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出天生的少年老成,七八歲就被鄉里人戲稱為小老頭,現在已經年過四十五了,有些話不到時候是絕對不能說的,即使是最知心的親密朋友。
在他那雙與眾不同的慧眼中,對智者的智字,看出了新的含義︰智者是‘r ’有所‘知’的人,‘智’就是每r 都有新的知識在吸收,這還只是其一。在他眼里,智者的智字,更是‘知’下面壓制著一個‘曰’,意指即便知道,也能控制著說還是不說。我知道,我更知道該不該說,大智若愚,才該是智者的真解。
昨晚,9月20r 晚上,他從曲憂的臥室出來,騎車去金福大酒店參與慶祝會,接著的幾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有幾個人能知道,舒出能在什麼時候,以何種方式,利用何種時機啟動感情暴力策略。
在舒出身體極度疲憊的時候,能授人怎樣的機會呢?誰能把握得更好?
「昨晚深夜,我騎了單車滿奇石找那個人,到了奇石老街,我沿著街道右邊騎下坡去。因為找不到,我是有些急了,速度是很快,沒有帶剎車,但街上行人稀少,我也沒有走錯路線,這條道我也很熟悉,雖然我已經非常疲憊,但也不應該出事。
「我還是被迎面飛速沖來的摩托車撞倒,那車掉頭就跑了。還沒等我站起來,另一個騎摩托車的好像是肇事者的朋友,他很快就從街道對面開過來,貌似好心地要送我去醫院,很快就將我拉離了現場。結果我被飛快拉到了家私人小診所。一位小女子將整整一瓶紅藥水涂抹在我的傷口附近。本來流血不多,這麼一治,倒弄得我成了半血人。等一瓶藥水涂完,那位好心人也不見了。小診所未再對傷口做任何處理,三十元的治療費還是我自己掏的。等我回到出事地點,早就曲終人散,我那輛還算不錯的單車也不見了。事情就是這樣。」
馬炳沉著臉听完︰「你這麼一說,怎麼我听起來象是一場安排得非常j ng密的y n謀呢?我問你,那架摩托車好像是專門沖著你來的吧?而且速度飛快,連你也讓不開,是不是這樣?」
「我感覺是。」
「就你那靈敏的感覺還能錯得了多少?還有,那位拉你離開現場的好心人,是不是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一點都不給你追肇事者的機會,也沒有給你報j ng的時間就把你拉走了?你當時被撞暈過去沒?」
「那倒沒有。」
「倒也是,只有熟悉你的人才可能知道你的神經有多麼堅強,一些無傷大雅的輕傷豈能使你昏迷?從你被撞倒到你被拉走隔有多長時間?」
「不到半分鐘。我還可以跟你補充一點,在那小診所里根本就沒有見到醫生,見到的只是一位很年輕的便衣女子,可能是護士。而且在我們去時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一瓶未開用過的紅藥水和一包藥棉簽,象是早早就放在桌子上的順手位置,我一到就立馬涂抹,就連頭皮破口附近的頭發也沒有剪掉。
「總之,這出意外其過程餃接的緊奏,就連我這個做了七年生管的人都難以做到。
「我還感覺到,那個女護士也是個有問題的人物,手法生澀不說,手足還有些抖動,不像敢下得手來扎針的真護士。只在我臨走時,她低聲說過一句話︰‘你該找一位信得過的理發師。’你還別說那聲音非常好听,帶著種很奇特的感覺,就像親人的耳語。不知道她說這話是否有意,這句話肯定對我有影響,我唯一信得過的理發師就只有你,我這不是听從了她的話來找你了嗎?」
「你報j ng了嗎?何時報的?」
「我已經錯過了報j ng的最佳時機。回去找不到自行車之後,才慢慢悠悠走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報案,那派出所不受理,說是應該中心派出所管。耽誤了些時間,才又趕到奇石中心派出所。」
「你有沒有講得很清楚?有沒有講這些疑點?可惜你來不及看人也來不及車牌號,事情發生得太快,快得來不及懷疑。」
「就是因為講得太清楚了,花了我近兩個小時。弄得我已經連續六十個鐘沒睡覺。」
「事發時是幾點。」
「差不多十二點了。」
「當時老街應該有不少商鋪沒關門。」
「半數以上沒關。等不到人們圍過來,就散場了,對這些居民來說,這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們提供不出啥有價值的線索。」
「雖然報了案,我們對派出所介入不介入不能抱著什麼希望,畢竟損傷不大,也不會有多大不良影響。這件事看來只有到此為止了。」
