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王登基後一心要重建九觴,但長年戰亂,北堯國庫虧空,入不敷出。隨下令各郡整頓稅收,各王俸祿減半,節省開支。先奪兵權,後減俸祿,各郡王漸懷不滿。
修魚壽乃一介武將,對地方政事一竅不通。鐵騎營新增五千騎兵,遵王只給他三個月時間訓練塞選,補充鐵騎營空缺的千人建制。修魚壽軍務繁重月兌不開身,多次請旨遵王另派賢達,然遵王新王登基,政務繁多,又致力重建九觴城,無暇顧它。
修魚壽不得已,請自己同族兄弟修魚非幫手。
這修魚非與他同歲,但久居鄉里,一見面就讓修魚壽叫苦不迭。
進了門就听他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早叫我來。你這地兒不錯,就是窮了點,一路走來,看到人都跟叫花子一樣,跟我們老家比不得!」見修魚壽臉s 鐵青,他無趣道,「還是老樣子啊,就是長得像人了點,x ng格一點不招人待見。」
修魚壽上去就是一頓揍,直打到修魚非求饒。得知修魚壽讓他來辦的事,修魚非當下就要拍走人。修魚壽一聲令下,鐵騎營兩名士兵直接把他按住。
「哥啊,」修魚非求饒道,「你在官場這麼多年,你都不會的事兒,你讓我來?」
「我沒時間,你不會我找人教你。」修魚壽沒耐心听修魚非嗦,「你即刻動身,去廣羽郡找延王,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請他教你地方政務。」
當r 請旨遵王遭拒,夏侯晟就讓他請教延王夏侯軒。廣羽郡是整個北堯管制最好的地方,夏侯軒也是出了名的賢王,手下官員德才兼備,人才濟濟,年紀輕輕便和奉王時代的豫王並駕齊驅。
修魚非無語道,「你干嘛不直接讓他來教你?」
修魚壽兩眼一瞪,「我說了我沒時間!鐵騎營都是武將,當地官員我信不過。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著對按著修魚非的兩名士兵道,「三個月時間,你們給我看著他。」
「三個月?」修魚非快要哭出來,「哥,你把我當你鐵騎營的兵來練啊?」
「少廢話!出發!」
看著修魚非走遠,申章錦忍不住問,「將軍,您這兄弟信得過麼?」
修魚壽搖頭道,「修魚非自小聰穎,更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就是生x ng頑劣不受管教,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但是要認真起來,沒人比得過他。」
「我怎麼覺著這麼懸呢?」
「他會認真的,」修魚壽笑道,「他知道,如果三個月回來還一事無成,我會怎麼對他。」
「好吧,司務局司長大人請您去審查本季稅收。」申章錦不用抬頭看,都能想象修魚壽此時的表情。
「你讓他自己看著成了,大爺的,我哪兒懂什麼稅收!」
申章錦偷笑,轉身出去回了司長官。
司長官搖頭嘆道,「承王不習政,騫人百姓之災難!」
申章錦心里一緊,他知這話輕重。回稟修魚壽時,也勸他先多少跟地方官員學一點,一竅不通對百姓不好交差。
自此,修魚壽白r 練兵,晚上拜訪各要職官員研習政務。申章錦無奈,鐵騎營事務修魚壽向來事必躬親,研習政務又得先識字,整個鐵騎營就沒幾個認字的兵。一天睡不到兩個時辰,三個月下來,修魚壽瘦了一圈。
終于盼到修魚非回來,修魚壽就說了一句話,「我去睡覺了,你來。」
申章錦以為修魚非多少會反抗一下,結果只見修魚非笑道,「去吧,我來就是了。」
一別三r ,當刮目相看。
申章錦眼見修魚非處理政務,手到擒來,游刃有余,不禁咂舌稱奇。
「是該早點來,一別三月,他就沒了人樣,看著心酸。」修魚非認真道,「延王跟我說了點他的事兒,仨字兒形容,不容易。」
「那我替將軍謝謝大人了。」
「你也甭謝,有時間帶他去街上轉轉,看看民情。這些官員遞上來的東西,看不出什麼,這個誰也幫不了他,每個人看到的不一樣。我也能看看,他是不是個當賢王的料,然後再考慮要不要留下來幫他。」
「你」申章錦一時語塞,鐵騎營的審核到現在都沒有多少新兵能過,雖然遵王寬限了一個月,但也下了死令,完不成任務,修魚壽就要挨二十軍棍。想到這里,申章錦道,「這樣吧,明天你跟我去訓練場看看,看完再說。」
「帶兵,他是不二人選,我只看治民。」
一晃一個月過去,修魚非見修魚壽沒什麼動作,便要到承王府邸請辭。
剛進門,就見著一行顯貴,衣著華麗,氣勢逼人。尤其是大堂正中頷首端坐的少婦,年紀輕輕,儀態雍容華貴不沾風塵,朱唇輕啟間,便讓眾人低身俯首。再看那修魚壽,一直單膝跪立,頭都未曾抬過。一盞茶的功夫,少婦突然起身,一干人等忙退身兩側緊隨其後,修魚壽起身在前帶路。
修魚非想迎上去,見修魚壽對他使個眼s ,便偷偷跟在後面。
鐵騎營訓練場,清風習習,黃沙微揚。上千戰馬,呼嘯奔騰,穿梭跳躍,修魚非為之一振。
「開始吧。」
修魚壽點頭,轉身對申章錦道,「你在前面領著,每項過一道。」
「你親自去領。」修魚壽剛說完,就听那少婦不滿道。
「是。」修魚壽拉下護頰面盔,翻身上馬。
幾項既定考核下來,r 已西斜,少婦的臉上蒙了一層冰。
修魚壽下馬來到她面前,就听她冷聲道,「月兌。」
取了頭盔,光了上身,單膝跪地,攥緊劍柄。
「打。」少婦背了身,斬釘截鐵道。
三十斤重的軍棍,砸上肉身,修魚非心揪成一團。
二十下停,修魚壽嘴角溢出血來,那少婦頭也沒回,坐上輦車徑直離開,只听她厲聲道,「三個月後還是這樣,就不是二十軍棍這麼簡單了。」
修魚非趕忙跑出來,奇道,「這女人什麼來頭,這麼大架勢。」
申章錦沒好氣道,「那是當今聖上,遵王陛下。」
修魚非腿下一哆嗦,看著修魚壽穿戴整齊全副武裝,「你怎麼跟沒事兒一樣,那可是二十軍棍啊!」
「我沒時間有事了,」擦下嘴角,修魚壽白了臉忍痛道,「我知道你想來做什麼,現在我真沒那功夫,等我把眼前這坎兒過了再說,成不?」說著,沒等修魚非有所反應,便對申章錦喝道,「愣著干嘛,你也想挨二十軍棍了?趕緊練!」
見修魚壽跨上馬要出去,申章錦無奈,「將軍,您先看看傷成不?這事兒急不來!」
修魚壽冷哼一聲,「老子自己去挑人,順便看民情!不然真要一個頭兩個大!」
修魚非知道這話是說給他听的,不禁悶道,「這皇上也太不近人情了,早知道這樣」
「早讓你來,你干嘛去了?」申章錦沒好氣道,「軍令如山,你當你哥是大羅神仙,鐵打的人啊?」
「得得得!我不走了還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