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葉羽先生,謝謝你幫我交了醫藥費。」文佩佩有點不自在地向葉羽道謝,自從那件事後,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坦然面對。對文佩佩來說,嘴唇處,是禁地,只有自己喜歡的人才能佔有,但是……所以一時半會兒她還接受不了。
「佩佩……」葉羽沙啞著聲音說,「那天真的是誤會。」
見文佩佩沒有什麼反應,葉羽繼續說︰「那個女人是突然冒出來的,她就是……就是突然就……」這件事難以啟齒啊,這是他畢生的恥辱,那天回家里里外外把嘴洗了不下十遍,還是覺得有點惡心,這種感覺,很不好。
「你是想說,你就被強吻了?」文佩佩有點哭笑不得地說,「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呢?你不必跟我說的。」
「文佩佩!」葉羽聲音中已帶著怒氣。
「我要去看我媽媽,葉羽先生,你先走好了。」文佩佩冷漠地轉身走向病房。
「我也去!!」大步跟上文佩佩,走進病房。
文柔的病已經好些了,早已清醒,看見文佩佩和葉羽進來很是開心,「你這孩子,滿臉不開心干嘛,和葉羽先生說過謝謝了嗎?」
「媽,我說過了。」
「小羽啊,你別介意,她這孩子就這個樣,這次多謝你了,我們會盡快還你錢的。」
「阿姨,說錢多見外啊,佩佩是我的朋友,這是我該做的。」
「對了,佩佩,你先出去,我有點話和小羽說。」文柔笑著要支開文佩佩。
明顯一愣,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卻也只能不情願地說︰「好,那我去買點東西。」
文佩佩離開病房後,葉羽開口︰「阿姨,你有什麼事嗎?」
「小羽,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們佩佩就拜托你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些什麼問題,但我希望你照顧好佩佩,從小她就沒有父親,我走了之後,就拜托你了。」葉羽听出了文柔是真的把文佩佩交給自己了。
葉羽堅定地說︰「我會的,一定會。」
文柔看著此時的葉羽,突然說︰「你和一個人,挺像的。」
「啊?不知您說的?」
「你認識葉振華嗎?」文柔問。
「啊?他是我大伯。」葉羽奇怪,她怎麼會認識他大伯?葉羽的父親是葉銘,葉銘有個弟弟,就叫葉振華。
「果然有點關系,算了,沒什麼,好了小羽,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文柔婉言送客。葉羽也沒強求,道了聲再見就走了。
葉振華、葉銘,唉,怎麼就和你們葉家如此糾纏?
一看到葉羽出來,在外面等待的文佩佩迎上去說︰「說好了?你先走吧。」
「佩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但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我就算沒說過,但是我以為你懂的,算了,我今天就和你擺開了說好嗎?三年前和你相遇,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和你相處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我想,我是真的……」話說到一半,手機鈴聲響起,原本想掛斷,看了看來電名字,還是接了。文佩佩原本是很緊張卻也很期待,看見他接起電話,是有點失落了,有點。
其實雲倩那件事,她也差不多想通了,其實本來她就不是葉羽的誰,葉羽和她還沒有確定戀愛關系,那麼他和誰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其實,文佩佩只是想要一個肯定的回答,三年了,葉羽都不溫不熱的,漂浮不定,她真的很渴求一份安定。
「喂……什麼?!沒事嗎?我馬上趕回去嗯今晚就會到好,我馬上出發。」看向一臉失望的文佩佩,葉羽狠狠心說︰「佩佩,對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我要馬上去B市,真的很急,回來後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真的會的。等我好不好?」
深呼一口氣,文佩佩說︰「你去吧,算了,我不強求你給什麼答案,我已經習慣了。」
「佩佩,真的,我爸在B市出車禍了,而且生意也出了點問題,所以……」
聞言,文佩佩慌忙推著葉羽,「那你還不快走,快點快點。」
