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經驗主義害死人。
呂布以為韓非的花招,也不過就是槍上的古怪,可能還有什麼奇妙之處沒露出來吧,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放在了韓非手中的槍上,雖然仔細了些,卻根本沒有太過在意,反倒是急于看看韓非這桿古怪的長槍還能耍出什麼樣的花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技巧,並不能彌補一切。
呂布的大意,使他迎來了生來第一次的單挑之敗,成就了韓非諾大的威名。
「戰!」
韓非、呂布再度發出怒吼,戰意昂揚,催動胯下坐騎發起了沖擊,這一次,兩人都沒有將馬速提到最高,只是用正常的速度接近對方,在兩馬相交的剎那,兩人同時控住戰馬,槍戟並舉,兩馬打著回旋,戰做了一團。
方天畫戟青冷的寒光四sh ,如一條青龍翻江倒海,一招招,一勢勢,力大沉猛,卻又不實j ng巧,咆哮逞威;三尖兩刃槍則級盡技巧靈動,仗著兵器輕,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一槍快過一槍,在閃轉騰挪之間,時而如黃鶯出谷,時而如長虹貫r ,銀白的槍尖、火紅的槍櫻,火樹銀花中卻步步殺機。
兩人戰至酣暢,戟光、槍影大盛,及y 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好武藝!」作為和呂布交過手的公孫瓚,可是深知呂布的武藝有多高,韓非能與這樣的敵手打得如此j ng彩,武藝可見一斑。
這還是只有十六歲,不是正當年,若是再過上幾年,正值鼎盛,恐怕……
「奇怪,呂布那小子怎麼顯得畏首畏尾?」張飛皺著眉頭,怎麼看,呂布也不似前番那般生猛,「難道這廝的傷還沒有好?怪了,韓小子那一槍,並不是甚重啊!」
「他是怕非公子手中的那桿槍!」關羽眯著雙眼,可戰場中的每一點變化,都不曾遺漏,對于呂布的謹慎,他能理解,實在是韓非的武器太過古怪了,明知不敵還戰得有聲有s ,換成他是呂布,也只會加了十分的小心。
韓非的武藝雖然不錯,但比之呂布,可差了一大截,若不是因為武器的緣故,此刻,怕是早敗了!
……
「子昭,隨時準備接應主公。」張郃壓低了聲音,韓非不敵呂布,他當然也看得出來,之所以知會典韋,實在是他的武藝和韓非差不了多少,上去了也是白給,甚至還不如韓非呢,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典韋這頭猛虎了。
典韋沒有吱聲,卻緊緊地握住了雙手的鐵戟,神s 繃緊,雙眼灼灼,此刻,他恨不得以身代之,與呂布好好的打上一場。
……
「非公子好機遇啊,能與呂布這樣的對手交手,對他的武藝有著極大的好處。看得出來,若不是呂布的壓力在,非公子也不會如此超水平的發揮,這一戰後,非公子的武藝,必然大進!」孫堅見識過韓非與孫策切磋,雖然韓非可能隱藏了些手段,但其武藝大致如何,孫堅還是猜得出來,所以,很容易看出,韓非超水平發揮了自己的實力。說著,轉過頭,望向身旁,「伯符,可莫要被非公子超過了才是啊。」
韓非與孫策切磋,兩人幾乎是不相上下,認真起來,孫策要稍稍勝了那麼一絲,但韓非也沒有使用三尖兩刃槍上的變化,若不然,敗的可能就是孫策了。
「嗯!」孫策重重的嗯了一聲,卻不多說什麼,雙眼死死的盯著戰場中的兩人,眸子中,滿是某種渴望之s 。
「非公子這是在冒險啊,一個不慎,恐怕……」黃蓋有些擔心地道。
兩人一路運糧而來,黃蓋對韓非的感官很是不錯,加上他為人梗直,難免的生出了擔憂。
「想來他還有什麼後招吧……」程普嘆了一聲,隨即不再說什麼,仔細的看著戰場中每一點的變化。
這樣的交手,僅是觀看,對他們來說,也是受益匪淺。
……
聯軍中,兩人目光復雜的看著戰場中那道白s 的身影,牙齒幾y 咬碎。
該死的,怎麼還不死?!
……
一陣的對攻,超水平發揮,韓非直覺得自己的武藝有了長足的長進,可隨著時間一長,體力就顯得有些不支了起來,三十回合方錯,三尖兩刃槍上的鋒銳漸漸的不復凌厲,待過了四十回合,攻勢愈發的少了起來,多數時間,都是在防守。
在兩軍將士的眼中,火樹銀花急劇的縮小著面積,而青冷s 的光芒,大盛。
不好!
韓非心念了一聲,只覺得平r 里使著順手的三尖兩刃槍,此刻竟覺得有些沉重了起來,知道自己的體力要耗盡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一部分,借著呂布練武的目的也已達成,再打下去的話,一旦體力耗盡,那可就是非死即傷了!
