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志 第八章 黑槍地嘶鳴

作者 ︰ 挾天子命諸侯

()李蒼苔沒有回答他這個看似荒誕的問題,只是目光柔和,用一雙潔修長地且具備肉感的小手緩緩拂在他的胸膛上,一遍一遍有規律的撫模著,不焦躁,絕美的容顏上始終那麼的平靜,就像長白山峰與峰間清晨的白霧,被風輕輕一吹就會變幻形象,那麼的柔和。

「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趙長歌枕在她柔軟大腿上的腦袋面對著她,直直的看著她認真道︰「是反復做了無數遍的噩夢,像地獄里來的牛頭馬面,想要收割我的靈魂,摧毀我的j ng神」。

李蒼苔微微一愣,賭氣一般可以加重手上的力道,使勁兒的壓在他的胸口,發泄心中地不滿。越壓越重,越壓越重,壓到最後,她的眼眶微紅,心疼著少年這些年隱藏在樂天面孔下的郁結,似乎讓她感同身受到那種壓抑,她只能如此沉默的去安慰,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勸慰。

趙長歌仔細的看著她蹙起的眉頭,苦笑道︰「蒼苔姐,那時候听聞山腳人言野狐禪,每每聞到大致都講的是某位杰出的宗師,我後來問你,你可記得你如何回答?」。

女人勉強笑道︰「世間自然有法則,外乎邪門,墮進魔道」。

「可是因為你從小就比我厲害,因為男人的自尊我強硬的選擇不相信,于是從不理會老頭子孜孜不倦的教誨,自成體系,妄圖搏一個俗世里流言中的野狐禪」頓了頓,趙長歌苦澀道︰「可能因為我的貪念,未能靠自己對這山林間的領悟另闢大道,結果遭了天譴,這種能夠讓人尋死尋活的疼痛折磨著我,我都不知道我能堅持到哪里,我更不曉得什麼時候我便一命嗚呼與你y n陽兩隔」。

女人臉s 沉了下來,美麗中略帶一抹厚重浮現。

趙長歌恍然起來,回神後,皺著眉頭自我反駁道︰「可是我清晰的明白,我根本沒有入魔,剛剛說的這些話也都是子虛烏有的廢話,但是為什麼你會突然心情不好,我的記憶里,你一向都是像一快石頭,堅強到讓人有點後怕,別人很難能夠讓你的情緒發生變化,難道我真的入了魔?」。

李蒼苔抹一把快要溢出的眼眶,瞪他一眼,溫怒道︰「心疼你是一回事,但這不代表我會變成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以往的經歷你應該明白,和我開玩笑,我可能會暫時放下對你的心疼,先將你爆揍一頓」。

趙長歌緩緩嘆息一聲,輕聲道︰「我們兩都是苦命的人」。

李蒼苔勾起嘴角,輕聲反駁道︰「我們的苦不一樣,因為我對自己的曾經毫無記憶,當年被老頭子拾回來的時候我還是個不懂事的兩歲孩童,只記得天空有白s 地雪,不知道什麼家仇國恨,而你卻不一樣,你是已經到了四歲隱約記事的年齡親眼看著家破人亡地,所以你比我可憐」。

趙長歌看著她說話時微顫的睫毛,啞然失笑,說道︰「那我真的比你可憐了」。

李蒼苔點點頭,肯定道︰「是的」。

雜草間,昆蟲們夜晚中出來活動了,此起彼伏的鳴叫漸漸連成一竄線,慵懶而恬靜。

先前演戲演到逼真地趙長歌勾起嘴角,將朝天的臉換了個方向,迅速的埋向腦殼下的溫潤柔床上,頓時一股撲鼻而來的香味從他的鼻孔充斥進肺腑,他迫切的大口呼吸著,似乎想要將這一瞬間的芬芳一股腦全部吸進肺里,以滿足他悸動很久的好奇心。

李蒼苔感覺到從大腿傳遞到腦神經中的溫熱,微微錯愕,剎時紅暈布滿臉頰。下一刻,她略為惱火的伸出右手打起一個手勢,一道結印迅速的成形。

「等等」

埋首溫柔香的趙長歌似乎感應到什麼,悶聲道︰「我的頭很暈,剛剛那種感覺又上來了,很不舒服」。

李蒼苔被他擾亂思緒的一瞬間結印便隨著風土崩瓦解,她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懸空,羞憤道︰「你是自己慢慢的坐起來,還是讓我來幫你?」。

原本打算好了閉著眼裝死的趙長歌嘴角微微抽搐,腦殼懸浮在空氣中過了半響,他無奈的選擇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只是在坐起來的時候仍舊不甘心的瞥一眼那條散發出清香且修長地大腿,不舍的嘟囔道︰「真小氣」。

這一次月兌離被侵犯危險邊緣的李蒼苔沒有理他,抬起頭靜靜的看著天空中忽暗忽亮的星星,排列成各種奇形怪狀的軌跡,她看入了神,那張在星空下美麗的臉蛋,散發出淡淡的叫做聖潔不可侵犯的神韻。

趙長歌無意中瞥她一眼,結果就驚愕住,繼而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沉醉間心想如果蒼苔姐沒有動不動打人的習慣,那肯定是全天下最漂亮聰慧的女人,沒有唯一,就是最,即使是秦都皇宮內傳言貌美天仙的七公主都不足以和她相比。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

