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一切回到臨時病房,第一眼看到蘇定定熟睡的臉。
不忍叫醒她,先去看她膝蓋的傷,為了上藥褲腿已被卷至膝上,膝蓋被厚厚的繃帶層層包裹,看不清到底淤腫到何種程度,沒被包裹到的地方,則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蘇定定的膚色一直不錯,不但臉,身體也是,這在上次給她換衣服眼楮余光掃過的時候就有了結論,想是病房太過空曠,當與她孤男寡女兩人時,看到這兩條骨肉均勻白皙細女敕的小腿,久經沙場的霍君臨也避免不了感覺有些口干,深吸口氣,把她褲腿小心放下,遮蓋她身上潛在的誘惑源,轉身在她對面病床坐下,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認真細致地打量她。
說起五官,蘇定定絕對不是最美那個,可這張圓潤的臉給那些不夠生動的五官增添了許多親和力,看上去特別令人舒服,這樣的圓臉,霍君臨閉了一下眼,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久違的景象——桃子,桃子那張圓圓的臉長大後,是不是也會這幅模樣?
甩甩頭,他苦笑一下,桃子對于他的記憶有那麼深嗎?深到任意見一個圓臉型的就能聯想到她,算了,不去想那些遙遠不可知的事,再看向蘇定定,正好見她頭歪了歪,眼看就要從枕頭上斜下來——
一個箭步上前,他利索地輕輕抱住她的頭,小心放于枕頭上,可枕頭是背靠位,蘇定定的頭只老實了那麼一會,又想著往下掉。毫無辦法啊,霍君臨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地笑,坐在她身邊,將她不老實的頭按在自己肩上,筆直寬挺的肩膀當然要舒服過歪歪扭扭的枕頭,蘇定定居然滿意地笑了一下,昏昏沉沉睡去。
病房內,秋末時節鮮有的多了一絲暖意。
一個小時後,蘇定定舌忝了舌忝嘴唇,驀然覺得脖子有些酸痛,恰是這種不舒適感加速了她的清醒,悠悠睜開眼,看到的竟然是一件西裝外套,這還不是全部,貌似那是穿在人身上的,換而言之——
「啊!」一聲慌叫,蘇定定倏地移開頭,猛然領悟到自己一直在靠著霍君臨的肩膀睡覺,天啊,有流口水嗎?見鬼,為什麼她第一時間想的是這個!
與此同時,身旁的男人松動了下麻痹酸軟的肩膀,轉過頭,一雙笑意漸深的眸子準確無誤地對上她,悠閑的問,「我的肩膀比枕頭好吧?」
蘇定定又想找地縫鑽了,究竟前因後果是怎樣的,明明她睡之前他出去了,他什麼時候鬼使神差的跑回來,自己又怎會睡相奇差到把他肩膀搶過來充當枕頭,沒道理啊,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看見她那副百思不得其解抓狂的樣子他就覺得愜意松弛,倒不是純心看她糗相,而是覺得這時的她特別可愛,那是有別于他身邊那些熟女貴女的一種清新天然,不過月復內涌上的陣陣饑餓感告訴他不宜在此處多加逗留,誰會去吃醫院的飯菜呢?想畢,霍君臨果斷放棄耍她的打算,正色道,「走吧,我們都餓了,吃晚飯再說。」
不說還好,這一說竟然激起蘇定定月復內一陣低沉的咕咕應和聲,偏偏病房只有他倆,咕咕聲響亮得很,蘇定定很不幸的再次想鑽地縫。
霍君臨這次選擇了裝不知,真正的紳士總得給女士留一絲顏面,他的目光轉向蘇定定膝蓋,忽然想到醫生說的那些話,問,「你能自己走嗎?」
蘇定定以行動回答,她手撐著床坐起來,兩腿下地,慢慢套進單鞋里,期間有些許疼痛,還能忍受,可當她嘗試站起來的時候,一陣劇烈的疼痛自膝蓋襲來,以至于她哎喲了一聲就坐了下去。
霍君臨眉一擰,看來比想象中嚴重,怎麼辦呢?幾秒鐘後有了決定,他背向蘇定定,往低欠了欠身,以命令的語氣說,「上來,我背你。」
啊?蘇定定懵了,趕緊推辭,「不用,我能走,就是慢一點。」
「上來,」他毫不退讓,大有你不上來我就一直等著的強硬,跟著還給力一句,「我背你是為了我的胃,等你磨蹭到車邊我早就餓暈了。」
蘇定定看看天看看地,忽覺無路可去,心一橫,真爬了上去。
霍君臨身體往下一墜,隨即輕松頂住,吁了口氣,還好,重量應該在100斤以下,問題是這樣也夠他受,他這堵黃金背從來沒背過人,沒想到第一次輪不上他的紅顏知己,給了個半路殺出來的蘇定定。稍微調了下姿勢,讓蘇定定趴得更舒服些,霍君臨起步快走,這幅樣子被熟人看去總歸不好。
趴在背上的蘇定定,手不敢去摟他脖子,只能姿勢怪異地撐著,一方面是覺得太貼近不好,另一方面是為了掩蓋一**加急的心跳,她好怕被他听到,想控制讓內心平靜,見鬼的越想控越控不住,心跳就那樣莫名其秒的加速了,不知道為什麼,趕快到趕快到!蘇定定只能對天祈禱。
背著她的霍君臨則是好氣又好笑,她那雙手防賊似的撐在他背後,不知給他增添了多少壓力,他也不想想即使她再怎麼俯低身體,他也不會被她胸前的沖擊波震到,猶記起數月前幫她換衣服時,匆匆掠過對她胸圍的評估,那算是正常範圍吧,或比正常值稍低一點……想遠了,咬咬牙,加快腳步,這件事上他跟蘇定定是同一個想法——
快點到快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