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雲骨,六月漣雨 十一.夜闌血海斷靈心

作者 ︰ 湉凌

青璃跑進房間,看見倚靠在桌邊的墨瑕。血已經在墨瑕身後滴落了一灘。青璃拽出墨瑕的手,放在墨瑕的脈搏上。頓時,青璃也沒了聲響。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人類的身體那麼脆弱。」眼淚又順著我的臉頰滑下……

「……人都已經死了,你也沒辦法讓她活過來。」青璃還是安撫著我。

「可是墨夙……」我蹲子,抱頭痛哭。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代替墨瑕去死。只要墨夙,能高興,就夠了。

但墨夙,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墨瑕。

在我腦中,突然想起出了一個辦法。剛要奪門而出,青璃就把我拉住了。

「你去哪?」

「我去冥界,把墨瑕的靈魂找回來。」

「不行。墨瑕的靈魂被收回去了。怎麼可能被找回來?」青璃死命拉著我。

「不,不。求你了,讓我去吧。不然,墨夙會傷心的,墨夙會不愛我的。」我小聲說。

青璃看著我,攬著我。在我腦後敲了一下,我便軟軟的倒在了青璃的懷里。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墨夙醒了沒有。青璃搖頭。我開口問道︰「你把墨瑕放在那里了?」「墨夙旁邊。」我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到床前,看著墨瑕。

那本就雪白的臉上,現在更是透出幾分蒼白。我看著墨瑕,淡淡的對站在門口的青璃說︰「青璃,你去買口棺材……把墨瑕葬了吧。」「那墨夙呢?」青璃反問我。「什麼墨夙?墨夙怎麼了?」我听辦不明白青璃的話。「一起葬了吧。」「不行。」我果斷回絕。

「為什麼?」青璃歪頭問我。

對啊,為什麼呢?因為……「墨夙和墨瑕是不一樣的……墨夙還不一定會死。」「被神器射中的人,有幾個可以活命的呢?」青璃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撫著墨夙的臉,對墨夙輕聲地說︰「墨夙,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你死的。任何人,想傷害你都不行。」因為墨夙,誰讓你是我的唯一呢?因為沒有你,日後,漣雨怎麼會出現在我面前呢?

屋外,下起了由始以來的第一場夏雨。

青璃買來了棺材。吧墨瑕安放在棺材中,入了土。我的心中,有幾分高興,也有幾分難過。

高興是因為以後沒有人會阻擋我去愛墨夙了。不過除了——青璃。

難過是因為縱使也是我害死了墨瑕。

也許,墨瑕真的還算是一個好姐姐吧。她懂得去保護,去關愛關心自己的人。墨瑕無論如何都比我這個雲妖的感情更勝一籌。因為,她是人。我只是一個並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上的妖。

但我若能變成人的話,該多好。不過妖,終究是妖,改變不了。

墨夙,我究竟該如何救你?這麼久了,你為何還不醒來?

我難過,郁悶。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把手放在墨夙的胸口處。心髒處微弱的跳動,讓我得到了安慰。墨夙,你怎麼會死?怎麼可能會死呢?你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人了。你若死了,我該怎麼辦?

我走出房間,從腰間拿出我的玉笛。玉笛是由龍的筋骨做成的。當初這玉笛是王母娘娘隨身攜帶的。我看不僅好看,玉笛中似乎還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便從王母那里討了過來。

王母將它給我的時候,我看王母好似十分心痛。但我卻依舊沒留下情面的留下了。當初蓮然就說我沒臉,居然敢向王母討東西。我看了蓮然一眼。不做聲,手依舊握著那玉笛。

我輕輕將嘴附在笛孔上。笛聲幽然傳出。出了練劍,我唯一會的就是吹笛了。

記得當初討了玉笛之後,不知怎麼吹。便又去找王母娘娘。王麼娘娘又特意找人來教我吹笛。王母將他的玉笛給了我還找人教我吹笛,真是不容易。但學了好長時間都沒學會。但當時漣雨見了,就親自來教我,沒到兩日。我就學會吹五首曲子了。

當時漣雨笑著看我,夸我聰明。我搖頭說︰「漣雨更聰明。」「那謝謝夸獎。」漣雨毫不謙虛。

想著想著,眼淚竟又涌了出來。我急忙撫下。站到了樹下,繼續吹起。笛聲空靈清脆。我的情緒似乎都有些被牽動了起來。

一曲已完。我才看見青璃只是站在門前看著我。

青璃那雙眼楮,有時真的看得我有些害怕。

「你剛才吹得那首曲,叫什麼?」青璃走近我。

「無憂。」我輕聲喚出聲。

「無憂?呵呵,真是個好名字。」青璃的笑,真有些駭人。

我淡淡的看真青璃,嘆了口氣。剛要從青璃身邊走過。卻被青璃拉住。

「你可在為我吹奏一曲?」

「為何?」我抽出衣袖。

青璃不出聲,只是看著我。看著這樣的青璃。我心中竟涌現出了一絲不忍。

最後,我竟真的為青璃吹了一曲《長相思》。青璃說這首比剛才的那首好听。我點頭稱是。

我沒有告訴青璃,這一曲,是我思念漣雨時而創作的。曲境淒清,悲壯。就真的好似漣雨的一生般。

晚飯後,我問青璃「青璃,你說‘轉世彌蓮’會生長在何處?」「不知。」青璃搖頭。「你可知道‘轉世彌蓮’的屬性?」「不知。」青璃在繼搖頭。「你都知道什麼?」我有些生氣。「什麼都不知道。」青璃好像是故意氣我。

听聞青璃這麼說之後,我不去理會青璃,去了里屋。

墨夙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墨夙,你怎麼還不醒來呢?你到底要我如何去救你?」我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但卻,但卻沒有人回答。

我眼前突然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就是︰

去天宮藏書閣偷《起死回生術》這本書。

法術練成之後,便可將死人或活死人起死回生。不過這本書好像藏在藏書閣的暗格里。我記得有人說過。

這本書,似乎連玉帝,王母都不曾翻閱過。

因為這本書,在天宮之中被稱為——**。

起死回生本就是違反時間的生存定律。所以,此書被天宮人譽為**。

但為了墨夙,我不得不去那麼做——去偷取**。

我是偷著青璃去的,不然青璃是不會讓我去的。

我飛上天後,用了個隱身術便輕松容易的溜進了藏書閣。

藏書閣我從未來過,不知其空間如此巨大,把我嚇了一跳。這麼大,怎麼找那麼隱蔽的暗格啊?我只得貼近書架,一層層的找。

找到第十架書,第十六層的時候。我手輕輕放在一本書上,沒注意,向里一推,竟是一暗格!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我將手伸進去,里面什麼也沒有。只踫得一凸起部分,我輕輕向下一按。

一本被束縛起來的書被吊起,懸掛在空中。書的周圍,竟散發著星星點點的黃色亮光。鎖鏈外圍竟還有層結界。

我整個人,似乎都驚呆了。眼神直直的望著那本書。那書,就是《起死回生術》嗎?

我抬腳,踏入姐姐中。雙手用力扯斷鎖鏈。做完這一切,竟什麼事也沒發生。難道,盜取《起死回生術》如此簡單嗎?

答案是——當然不!

當我翻開第一頁時,我身旁的空氣,頓時被大火吞下。

這火,竟讓我想起漣雨為了保護我失去性命時的場景。我無力嘶喊求救,也不想去反抗那越燒越旺的的大火。

我太天真。如此的**,怎麼會沒有機關?但只是那機關的情景,與我失去漣雨時的太像。

我蹲子,哭出了聲。任憑大火舌忝著我的衣角,我也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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