得不償失啊!
要擺月兌呂布!韓非心中頓時打定了主意。
畢竟不是不戰而逃,就算是敗了,也沒有人能說他韓非什麼,畢竟,呂布無敵之名,也不是傳了一天兩天了,敗了不希奇,勝了才叫希奇呢!
這時候敗了,並不丟人!
心下打定了主意,韓非再不做遲疑,奮起力氣,猛地將三尖兩刃槍槍尖一抖,登時,二十朵槍花炸現,上下左中右,沒頭沒腦的向呂布扎了過去。韓非在剛突破那陣,就能一手抖出十八朵槍花,隨著武藝的沉澱,如今已能抖出二十朵!
別說威力如何,單就這二十朵槍花,見了就足夠唬人眼球的。
一時間,兩軍陣前,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
呂布也被嚇到了,剛想提方天畫戟封上去,卻見眼中韓非的槍法再變,二十朵槍花組成的海洋瞬時消失不見,直令呂布一呆,緊接著,消失的槍花海中,否極泰來,三朵人頭大小的槍花又現,點咽喉、刺前心、扎小月復,直晃得無數人目眩神迷。
呂布也有點懵了,他不理解,為什麼槍花反倒少了,這時,槍花也倒了近前,容不得他再去多想什麼,急橫戟向上撩去,照呂布的想法,再怎麼變化,槍尖總還是存在的,不管槍尖藏在哪一朵槍花內,這一撩,足以擋住。
本來,面對槍花,尤其是多的槍花,最好的選擇就找槍桿,畢竟,槍花再多,槍桿就一條。可韓非的槍,呂布卻不敢冒冒然的去踫觸,那上面的苦頭,他吃過了一次,再不想吃第二次。
這一式,名為「梅花三弄」,是韓非獨創的一式,今天,是第一次使出來。
方天畫戟急上,掠過三朵槍花所在,但,卻撩空了!
什麼也沒踫到!
呂布登時意識到了什麼,剎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多年戰場磨練下來的驚人直覺,使他的身體迅速做出了反應,方天畫戟化不可能為可能,猛地在手中一豎,下面的一端點在旁邊的地面上,身體借著這股力量,在馬背上勉強的一轉,這時,就見眼前一道銀光,火花頓現,韓非的三尖兩刃槍順著呂布的胸甲劃過,再看時,鋒利的槍刃將呂布的胸前劃出一道半尺長的裂口。
若再慢上哪怕是一點……
饒是呂布藝高人膽大,此刻,也是不禁後怕連連。
一瞬間,呂布愣住了。
自他出道以來,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若不是反應及時,韓非這一槍足以讓他非死即傷!
「哎!∼」
戰場上空短暫的靜謐後,長嘆聲此起彼伏,所有的聯軍將士,哪怕是方才還恨不得韓非早死的袁紹、袁術兩兄弟,此刻也是不禁扼腕長嘆,滿臉的遺憾,怎麼就沒中呢?!
關羽、張飛、典韋等武藝超群之輩,嘆息之余,更多的卻是在沉思,這樣的一槍,換做是他們,又該如何去躲?
至于呂布軍這一方,卻是長出了一口氣,就在方才,他們幾被嚇壞了,直以為他們無敵的將軍,命喪在了這一槍之下。
還好……
呂布能躲過這一槍,韓非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雖然他心中也抱著那麼一絲的僥幸,但畢竟沒有期望太多。見呂布愣神,韓非心中大喜,忙是一崔坐騎,繞過呂布,向自家的本陣疾馳而去。
「該死的,怎麼就忘記了看下方向……」
韓非低聲暗罵了聲自己糊涂,這一槍,雖是唬住了呂布,自己離本陣,卻越發的遠了!
原來,韓非在刺出這一槍前,卻是背對著呂布的,撥回戰馬,想回本陣,卻不得不又一次的面對呂布。
天知道呂布這陣會不會緩過神來!
韓非心中不住的祈禱著諸路的神佛,保佑他能安然的泛回本陣。
可,天總是有不遂人願的時候。
至少這一次,老天沒有听到韓非的祈禱。
眼見著還差幾步就能繞過呂布,屆時,天高任鳥飛,呂布再想追也就來不及了,可好死不死的,這光景,呂布卻是緩過神來。
「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看到面前的韓非,呂布不用想,也知道韓非是打的什麼主意。聲音雖是清冷,但其中蘊涵的怒火,卻是磅礡。
他呂布,什麼時候被人逼的這麼狼狽過?
雖然還沒敗,但傳揚出去,無疑是對他威名上抹不掉的污點。
他能接受以寡敵眾的失敗,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縱然是敗了,也不丟人,誰也不能說他呂布的武藝不行。可他萬萬不能接受的是單對單上的失利,在他看來,胸甲被劃破,意味著他已敗了一次!
畢竟,他沒有對韓非造成一點的傷害,哪怕是衣甲上,也沒有半點!
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