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帝十二年八月初一,大皇子因出使北漂國,婚期推至年後。
八月初七,使臣團起行。
同日,華燈初上,兩個黑色的人影從皇城黃金頂上急急掠過。宮外已有兩匹通體雪白的寶馬等候兩人。呼呼的夜風從耳邊刮過,不禁讓其中一個略顯單薄的人兒緊了緊披風,可是馬下的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減慢。
「主上,我們先去哪里?」疾風吹散了話語,但耳力甚好的人還一字不落的都听了清楚,轉過頭,黃金面具泛著冷冷的光,「先去漠北,本座通知了四位護法先去漠北匯合,在去北漂。」胯下駿馬疾馳,馬上人兒正是萬俟景秋與流風。
漠北位于萬俟王朝最北邊,是萬俟王朝邊塞重地,由萬俟景秋二皇叔萬俟允應鎮守。是夜,天色已經一抹黑。湊巧兩人剛穿過一邊叢林,今晚想去客棧投宿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兩人決定今晚就露宿野外。撿來枯枝用火折子點燃,兩人圍坐在篝火堆旁,烤著流風剛處理好的野味。
突然,萬俟景秋感到強烈的殺氣。終是忍耐不住,今晚就要動手。這群人已經跟了他們有些日子了,卻遲遲不動手,想來應該就在今晚。來人人數不少,最少也有個十多個,且有幾個個武功都能在武林中排進前十。而自己身邊除了流風,就影子派給自己的兩個影衛,著實讓大意的萬俟景秋好好的懊惱了一回。對著同樣有所警覺的流風使了個眼色,讓他自己小心。默默地對視一眼,一切都已知曉。用過晚膳,兩人靠著後邊的古樹睡去。月黑風高,一輪明月漸漸西去。暗處的人終于出手,一枚泛著藍光的暗器直直的朝萬俟景秋咽喉處射去。似是早已料到,輕輕的歪頭,暗器就射進古樹上。見來人出手,流風忙從地上一躍而起,夜風吹起黑發,連翻起的袍角都獵獵作響。
「你等何人,為何來害我主上?」厚薄適中的唇吐出冰冷的話語。銅色面具泛著森森寒光。一柄流光劍與熒熒月色交相輝映。卻讓人不禁心起寒意。來人似是不想回答流風的問題,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黑衣人輕輕揮了下手,其身後黑衣人皆傾巢而出。與流風影衛糾纏在一起。
「暗部宗主不打算出手幫你的手下嗎?」為首男子手持利器,嘲笑般看著一直閉眼假寐的萬俟景秋。見來人提到自己,萬俟景秋漸漸睜開雙眸,墨玉般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無情。直直的朝為首那人看去,那人頓時感到自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但輸人不輸陣,依舊強撐著自己與萬俟景秋進行心理戰爭。
輕啟薄唇,緩緩開口道︰「本座一旦出手,你以為你們還能活著回去。」人是無情的,話是冰冷的。雖說是秋夜,但也讓人免不了泛起一陣一陣的寒意。
「哼,小小孩童,口氣不小,能不能回去,那就要比比看了。」為首黑衣人拿著利器,直直朝萬俟景秋刺來,猛的睜開鳳眸,提氣運功離開地面,黑衣人見一見刺空,人亦不見,忙轉身,見萬俟景秋勾著嘴角負手而立。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黑衣人的劍已到了萬俟景秋眼前,解下腰上的緋色,擋下黑衣人一劍。隱隱感到虎口的陣痛。
很快兩人就糾纏在一起,刀光劍影,身形交錯。一時間,天地之間似乎只剩殺戮,濃重的血腥彌漫在空氣中。一劍穿心,黑衣人無以置信的瞪大眼楮,不敢相信一個小女圭女圭居然能置自己與死地。笑著見黑衣人倒地而亡,緋色上的鮮血漸漸消失干淨,似是從未沾染過一樣。將緋色收置好,見流風他們也將黑衣人解決,便拍拍外袍剛不小心沾上的灰塵,轉身道︰「流風,在休息一下,我們該啟程了。」
這時,正在一邊查看尸體的流風開口道︰「主上,是蝕月教的人。」
「哦,哼,居然動到本座頭上來了。好,流風,先不要去管,我們還是先去漠北要緊。」
「是。」
夜,還在繼續著,風,似爺沒有停下的意思,跨上寶馬,萬俟景秋便連歇也不歇了,朝著漠北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