許久後,李蒼苔毫無征兆的出聲道︰「要知道入境,並不是一件小事,而大事,你是從不瞞我的,比如那年你將喝醉的老頭子胡子剪掉三寸,不就是我幫你找的避難山洞天天給你送吃送喝三個月?」。

話音落,李蒼苔下意識轉過頭看向他,不料之前望著她入神的趙長歌,因為思緒忙著消化她突如其來的言語,所以還來來得及轉過頭去,結果兩人四目相對。

雜草間昆蟲的鳴叫是那麼的清晰,掛在高空中那一彎皎潔明月是那麼的美麗。

一對年輕的男女對望著,在這種氛圍下陷入進火熱的曖昧中。

最終還是李蒼苔抵不住少年的目光,低下頭凝視手中不知何時被自己拔出來的青草,語調顯的有些木訥道︰「不想說罷了,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我不逼你,只是有些不甘心的憤怒」。

看著她略微失望的神s ,趙長歌終于回過神來,怕她誤會,急忙解釋道︰「是在回來的那天夜里,你應該是去山那頭獵熊去了,今早在瀑布後面的洞里睡著了,醒來就發現你在山崖邊,沒來得及跟你說」。

李蒼苔神情古怪的看著他,疑惑道︰「入境後就這麼自信自己的實力?」。

趙長歌愣了下,回憶今r 被她制造出來的水龍狠狠沖刷後的狼狽樣,尷尬的捏捏鼻子,干笑兩聲撇過頭。

「入境時的過程說說」李蒼苔輕聲道,她沒有那個心思去觀察他的變化,顯然就沒有發現如此皮厚的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只是想問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若是早早發現問題她還可以提醒他一下,免的讓他在修行的歧路上愈走愈遠,若是沒有問題,那就皆大歡喜,她也不用擔心這小子會走火入魔。野狐禪雖說難修,但是他好歹是有些正統底子的,不至于墮入魔道喪失理智那種程度。

趙長歌陷入沉思。

「我看到了漫天的血雨」

半響後他皺起眉頭,思考片刻道︰「我卻不知道那些血是從哪兒來的,如下雨一般的從天上往下掉,淋的我渾身濕透,卻沒有粘稠的觸覺以及血腥的氣味。當時我站在一片空曠的廣場上,可以听聞到血雨落在地上啪啦啪啦的聲音,那種感覺很清晰,很急促,仿佛漫天的血雨每一滴血水落到地面我都能感覺到,腦海中的思維也放大了些,好象那個世界與我的腦袋徹底的融合在一起,好象這些景象本就都是我眼珠子後方腦海里的世界的東西」。

說到這里,不知道是回憶起什麼,趙長歌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猶如兩道鎖掛在眉尖,沉重又厚重,他眯起眼楮,輕聲的繼續道︰「後來,我似乎洞察到什麼,不由自主下意識地抽出綁在身後的黑槍,黑槍出鞘的那一刻,很詭譎的鳴叫了一聲……」。

在听到黑槍與鳴叫四個字的一剎那,李蒼苔情緒發生了極大的波動,忍不住折斷手中不知何處而來的樹枝,清脆的迸裂聲猛然打斷了趙長歌的述說。

「蒼苔姐,怎麼?」趙長歌其實心中也有疑惑,李蒼苔x ng格一向不食人間煙火,此時如此舉動已經很出格,所以他有些嚇到了,以為在修行的路上真的走進了岔路,不免心中生出惶恐。

李蒼苔從震驚中被他驚醒,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搖搖頭略帶淺顯不著痕跡的雀躍說道︰「繼續說,不要遺漏掉任何的細節」。

趙長歌一頭霧水,但同時從她的隱隱有些興奮的態度中擺月兌了驚恐,他知道那個很恐怖的現象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便又陷入沉思。

許久後,他塞一根青草放進嘴里,咀嚼著鮮草的根部,甘甜的汁液游躺在口腔內,一片芬芳,他認真的回憶起來,說道︰「當槍鋒與天上落下來的血水觸踫到的一瞬間,那些像水一樣的血滴落在黑槍的尖端的矛刃上,奇異的沒有隨著慣x ng滑落到地面,而是像吸血蟲一樣依附在矛頭上使勁的顫抖。這種顫抖持續了很久,直到灰蒙蒙的天也開始變紅,就像某件事物正在緩緩蠶食著天空,最後慢慢的慢慢的一大片天空都紅了,直到頭頂上最後一快像碗口大小的灰蒙蒙也被紅s 吞噬,我注意到黑槍的矛頭也發生了變化,那些密密麻麻爬滿矛頭的鮮血不再顫抖,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向黑槍的軀體中參透進去,速度越來越快,流入的血量也如同水漲船高一般,從血滴變成了匯聚成一條直線的血水線,源源不斷的鑽進體積並不龐大的黑槍呢。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兩個時辰,我便醒了,突然發現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放在以前不可能聞見的動靜,比如小蛇在水中游蕩,比如樹葉互相摩挲,比如……那時,我便知道我入境了」。

李蒼苔神采奕奕的看著他,沒頭緒的問道︰「可還記得那年老頭子說過的那柄槍?韓朝太子手中的那柄槍」。

趙長歌眯起眼,隱約感覺到有一件很特別的事發生了。

片刻後,趙長歌驚愕的坐在原地,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他顫聲道︰「通靈了……」。

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奇多,但神器一說,僅僅只有韓朝那把擊出十二道彩虹的七s 神槍一把爾。

如今,世間好象又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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