「佩佩,謝謝,你等我,我會給你答案。」笑著離開,文佩佩看著葉羽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己,還是很期待那個答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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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回A市的飛機,葉羽坐在車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按了按太陽穴,真累啊。跑到B市,在手術室外等了8個小時,父親的手術總算完成,但還處在危險期,陪著父親度過了危險期,又是3天過了,期間被母親催著睡了幾個小時,就再沒合過眼,處理亂七八糟的事物又是5天,這8天都沒怎麼睡過覺。處理好一切,就立馬乘飛機趕回A市,只為快點見到文佩佩。
看著文佩佩的家,文柔病情已經較穩定了,早已回家了。葉羽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見到她了,這次一定要把所有的都說清楚,告訴她自己的心,不能再讓她那麼躊躇不安。走進文佩佩的家,卻莫名地覺得心口一重。
一進門就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佩佩!」葉羽慌張地沖上前,一進門就看見文佩佩癱坐在地上,葉羽心中一痛,異常恐慌,真的,他真的有種快要失去她的感覺。
文佩佩抬頭,看見葉羽,她卻有種想要撕裂這張她又愛又恨的臉的沖動。
看見文佩佩的眼神,空洞無神,夾雜著不屬于她的那份冷漠、陌生甚至是恨。
顫抖著說︰「佩佩,你怎麼了?」
「滾,你TM給我滾。」文佩佩低沉著聲音,冷冷地說。
「佩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起身,輕輕撫模著掛在牆上的文柔的黑白照。文佩佩笑了,笑得嫵媚卻極具哀傷,「葉羽啊葉羽,我媽媽做錯了什麼嗎?她那天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讓你要這麼對她!!!好了,她死了,真的死了,你開心了,你滿意了?憑什麼、憑什麼?我媽有什麼錯?那麼早討債你很開心是吧,你還說那些話,我TMD沒求你幫我付醫藥費吧?而且,我做人清清白白,你都清楚的,你為什麼要說謊!!!能致我媽于死地,你很滿足是吧?她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才是惡人,你好可怕,好可怕。我真想撕下你這張虛偽的面具,別人都認為你是溫柔、有禮的,放屁!你給我滾,滾!我文佩佩瞎了狗眼就喜歡你了,從此,我們不要再有交集了,不要有任何牽扯了。滾,滾出這兒!!」
文佩佩已經歇斯底里了,她失控地沖上前握拳朝葉羽身上打。
「佩佩,怎麼會呢?阿姨怎麼會?」葉羽沒有阻止文佩佩,任憑她發泄,他知道,她這時需要發泄。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冷冷推了葉羽一把,文佩佩自己卻一個踉蹌坐到地上。
葉羽走後的那天,文佩佩就因為急事趕回C大,托鄰家大嬸照顧文柔,因為放不下母親,她只在那呆了一天半就回來了,卻……一回來只覺得滿目蒼涼,她的人生破碎了。
那天文佩佩開心地回到家,卻被鄰家大嬸攔住,「佩佩啊,你媽她,她……」大嬸滿臉哀傷,眼角還泛有淚花。「我媽病又犯了?」文佩佩焦急地問。
大嬸別過頭,不敢看文佩佩的臉,「我沒照顧好她呀,沒照顧好她呀!你,你快去準備她的後事吧,你媽她,她沒了!」
文佩佩愣在原地,隨後她呆滯著,一步一步蹣跚地走進房間,只看見文柔安詳地躺在床上,衣服整齊,鄰家大嬸應該幫她擦過身子,換過衣服。走過去輕撫文柔的臉,肌膚已經冰冷。文柔雖已49,但不難從面容看出以前的風韻。
「媽——」文佩佩大叫一聲,淒厲而悲涼。
「佩佩啊!」鄰家大嬸走進來,輕撫文佩佩的背。
「大嬸,怎麼回事,我媽怎麼?」
「那天你不在,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來你家找你媽媽,女的很漂亮,男的長得挺秀氣的,但,他們是來找你媽媽拿醫藥費的。他們說幫你媽媽墊了醫藥費,而且,而且他們還說……」鄰家大嬸欲言又止。
「他們說什麼了?」
大嬸嘆了一口氣,說︰「他們說,他們之所以借你醫藥費,是因為因為你和葉羽先生做了一個交易,他們說你和葉羽先生上床了,所以才……他們還說,他們是葉羽先生派來的。」
文佩佩一個顫栗,心痛得難受,「啊!」,她捂住頭,尖叫了一聲,腳一軟,癱到地上。
那刻起,他們就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