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林蔭道上,有一種又變成學生的感覺。還沒見到陳楓然那會兒,她穿著西裝校服走在北景里,白襯衫,格裙子,連她自己都覺得是風景。
她看看建築物之間的柔軟的夕陽,有多久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生活了?這半年她一直在等,等他下班,等他回家,等他做飯,等他吃飯。
這樣一下班回家就能看見他的感覺,她喜歡。如果他能接她下班,她會更喜歡。不過現在她只能自己開車回家,他那麼一個要面子的人,不可能來接她。
剛到家,遙若蕾就來了電話。前幾天她們听說她要上班,嚷嚷著要給她弄個Party慶祝一下,她就以為是說著玩的,可她們還來真的了。
「第一天怎麼樣啊?學生都什麼反應的?」
「就那樣吧,覺得女的一般都不太喜歡我。」
「可不麼,我要不是遙若蕾我也不喜歡。六點半御朝712,姐幾個可都等著呢。不是沒給你家那口子打電話啊,他秘書說他沒時間,來不了。你回家也看不見他,趕緊過來吧昂。」
「就咱四個?」
「是咱仨。卿葦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應酬的跟國家領導人似的,還有她和韓弈——行了見面再說吧,趕緊過來。」
這姐姐真是急性子。
清成阡換了件衣服,給他打了個電話,無人接听。她又看了會兒電視才開車去了御朝。她一如既往地遲到,一進去就看見從琳和遙若蕾聊得正high。
「路上堵車。」她在她倆中間坐下,拿了個櫻桃塞在嘴里。
遙若蕾看了眼清成阡寶藍色的包,拿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嘟囔著︰「怎麼買個包都能撞上。」
「廢話,」從琳白她一眼,「你也不看看是什麼的包。」
清成阡說道,「美國巡演的時候看著還不錯就買了。」
遙若蕾又拿出一個Fendi的袋子,說道︰「上次打賭不是欠你一雙Fendi的涼鞋麼,就當你就職禮物了,為了這個我還專門跑了趟法國。這法語現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別人忘了我信,你我是真不信。這鞋你倆給的我就收了,謝謝啊。回來生日禮物想要什麼跟我說一聲。」
從琳笑,「她想要你哥。」
「這個有點難度,還得你自己爭取。這次去法國真是為我去的?還是為了跟著他?我知道他去了。」
遙若蕾聳聳肩,「都有。」
「知道勸你也沒用,」清成阡順了順頭發,繼續說,「清澤不比陳楓然好到哪去,要是他喜歡你,一切都好說,要是他不喜歡,我的例子在這放著呢。」
遙若蕾仍舊大大咧咧的,「知道啦,我自己干什麼我自己還不知道麼,快換個話題,說說你倆吧,看你倆跟看連續劇一樣。」
「真沒什麼好說的,知道羅賓森麼,折騰石油的那個?這次去美國他孩子還找我見了個面。」
從琳問︰「為了陳楓然?」
她點頭。
「他家就是開了一個中國的小小的房地產公司,至于吸引得了羅賓森麼?」
她笑著搖頭。誰吸引誰,誰比誰的錢更多,誰比誰更需要這份婚姻,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