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殤•貝勒吉祥 信任1

作者 ︰ 等顏

十三爺受刺一事,康熙大怒,要刑部必定徹查此事。胤生怕事露馬腳,不得不將幾個自己培養多年參與刺殺十三爺行動的得力精英全部秘密處死,使自己的暗勢力大傷元氣。早朝之後,胤禛特來看望胤祥,告知胤的表情,心中暢快。原來,胤祥受刺是真,受傷是假。是他故意將捕獲刺客的消息放出,然後自己刺了一劍,以小化大。目的就是想給胤一個教訓,而背黑鍋的人他們早就替他找好了,哪知胤自己杞人憂天,自斷左膀右臂。

隱隱听著這兩兄弟莫名其妙的興奮,心中糊涂。正想問清楚,太子爺胤礽笑著走了進來,「我說,怎麼下了朝就不見四弟,敢情是惦記著十三弟啊。」

胤禛和胤祥站了起來,臉上雖還帶笑,那眼底卻閃過陰沉之色。胤礽見胤祥要行禮,馬上說道,「小心傷口,兄弟之間還須這些。我剛從宮里拿了一些上好的補藥,待會記得吩咐府中下人去弄。」心里明白太子爺的裝腔作勢,可也不好回絕,胤祥只能裝作卻之不恭了。

兄弟幾個站著寒暄了幾句,十三爺便請太子爺坐下,吩咐桐隱隱上茶。可當胤礽順著胤祥的吩咐轉眼望去時,眼中光芒一閃,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卻轉眼之間笑了起來,「沒想到十三弟府中連個小小下人長得都如此俊俏。」說話間,眼楮直盯著低著頭的桐隱隱,只覺得這樣貌甚是熟悉,可竟想不起何時見過這麼俊俏的小伙子。走近了她,又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胤禛和胤祥听了胤礽上一句話,有點慌怕,可听了後一句,臉色馬上一變,不再多想,忙搭腔︰「太子時常來我府中,偶爾瞧過一眼也是正常的。」邊說邊使眼色讓桐隱隱下去,然後又叫來圖喜一旁打點著。

胤禛怕胤礽瞧出了睨端追問,也配合著胤祥轉開胤礽的注意力。「听說皇阿瑪最近賞了一匹汗血寶馬給太子,前幾日還在和八弟他們羨慕著,不知何時有幸能見識見識。」

胤礽听罷,大笑的站了起來說︰「這何須等啊,今日天氣不是正好。」胤禛也笑著點頭。胤祥有點可惜地說道,「那我不奉陪了。」

「十三弟養傷要緊。對了,今日來還有一事,過幾日就是出塞行圍了,皇阿瑪說以十三弟的傷勢怕是去不了了,就和九弟、十四弟一同留在京中處理要事。」說著,若有所思的停了話。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九弟行事不講分寸,十四弟偏習武,在處理政事上,還得十三弟多盯著點。」明著講出了胤和胤的缺點,暗著不就是要他監視他們嗎。

「這點事太子就放心吧。」胤祥說。

「好。」胤礽滿意地說。「正好,再過幾日十三格格也該從普陀寺中回來,你可以留京接她,她定是很高興。」

沒有再說幾句,胤礽和胤禛就離開了十三貝勒府。胤祥瞅著,心中擔憂,也不知太子爺有沒有瞧出什麼。雖說他暫且幫著四哥站在太子這邊,但太子爺做事向來只顧自己利益。難保不準有一天隱隱落入他之手。

正全心琢磨,桐隱隱端了藥湯進來給胤祥喝。圖喜瞬速上前,機靈地問︰「試毒了嗎?」桐隱隱不爽地瞅了他兩眼,說︰「還用你提醒啊。」自從她懷疑是八爺下的手之後,十三爺的藥她都事先嘗過了才放心。

「誰嘗的?」圖喜還是不放心的問著。「你嗎?」

「怎麼可能。」順口接道,嘴巴努了努一旁的鳥架子又說,「找五彩的。」

「什麼。」圖喜不可置信地叫道。緊接著又對胤祥說,「爺,你說她,她怎麼那樣啊。」表情好似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胤祥放下手中的書,抬頭若有所悟地說,「難怪最近你一來,五彩就飛得無影無蹤,原來,是在保命啊。」嘴角稍稍向上彎起,仿佛在笑一般。

