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林羽暮演完就可以走了,她卻留了下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沖著陳楓然來的。可沒等林羽暮接近他,他身邊就已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是各個董事公司老板給他介紹自家的女兒什麼的。他礙著面子挨個打過招呼,然後走到長桌上拿了一杯香檳。
林羽暮跟過來,也拿了一杯香檳,「陽台聊聊好麼?」
眸色秋波,含情脈脈,只是到了他眼里只是覺得道行淺了點。
他點了點頭。
陽台在大廳盡頭,少有人來。
「我21歲。」她自顧自地介紹著自己。
他沒答話。
「我…很喜歡你。」她的眼楮直視著他,可他卻沒在看她。
他喝了口香檳,「繼續說。」
「你和我不熟沒關系,咱倆可以先當朋友,這樣可以嗎?」
「我為什麼要和你當朋友?如果你是想當我女朋友,那你還是別想了。這個圈里的,我家不會要,我也不會要。」
沒等她氣得離開他就邁了步子進了大廳。
晚會一直鬧騰到10點多。回到家黑漆漆一片,他也沒管她去哪玩了,最好去Mix,他還省心了。
半夜三點多他被鈴聲吵醒,他接听,是遙若蕾急沖沖的聲音。
「她腸胃炎犯了,現在在醫院,三附屬,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不去。」說完把電話掛了。
她又打來,「你有點良心行不行,再怎麼著你倆也結婚了,好歹她以後還是你前妻呢,我一會兒得回家,而且她自己走不了路我也背不了她。是急診,你到了我給你打電話,我在門口等你。」沒等他說話她就把電話掛了。
他沒好氣地從床上起來,穿衣服,再開車到醫院。
她怎麼這麼會給他找麻煩呢。
「到的還挺快。」遙若蕾領著他到了病房。
這麼大一個輸液室就躺著她一個人。
「她怎麼睡著了?」
「她折騰了半宿,一直吐,能不累得睡著了麼。醫生說她這些天吃飯不規律,這頓撐著這頓餓著,虐待也沒你這麼虐待的啊。我走了啊,你好好看著她,」她走出幾步又返回來,「你最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們倆這樣容易玩出事來,沒準哪天你就對她動情了,現在也就你降的住她,要是哪天她不拿你當回事了,哼,她的春天沒準就真的來了。」
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他知道他自己不要什麼,他不要她。
他坐在椅子上,這消炎的剛輸半瓶,一會兒還有一瓶葡萄糖,他今天晚上在家睡不成了。他看看她,平常粉紅的嘴唇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臉也慘白。
他打了個哈欠,用手支著腦袋睡著了。
「我渴…」
他听見這聲醒了過來。
她又說了一遍,「渴…」
「你等會,我問問護士這有沒有熱水。」
「那你快點回來…」
過了幾分鐘陳楓然拿著兩瓶熱的礦泉水給她,小販估計是大半夜的可等著了一個買水的,兩瓶水要了他20塊錢。
她左手使不上勁,他就把她扶起來,她拿著水瓶的右手不斷地在抖。
喝了幾口她又躺下,簡簡單單的動作讓她做起來看起來極累。
她說︰「你坐在右邊行不行?」
他把椅子搬到右邊。
她緩緩伸出右手,還在不斷地晃動,「你把它握上,用力點,失控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不禁奇怪,她提的這都是什麼五花八門的要求,他伸出手把她的手握上。
她問他︰「晚會好玩嗎?」
「還行。」
她笑了笑,「一開始想給我哥打電話的,可是一想他肯定在睡覺給他鬧醒多不好啊。然後就給你打電話了,就是為了報復你,誰讓你之前天天不管我讓我睡沙發的。」
「是我讓你睡沙發的?」
她笑出了聲,「我就知道你得這麼說。」
她輕輕舒了口氣,主要是因為,我想看你照顧我的樣子,我實在想象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
只是這樣的話說給他听,怕是也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