好吧,我就學著電視里的那種听音辨位的本事,看看能不能靠「心眼」來看見周圍的鬼魂。
這一嘗試,才知道小說電視劇里說的那些都是扯淡。不要說心靜不靜了,這個沒有y n陽的混沌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雜音,我都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但還是有很多別的動靜干擾,我根本就沒辦法听見鬼魂在空中飄忽的聲音。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要是為了靜下心來,閉上眼楮,就看不到路了,撞了好幾次鼻子呢。無塵百忙之中也看到了我的窘境,就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瓶子丟給我,說道︰「牟兄,瓶子里的東西你蘸一點,點到眉心,你就能看到鬼魂了。」
不管真假都得試一試啊,死馬當活馬醫。
這回無塵算是拿出了一點靠譜的東西。我想起當初姚瑤也說過,普通人要想迅速開天眼,看到魂魄,就得用童子眉心血和斷魂草混合的東西點自己的眉心。難道這就是那兩樣東西?
反正能看見比看不見強多了,現在也沒必要關心著瓶子里東西的成分。不好的地方就是我看著四面八方涌過來的魂魄,我有點殺也殺不完的無力感。好在我的匕首像是極煞的東西,鬼魂見了都怕。
最後還是靠我帶著無塵沖上了「大街」。
沒想到這個時候大街上的鬼火越聚越多,似乎整條街都熱鬧起來,也亮堂了許多。可以清楚的看見「大街」上站著我的魂魄,還有……寶兒。
她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難不成她也懂得東瀛的那些鬼道之術?又或者她跟無塵一樣也是中原的驅鬼人。之前完全沒有展現出來麼,都把她當成傀儡了。
「牟公子,我可是在這里恭候多時了。」寶兒見我出來,先是一愣,接著莞爾一笑,「你的魂魄果然不听你的話了呢。」
「陸佳呢?」我當然記得來這個地方的真正原因。
「這是個陷阱啦……」寶兒說道︰「陸佳……很特別的名字呢。武藤山河他老人家說這個人對你來說非同一般,還真是,我當你不會來這里呢。」
「少說廢話,找個魂魄有何難,先把你的命留下!」我的魂魄似乎受不了這種磨磨唧唧,身子一晃,一只手便抓向寶兒。
寶兒並不慌張,不見身子發力,就如鬼魅一般向後飄退幾丈。我的魂魄追著抓了幾次,都被寶兒輕描淡寫的躲了過去。她身影飄忽不定,而且速度極快,根本就不跟我的魂魄硬來,一味的躲閃。
怪不得這長時間我的魂魄都沒有建樹,原來是一個打一個跑,沒完沒了麼。
「幫忙!」
這句話應該是我的魂魄對我說的。
我現在能跑能跳就不錯了,還要听自己魂魄的指揮,似乎有點小丟人。不過不幫似乎也不行,畢竟是「自己人」。
我剛要沖上去,就有一個鬼魂攔住了我的去路。只好握著「徐夫人之匕」,反手一刀。那鬼魂居然沒來得及躲閃,被我硬生生將一條腿給削了下來。斷了腿的鬼魂似乎還能掙扎,不過已經沒有什麼速度了,被我一刀刺中胸口以後,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變成一股黑煙消散了。
這就是魂飛魄散麼?
四周已經圍了十幾個鬼魂了。都是滿身怨氣的惡鬼,那股怨氣都將鬼魂周圍的時空攪得有些扭曲。
有這麼厲害的武器,還怕他們做什麼。我甚至有些囂張得沖他們做了個過來的手勢,一起上也沒有問題。
「牟兄,你先頂著,我去破了這正反八卦。」
我點點頭,心說你這小子果然不靠譜,連著兩次都是半路跑肚拉稀了。現在也指不上他,抓住寶兒,逼她把陸佳的魂魄給交出來。就算這是一個陷阱,現在也沒有回頭路了。
那些惡鬼的鬼魂似乎永遠也殺不盡,我都快連揮刀的力氣都沒有了。看看四周圍還是黑壓壓的一片,前僕後繼的朝我涌過來。
「別讓她有空結印,那家伙在指揮鬼魂殺我。」
百忙之中還是讓我發現了,這些鬼魂在沒有y n陽的混沌中還能組織進攻,完全是寶兒在那里雙手結印c o縱。東瀛的歪門邪道果然不一樣。
我想出聲提醒我的魂魄,但是卻說不出話來,所以「他」壓根就听不見。
不行了,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讓我想著就這麼放棄算了,被這幫孤魂野鬼弄死就弄死得了。
「找到了!」
那無恥而又興奮的聲音,就像黑夜里的一點鬼火,讓我j ng神一震。或許還不用死那麼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