桐隱隱整了整臉色,輕笑道︰「這不是瞅它沒機會表現嗎。」說著,把藥碗遞到了胤祥手中。一旁的圖喜冷哼一聲道,「那你可真懂事。」隱隱側頭盯著他,笑聲道︰「起先這煎藥、試藥不是你的工作,你不照樣推給了我。」

听到隱隱把他偷懶的事都抖了出來,圖喜氣得直跺腳。這時,陸猶寒走了進來,看到圖喜那鼓脹的模樣,瞧不起地搖了搖頭,這鐵定是給桐隱隱氣的。走近了幾步,恭敬地行禮,然後說,「爺,富察大人求見,正和側福晉在外候著呢,還有富察公子。」

胤祥一面想著,一面轉向桐隱隱,心中有些猶豫。隱隱見此,猜想是不是她不方便在場,怔了一下,于是收起藥碗說,「我先把這端下去。」胤祥似乎拿不定注意,沉默了一小會,還是頷了下首。

經過陸猶寒身邊,一個終究的眼神打量過來,桐隱隱忙避開,不由加快了腳步。

在富察•傅清及富察•陵陵進了閣樓後,桐隱隱便想,雖然十三爺的幾個老婆都是他老子硬塞的,但如果將來她真決定要和他在一起,第一要面對的就是這些嫡福晉、側福晉、庶福晉等。而且,這是個門第觀念很強的朝代,以她不清不楚的身份,康熙會同意嗎?到時,不會為了皇室的名聲,一聲令下把她給砍了吧?

可是,她暫時還沒有想到回去的辦法。經過這次山賊的教訓,她也不敢再獨闖江湖。現在,她只知十三爺會被康熙幽禁,可究竟是哪一年呢?她該怎麼去避開?

正想得入神,冷不防撞上一人。抬頭一看,竟是方才跟在富察大人身後的男子,那應該就是富察家的公子了吧!他怎麼會在這兒?

隱隱忙順了順姿勢請安,可那位男子卻許久不出聲。隱隱奇怪地稍稍抬起頭,直到用余光可以瞄見他。卻不曉,那人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自己。隱隱心中暗罵︰變態。面色卻隨和,出聲問道,「不知富察公子有何吩咐?」

富察安祁皺眉想,這聲音,怎麼這麼柔,這麼細,竟是從一個男子身上傳出來的。稍遲,笑了笑,眼中的震驚褪成了興趣,「剛剛見你又苦臉,又笑臉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如同一個紳士毫不掩飾的關心讓人一下變得溫暖。

桐隱隱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人會關心不同等級的人,不禁忿神又笑了起來,說︰「我,鍛練臉部肌肉呢。」

「啊?」安祁百思不得其解。隱隱不理會他的驚嘆,只顧說,「奴才得回去了。」

「你是哪邊的奴才。」他問。

「西秋苑。」桐隱隱心想,西秋苑是正主子的地盤,想為難她也得瞧瞧上頭的人啊。結果,哪知對方竟說,「我出來透透氣,也該回去了,一起吧。」

兩人就一前一後的走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問︰「你叫什麼?」她說︰「奴才桐隱隱。」他問︰「你在貝勒府多久了?」她說︰「兩個月左右。」他說︰「剛才見你挺好玩的。」她說︰「呵呵,沒事就自己玩自己。」他︰「啊。」她︰「嗯。」好了,平時一兩分鐘的路程,現在居然走得大汗淋灕。可見富察•安祁倒是樂的很滿意。

進閣樓時,還不忘自留家門,一路保持的優美笑容讓桐隱隱覺得這會是富察•陵陵的弟弟嗎?

回頭問陸猶寒才知,富察•安祁是富察•陵陵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平時與十四爺交情最好,與十三爺不過是因為富察•陵陵的關系。

臨到傍晚時刻,胤祥借故傷口疼痛才將富察•陵陵打發走。桐隱隱多次想問,既然十三爺不喜歡富察•陵陵,為什麼還要這般哄著,她爹又不是什麼大官。可每次話到嘴邊,又十分被迫地咽了回去。皇家最忌諱的就是過問利益關系,十三爺也不見得那麼相信她。只能一旁看著,眼里怒著,心里酸著。

不知是不是自己把悶氣表現地太明顯了,讓十三爺看出了問題。平日白天都不讓桐隱隱出門的十三爺,今晚卻吩咐圖喜和陸猶寒帶她出去透透氣。桐隱隱心里打起了問號,但還是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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