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鈴如嗜血妖姬,踩著高跟鞋,從左少身上一寸寸碾過,穿透皮肉,碾碎骨頭。思緒卻漸漸飄搖。
十年前,她只有七歲,出生在一個普通的教師家庭。父親慈愛,母親雖嚴厲但也和藹。
直到那一日,父親出了車禍,而且是被二次碾壓致死。母親上告無門卻慘遭痛打,才知這罪魁禍首,乃是帝都的豪門公子左少。
一個卑賤的螻蟻要怎麼來報復呢?
幸好螻蟻,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要報仇,需要足夠的身手;要接近,需要合適的理由。而一個漂亮女孩最大的資本,不就是自己麼?
母親發了瘋般地請人訓練她,琴棋書畫,格斗身手……每每當她想要偷懶,母親總是寒著臉,拿著戒尺走到她身邊,當著她的面,狠狠地抽打自己。
「他爹,你死的冤枉!女兒又不成器,都是我的過錯!」母親慘聲道。
戒尺打過的地方,先是紅腫,又漸漸冒出血花。
嚇得她撲上去抱著母親痛哭,賭咒發誓自己一定付出全力。
記憶中揮打戒尺的身影,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終于,她考上了帝都公子雲集的大學,在一次報告中遇見了特邀嘉賓,同樣實力強勁的陶姓中將,幾經周轉認作義父。她要報仇,義父也等著干掉左家的獨苗後分一杯羹,兩人一拍即合。
義父讓她接受了更權威的訓練,而她則以中將義女身份游蕩在各類派對上,終于接觸到了左少。巧遇邂逅,欲拒還迎,虛與委蛇……持續了一年時間的拍拖才終于讓他卸掉戒心,終在今日得手。
思緒飄回,她看看已經泡滿血水的浴缸,笑容復雜。穿戴整齊,赤足走回臥室,打開那寬大的玻璃窗,寒風頓時灌了進來。
她手握阿特拉斯動力繩索,在寒風中,翩然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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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一只高跟鞋靜靜地躺在男人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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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痛意似乎還殘留在她的身上,全身猶如被碾壓般劇痛,胸腔悶得喘不過氣……
她試著動動身體,指尖傳來干燥粗糙的觸感。
這是……沙土?
難道她被別人活埋了?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在殺掉左少後,準備按照預定的計劃,乘坐當晚飛往倫敦的航班,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而就在停車場里,她先是被一男子刺殺,躲避後又遭一轎車撞擊,再次閃避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張巨大的廣告牌迎頭砸下,根本來不及跑!
也不知這一串事件是單純的巧合,還是義父的過河拆橋,抑或左少家族的報復?只是一個能被國安部特訓教練稱贊身手了得的人,居然要被一個廣告牌砸死,當真可笑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