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楓然又坐在了電腦前,清成阡覺得他比她還工作狂,她去樓上練了兩個小時的琴,發現他還在敲鍵盤。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
「你們要舉行元旦晚會啊。」屏幕上的是企劃案,她瞥了一眼,時間︰12月31日晚七點,地點︰威斯汀酒店五層。
「連這個你都管,不累才怪。」
「別坐這,坐沙發上去。」
「沙發貴,我又不是間諜來這竊取商業機密。」
他沒再跟她爭辯,說道︰「去做點咖啡。」
「這都快11點了別喝咖啡了,一會兒趕緊睡吧,明天不是要去公司嗎。」
「哪這麼多話。」
她瞪了他一眼,仍然坐在椅子上,「你們公司是所有人都要去嗎?你一定要去嗎?」
「就是不去也不會跟你在一塊。」
「那我能去嗎?」
「不能。」
「上面不是寫能帶家屬麼。」
「你是家屬?」
也是,離婚協議都簽好了算不上家屬,她站起來,「不是,我看以後你娶什麼樣的。」
「把椅子搬回去。」
「不搬。」然後去了客房,把門一鎖,睡覺。
可是好死不死的,電話響了,她看著來電顯,按了。又打,再按。反反復復七八次,最後她還是接了。電話那邊是純正的英音,她想起他的模樣,不得不說在那樣的血統里能生出來一個他這樣好看的人真是不容易。
可惜她不喜歡。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要睡覺了。」
「在中國過的怎麼樣?」
「很好,又不是沒在這呆過。Nicholas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是個中國人,你們家不會允許的。我已經結婚了,我嫁的是我愛的人。」不過是隔了一天,她也說出了這話。
他是侯爵,他爸是公爵,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
「我知道你結婚了,Howard跟我說過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做個好夢。」
「拜拜。」
Howard就是清澤,他倆是大學同學。
掛了這個電話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遙若蕾說的那句話,世間萬物都是平衡的,他讓她傷心,她讓另一個人傷了心。
就好像是貓玩過的毛線團,錯亂了的狀態。
晚會那天,就是2011年的最後一天,他去出席晚會,她去了遙若蕾家。她就像個不能見光的情.人,只是承受他的索取,那些歡.愛不關于情,只關于欲。她有的時候甚至覺得他是在發泄。
她有的時候真的希望2012就是世界末日,這樣的話她到死都是和他在一起的。可只是有的時候,她希望他好好生活,永永遠遠。
她把手機關上,于是與他隔絕,關不關都一樣,反正他也不會打給她。
遙若蕾摟著她,「唉咱倆就相依為命吧,看看電視也挺好的,湖南衛視和江蘇衛視都有跨年呢。我都五年沒在R市過過元旦了。」
「我不也是麼。」
只是想到相依為命——她知道這不對,但是她騙不了自己,比起她們,她更在乎他。即使他在不斷給她傷害,她們在不斷予她溫暖。
感情這東西,似乎從來就不是用這些東西去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