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生手中拿著錢袋,走到床尾,掀開鋪好的床褥,只閑置的手打開了床尾的暗格,把手中的錢袋子放入,然後順手蓋好床板,把掀起的床褥再次鋪好。這一系列的動作,好像他現在之身夢中,完全是毫無意識的完成。肯定的說道,「床櫃子底下。」
「你還記得錢袋子是什麼樣子的麼?」見喜生輕輕皺眉,繼續說道,「是不是金黃色的錢袋子,上面繡著一朵蓮花?!」
此時地喜生恍然大悟,雖然不是很清楚,也看大概知曉了清了袋子的模樣……
催眠已經漸漸收尾,晚歌如釋重負,輕輕的下了另一個指令,「天色很晚了,你回到床上,靜靜的睡下。」
看著喜生乖乖的躺在床上,晚歌放下心來。轉身對著目瞪口呆,陷入游離狀態的董氏叮囑道,「伯母,切記日後小心行事,喜生應該會忘記這段時間的記憶,以後在他面前也盡量不要提及,以免在刺激下回全部記起。」
「生兒這是睡著了?」董氏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問道。
想當初,也是看了電視節目對催眠術有了一定的了解,沒想到這次能用上。回頭看了與睡覺無異的喜生,「沒有,他只是介于清醒與沉睡之間的第三種狀態,會接受外界的指令完成在常態不可能完成的一種狀態,一會听我的把他叫醒就好。」
看著董氏點頭,于是走到床頭用低沉緩慢的聲音說道,「喜生,听到母親在叫你,這聲音很熟悉,听到你便睜開眼楮,一、二、三。」
「生兒,醒一醒!」董氏很配合的叫著喜生,當喜生睜開眼楮,看著母親。
當喜生四處張望,只見母親一人,完全不記得他是怎麼躺在床上的,「娘,你怎麼在這里?我怎麼睡著了,好像還做了個夢。」
「什麼夢?」董氏心一驚。
喜生拍拍額頭,想了又想,「我也想不起來了,只是覺得很舒服。」
董氏松了一口氣,可看見兒子在床頭櫃翻找,或忙問道。「兒子。你在找什麼?」
「我記得前兩天娶媳婦的錢放在這里了,找找看。」當喜生在床櫃子里找了那個錢袋,確實是五十兩,難道剛才只是做的不是夢,而是他的記憶?
正當他失神之際,晚歌從床側閃身出來,喜生只覺得身後淡淡香味撲鼻,剛要回頭看個究竟,身子一軟,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看著董氏還把手放在鼻子上,提醒道︰「伯母可以放下手,呼吸了。」
董氏認真的看著晚歌,身為婦人,在家相夫教子,有很多事雖然前所未聞,可這一夜,她目睹了太多奇跡!
與董氏一同把昏睡的喜生好好的安置在床上。月兌下靴子,為他蓋好單被,扣滅了油頂,然後一同走出了喜生的房間,關上門。
「伯母與喜生哥對向晚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那五十兩銀子希望伯母笑納。如果有一日,向晚報了血海深仇,定光明正大的來見伯母!」晚歌拿著她這幾日準備的行囊,鄭重的向董氏告辭。
「向晚姑娘,等一等!」見晚歌轉身要走,董氏急忙喚住她。
小碎步快速回到自己的屋中,不多時手中拿著兩樣東西急匆匆的出來,走上前去遞給晚歌,「其實生兒早就知道留不住你,只是不肯面對罷了,擔心你在外不宜露面,這是他為你準備的面具。伯母為你準備了一個紗斗笠,這一走,不知道何時能在相見,向晚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
看著手中精致的銀色面具,黑色輕紗斗笠,兩行清淚悄然落下,感動的不能言語。
「夜色正濃,向晚姑娘快走吧!」董氏看著晚歌在院落站立不走,趕緊催促道。
「伯母,保重!」晚歌留下此話,施展了輕功,頃刻消失在夜色中……
伯母蕙質蘭心,凡是了然于心做事自然穩妥有當,喜生哥心思單純善良,面對外界環境的刺激做出的反應時最真實的,向晚最擔心的也在于此……
此話猶如在耳,看著茫茫夜色,董氏也流下了眼淚,她這半老徐娘為她感動。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