「你想象不到,這事件中還附送了兩點可笑的事。一是我那輛單車,有人說被人推到廢品店賣了。他太不識貨,那是去年得到的年度大獎,是雙碟雙剎還帶夾器的j ng品車,出廠價就超過三千,雖然會踫傷一點但絕不會有多嚴重,那家伙卻只賣了五十元。
「二是我滿奇石在找的人,找了幾個小時不見蹤影,卻正巧在派出所相聚,剛好來得及設法保釋他。」
「他會有嫌疑嗎?」
「絕不會!因為他就是總裁囑托我要全力輔助之人。」
「你那些同事會不會?」
「應該不會吧?那些理級、課級、組級、主辦級、文員,幾乎個個都是我教過的。」
「你這事的疑點太多太多,絕不能當成意外事件來對待。對方也不會就這樣算完,肯定會有後招,你千萬小心,不能大意了。」
「我有分寸的。好啦,我們不扯這些了,再深入就變成故事會了。」
「為了你,我可以破例講故事!我是非常認真的。」
「還不到時候。我來找你,是專門請你理發的,我今天要去會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你要盡可能地幫我把頭上這些紅s 去除掉,只能看到黑s 和白s 。而且我不染發。」
「放心,你要相信專業人士,一切包在我身上,結果必然如你所想,只會更好不會更糟,嘿嘿。」
舒出用下巴指了指看中的那把升降轉椅,「我要坐那里。」
「請!本大師傅這就單獨給你一人服務。」馬炳走過去把門輕輕掩上,這是變象謝客之意。很快他就進入了自己的工作狀態。
山川市北山區步結鎮,其繁華並不輸于奇石鎮。楊言是星夜從奇石趕過來的,對方先是要求他到百合山莊會面,被他立即拒絕了。接著對方又要改到百鴿路的山川百合酒店。百合,嘿嘿,對方連續三次提到這兩字,令他很惱火,當即粗暴地要求再改地方。
山川東方半山酒店座落于山川市北山區步結鎮東西干道,距離羅湖火車站15分鐘車程,距離寶安國際機場30分鐘車程,往來交通便捷,是按星級標準打造的豪華商務型酒店。酒店設有客房、餐飲、棋牌室、夜總會、桑拿等部門,配套設施齊全。豪華貴賓間連保險櫃都有,也不過才伍佰多元一天,楊言對這里還算滿意。
他是半夜到的,這時段才入住的客人極少,他享受到了很周到的服務,很快就安頓下來。身為標準的夜貓咪,他睡意全無,在酒店多處消費享樂一通,卻總是興致缺缺。等r 上三竿,這才悻悻然回到房間,靜等付錢的人到來。
八點三十分,對方如約而至,是個在模特群中也能高人一籌的女人,比楊言更是高出來大半個頭。她笑意盈盈,面頰上兩個酒窩正如百合盛開,光潔玉白的臉上看不出來年齡的信號。「我叫施彤,楊言你好。」
楊言有種想撞牆的沖動,這都是些什麼名字?他已經後悔來到這里了。「真的假的?,怎麼會有這樣跳樓的名字?」楊言連對方伸過來的指尖都懶得握一下,直接不禮貌了一回。
「這是我的名片,請多關照。」
「雙侶制衣山川有限公司,資訊總監,施彤。」沒錯,是她。難道她是外籍華人?對大陸的漢字的了解不太深入,才選了這個令人聞而生畏的名字?楊言還在狐疑。雙侶制衣果然大手筆,別的公司的資訊部門最多是個科室級別,這一家卻設置了一位總監。
楊言似乎對這位總監特別不感冒,「我就是奇石騰達信息服務社的社長,名片就免費了吧,你已知我是我。」
「楊言先生才二十四歲,去年畢業的計算機專業本科碩士生,選在奇石創業並非無因,是有一位最重要的親人就在奇石的某個角落吧?你那個美麗的妹妹楊眉可是一個難得的才女,一路綠燈輕輕松松考進藝院。楊先生可要背著父母多給她些零花錢,女孩子的化裝品那是很貴的,特別是那些高檔貨……楊先生似乎休息得並不好,要不我們還是換家酒店吧。」
「還是得了吧,真受不了你們步結鎮命名的趣味,要是再出現個什麼同志酒店,背背山酒店。那不是逼我走路嗎?」
「楊先生是不是有點太在意了,不就是幾個名字而已。」施彤抿嘴一笑,更是燦爛。
「施總監,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就沖這個步結不吉這個名字,你就得加價一層給我壓壓晦氣了。接著又是什麼百合,還得加上一層。」
「楊先生,你是不是曲解了?你看看,步結步結,不就是布施吉祥嗎?這才是步結的正解,有布又有吉,對于我們這樣的制衣大公司來說,不正是找遍天下也只僅此一處的福地嗎?再把我的名字加進去,布施的就是紅彤彤的吉祥啊,我好喜歡步結。」施彤笑得滿臉放光,面容也輝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