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起伏，淡淡說道︰「滕諾，我不喜歡這種文學意味的懷疑方式。」
「你沒有否認我剛才所說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否認。」
「陳楓然，你在還沒有走出上一段感情的時候就開始了下一段，你不覺得這對我非常不公平嗎？」
「如果你想要公平，我可以給你。」
「別跟我說分手，我不是來听你說分手的，」滕諾稍稍平靜了一下，「好吧，都這麼大的人了，誰心里沒幾個忘不了的人，有想念是正常的。但是，你對那個人還有希望，你希望她回來。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不在的時候我填補空缺，她回來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該滾了？」
「我還以為你要提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
「你還是沒有否認。你是不是覺得有我沒我都一樣？」
「你和我剛剛一個月而已，要做到有你沒你不一樣，滕諾，你還差的很遠。」
「一個人的重要與否不是以時間長短衡量的好嗎？我請一個月的假，去法國看菜品，這一個月就不聯系了。」
「準了。」
掛掉電話，他收拾了一下，去陳國先家吃飯。然後，晚上11點，和他爸媽一起去了美國。
藍色冰川間停著一艘游輪，透過船窗可知里面富麗堂皇。羅德家族成員坐在一層的長桌旁，享用著白天釣上來的海鮮。
吃完飯，陳楓然去了影院，對著空空的屏幕，拿著一杯葡萄酒，坐在漆黑里。
一聲門響，羅德進來了。
「爺爺。」他恭敬地喊道。
羅德笑著坐在他旁邊。
「不選一部看看？」
「想靜一靜。」
「我在南太平洋上找了個幾個島，準備開發一下，用來養老，一會兒你幫我看看怎麼規劃。」
「我記得您之前就在南太平洋開發了一個島，也說用來養老。」
「那是答應你女乃女乃的。這幾個島里，我給你留了一個。」
他笑道，「我還年輕。」
「給你度假的。听你爸爸說，你和清離婚了。」
「對。」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蜜月可以去那。」
陳楓然看著羅德，半晌，問道︰「我女乃女乃很漂亮嗎？」
「嗯，當然，非常漂亮，比你的清還漂亮，當然你可能不這麼認為。Terry，你知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老人的語氣里有淡淡的嘆息和落寞。
「我爸爸說，是被劫匪劫走，然後被殺的。」
「那是我騙他的。她是我殺的。」
陳楓然安安靜靜地準備听下面的故事。
「她確實被一伙恐怖分子劫持了，交換條件是羅德家三分之二的資產來源。她就站在我對面，太陽穴頂著槍口，對我喊，不用救我，我沒有關系的。然後我對準她的胸口就是一槍。我總會夢到她的眼，驚愕，悲傷。那時候覺得，她是我除了這個家族外最重要的東西，如果連她我都可以不要，那麼以後就沒人能阻礙我獲得利益。其實現在想想，不過是三分之二而已，現在就是要全部，我也答應。」
「您不是跟我說過，羅德家的人，愛情和利益從來都是有能力兩全的嗎？」
「從我之後。所以，把清找回來吧，真的很不錯的女孩子。方才我主觀了，客觀一點，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中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