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擁吻的兩人,文佩佩心有點痛,真的,只是有點痛,就一點點。
慌忙推開雲倩,葉羽慌張地說︰「佩佩,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倩嫵媚地挽上葉羽的手,笑得嬌媚︰「事實不就在你眼前了嗎?」葉羽欲拉開雲倩的手,卻被死死拽住。
「是啊……事實……」輕喃道,是啊,葉羽他不喜歡自己,這不就是事實嗎?「我懂了,我會離開的,會的。」文佩佩毫無留戀地轉身,葉羽啊葉羽,我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去傷害你的幸福,我怎麼舍得?所以,抽身離去,比較好吧。
看著文佩佩跑遠,葉羽粗暴地甩開雲倩的手,大喊︰「你想怎麼樣,你都清楚的不是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剛才只是他一不留神,竟然被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女人強吻了!!還害得自己被佩佩誤會。
雲倩嬌滴滴地說︰「羽,既然都這樣了,你看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你啊,而且我難道不比她漂亮嗎?」
「你算什麼?憑什麼議論佩佩?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會打女人。你還不滾!」葉羽大吼。
雲倩憤憤離開,葉羽給文佩佩打電話,無人接听,再打,仍是無人接听,再打,直接被掛斷,再次打,關機。
葉羽癱坐在地上,怎麼辦?怎麼辦?懊惱地錘了下自己的頭,豬腦啊!
文佩佩縮在角落,心,只是有一點痛,真的只有一點,只是她好久沒有心痛了,才會痛得癱倒在地。
淚落成海,文佩佩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心中好難受好難受,像千萬根針在扎一樣,疼得她窒息。這就是失戀的感覺嗎?呵呵,這滋味,真難受啊。
好想、好想回家。好想、好想媽媽。
擦去眼淚,文佩佩站起來,文佩佩,你不許被打倒,媽媽需要你的!
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出校門……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听,請稍……」
「可惡。」葉羽低咒一聲,把手機扔到地上。一個星期了,都沒有她的消息,他找遍了學校、還有她家,卻都沒有她的身影。呀!文佩佩,你到底在哪兒!郁悶地撓著自己的頭發。
「媽!你放下,我來做。」文佩佩笑著接過文柔手中的菜刀,「媽,你身子骨不好,就別做這些了,我來就好。」
「佩佩啊,你看你,來往要費些錢,你就不用回來沒事的,媽身子雖然不太好,但做這些還是可以的。你和學校請假了嗎?」文柔看見佩佩回來,雖然很開心,但這也太累了。A市和C市離得還是比較遠的。
「當然請假了,即使費錢又費時間,但我想你嘛,只要能見到你,我一點也不辛苦。」文佩佩笑著回答,那時自己只想著回家,收拾了一點行李,就直接去了火車站,買了票回A市,請假都是在火車上打電話請的,還被主任罵了一頓,差點扣了學分。回到家,看到媽媽,心里好受多了,起碼這幾天,很開心,即使深夜時,偶爾還會一個人偷偷地哭。
「呵呵,就你嘴甜。」
「嘻嘻,媽,青菜這樣切行不行?」
…………
這天,文佩佩去買菜回來,未想……
「佩佩,佩佩,不得了了,快送你媽去醫院。」鄰家大嬸慌慌張張地說。
「怎麼了?!」文佩佩丟下菜邊問邊慌張地往家里跑。
「你媽可能是犯病了,快點快點!」
不是治好了嗎。難不成有後遺癥?文柔患過腦癌,不過經診斷,是良性腫瘤,經過手術已經完全切除了,復發幾率應該很低,但……
文柔難受地躺在床上,捂著頭,痛苦不已。
「媽,你撐著,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醫生,我媽怎麼樣?」文佩佩焦急地問。
「病人是不是患過腦癌?」
「是的,但是已經治好了,是良性的啊!」
「雖說是良性,但還是有患上後遺癥的幾率的。而且你母親是突發腦溢血,年紀大了,血壓也比較高,所以會危險點,而且說不定會引發高血壓性心髒病。」
「啊?!」文佩佩錯愕,那麼復雜,「那麼能治好嗎?」
「可以,但是你要先繳費。」
「那麼大概要多少錢呢?」文佩佩問。
「因為要做全面檢查,手術結束後還要治療,所以,起碼要5萬。」醫生說。
「什麼!」文佩佩家比較困難,從小她就沒有爸爸,一直是母親拉扯她長大,現在一下子要拿出5萬,這對她來說,根本是天文數字。原本她這幾年上大學時也在打工,可以馬馬虎虎維持她的生活,但這下,她真的……
「要盡快繳費,否則就不能再繼續治療了。」醫生說完後離開,文佩佩苦悶地撓頭。
問問朋友好了,掏出手機,開機,又是好多未接來電,都是葉羽的。看到這個名字,文佩佩只是鼻頭一酸,好想好想看到他,突然好想。人都是這樣吧,身處困境時,異常想要那個自己在乎的人的關心。那種思念好重,從未那麼重。眼淚遏制不住地流下來,顫抖著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手真的止不住地顫抖,她好想馬上听到那個聲音。
關機……
靠在牆上,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都不肯借錢,都不肯,一個人都不肯。
蹲去,雙手抱住膝蓋,埋下頭,她好累,從沒有那麼累。
先是小聲哭泣,最後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葉羽,我好想你,好想!
只覺身子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驚慌地抬頭,看見那張日日夜夜思念的臉,文佩佩瞪大了眼,猛地撲倒葉羽身上,哭得鼻涕眼淚全擦在葉羽的襯衫上。
抱著懷中的人,葉羽只覺得他是在抱著他的全部,終于找到了,千辛萬苦地動用一切關系尋找她,總算有結果了,一知道她在這,他立馬趕到A市來,也等不及搭乘飛機,直接借用了辰逸的私人飛機就飛到A市,總算能見到她了。奔到她家,未想被告知去了醫院,又到了醫院,卻又找不到她,最後在四處尋找,終于在角落找到了,卻看見她那般無助,幾個星期的思念噴涌而出,很想沖上去抱住她,卻擔心著她會不會反感,所幸,她還是沒有排斥自己的。
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生怕一個松手,她又要走了。
「阿羽,怎麼辦?怎麼辦?媽媽,媽媽她,病很重可是手術費要5萬怎麼辦,他們都不肯借我怎麼辦阿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文佩佩雙手緊緊抓著葉羽的襯衫,哽咽著說出自己的心聲。
「手術費?」
「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文佩佩顫抖地說著。
拍拍文佩佩的背,安撫著說︰「放心,錢我會幫你付的,你只管照顧好你自己和你媽媽。」
「葉羽……」文佩佩疲倦地說著,抱緊了葉羽,她嘆了口氣,「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拿我怎麼辦?」輕聲地說完這些,文佩佩似是乏了,窩在葉羽懷里,合上眼,自顧自地睡著了。
抱起文佩佩,葉羽一步一步地踱回醫院,真想,就這麼,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