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心情好的時候。無論什麼樣的天氣都叫和煦。
蘇墨兮此刻就是這麼覺得。
早上醒來,看見睡著一旁的顧晨風,還有不著寸縷的自己。感受到身體傳來的微微痛楚,接著是床上那一抹鮮紅。她已經記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穿好衣服,來不及梳洗。她就跑到了花園里。聞著花香,听著鳥語。微風拂過不覺得冷,沒有太陽,可是心中晴朗。
她曾經對著顧晨風的畫像,憧憬過無數次。
她都想到了兩個人會生幾個孩子。第一個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若是女孩兒,最好不過了。就叫若溪。取了自己名字的諧音,希望孩子像自己一樣快樂。
若是個男孩兒,就叫若楓。和顧晨風名字諧音。希望他像父親一樣完美。
現在呢。雖然這個過程不符合自己的想像。
可是無論如何,總算是能和顧晨風在一起了。想想這十幾天的委屈,也值得。
甚至,自己有些慶幸離家出走的遭遇,讓她早早的遇見了顧晨風。
她蜷著腿倚坐在花園的亭子里,想著,美著,情不自禁的笑了。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
一回頭,就是顧晨風深情的眼眸。
兩個人對視著,眼楮里再沒有其他的人和事。全是深情。
可是,就算是這樣相望,看得見命運麼?
蘭姨也起來了。丫鬟在給她梳頭。她卻拿著算盤精打細算著。
算的,正是蘇墨兮的贖金該是多少。
丫鬟梳好了頭,她也算好了賬。
顧晨風牽著蘇墨兮的手,走了進來。
蘇墨兮低首,羞澀的給蘭姨請了個安。
顧晨風也拱手作揖,道,「在下與蘇姑娘情投意合。所以今天特地來答謝蘭姨。」他從袖中拿出個錦盒獻上,「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蘭姨的小丫鬟把錦盒遞了過去。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如意。蘭姨看了甚是歡喜。
歡喜過後,蘭姨嘆道,「顧公子和墨兮真是一對璧人。我也真心喜歡墨兮這丫頭。只是一碼歸一碼。你如果想為墨兮贖身,銀子還是要出的。我剛算了一筆賬。五十萬兩銀子已經算少的。看在你送我厚禮,就四十萬兩銀子。我也是有心成全你們。」
顧晨風何等身價。為了蘇墨兮,他自然在所不惜。一口答應了,「好,蘭姨也是性情中人。四十萬兩一分不少,只是晨風要稟明家父,才好拿出這麼多銀子。蘭姨可否寬限幾日。不要為難墨兮才好。」
蘭姨道,「這個自然。這幾日你們就在我這兒小住著,吃住我還是請得起兩位的。」
顧晨風和蘇墨兮走了出去。蘭姨拿出玉如意,把玩良久。
轉身把玉如意交給小丫鬟,「拿去老地方當了吧。」復又對鏡梳妝,神情惆悵。
三天後。江南。
江南一年四季好時節。山更秀麗,水也美。
街上的姑娘也是嬌艷可人。順著長街放眼望去,最顯眼的就是那座堪比皇宮氣派的大宅院。
這是顧晨風的家。江南首富顧武陵的府上。
連府上的管家的穿戴,都是極為氣派。管家手里拿著兩封信。走進顧老爺房中。
顧老爺正在穿衣服。他半輩子都是這樣,盡管富貴,卻不喜歡使喚丫頭。凡事親力親為,穿衣吃飯,都不要人伺候。管家也習以為常。
顧老爺穿好衣服,管家遞上兩封信。
顧老爺看著信封上署名,認得是兒子的筆跡。先拆開看看,道,「晨風臨走的時候,帶了多少銀票?」
「少爺只帶了兩萬兩。奴才怕不夠用,又給顧星拿了十萬兩銀票。」管家道。
「晨風這小子,居然學的這麼市儈。說大考需要銀子打點。不像他的性格。」顧老爺說著又打開第二封信。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信上寫著著顧晨風在妓院里風流,為了花魁一擲十萬兩,居然還要為個風塵女子贖身!
他再看這信,臉色更難看了。手開始發抖。因為他仔細看這字跡。居然也是他熟悉的字跡。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使勁揉了揉,終于確定這是誰的字跡。
他氣急敗壞,急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來。卻還不忘吩咐管家,「傳下去,顧家所有錢莊店鋪,一律不準給晨風銀子用!」
說完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