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叔不記得自己待在這里有多久了。
好像有一年?不對,兩年?也不對,好像並沒有那麼久,才幾個星期吧?
這個y n暗無光的鬼地方真是容易讓人喪失記憶。
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睜眼了,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沒有,只是習慣x ng地拿起叉子,將食物送進嘴邊。他很討厭黑暗,偏偏自己又呆在這鬼地方,所以連眼皮子也懶得抬一下。
這次,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不過多了一個人,其中有一個他听得出是穿著圓頭皮鞋,他以前在廣場喂鴿子時听到過,那時候少女們也是穿著這種鞋在大石板上跳起讓人歡快的舞的。
是開飯了麼?但好像不是,岳叔的眼皮有點癢,他感覺到了月光。
光啊……
「葉子,打開牢門。」瑪爾法說。
「是!」葉誼揮動著盤龍戟,虛晃幾下後便是一記橫劈,鎖頭上彈出幾道火花,依然不破。
「貌似這次結實多了啊……」葉誼咕噥起來,然後全身被淡淡的黃光包圍,鐵戟上稍稍扭曲,盤龍附身,龍鱗若隱若現。
岳叔的眼楮又動了一下,他看到了黃s 的光,身體里積累的y n寒被驅趕,眼眸里閃過一道金光。
「啪。」這回鎖頭終于斷了。
「岳大叔!終于找到你了呦。」瑪爾法馬上踢開牢門,沖進去抱緊了岳叔。
葉誼將盤龍戟扛在肩上,艾小米也趴在他背上,他看著這位被囚禁的大叔,一身灰s 的大衣沾滿了灰塵,頭發蓬亂,雙眼略睜,看起來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傳說中的岳叔啊?顧洛川看到了一定很傷心吧?他也絕對猜不到他的師父就離他那麼近。
可是……這位很牛掰的大叔怎會在這里?
「好久不見了,瑪爾法,長大了不少。」岳叔撫模著瑪爾法的頭發,看著眼角帶點淚花的瑪爾法,「你受傷了,很重。」
「嗯,我剛剛打敗了那個整天抱著貓的老婆婆呦。」一向高深莫測的瑪爾法現在就像是個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女孩。
「雅都麼?怪不得了,釋放了吧?真亂來。」岳叔的聲音很沙啞,他有很久沒說過話了。
「那臭婆婆很強呦……」瑪爾法很委屈,「對了,給你介紹個很好玩兒的人,我剛收的徒弟呦,叫葉誼呦。」
岳叔抬頭看著葉誼,葉誼這才反應過來,「啊!?您…您好,前輩。」
「謝謝了。」岳叔笑了,他很久都沒笑過了。
「別客氣,我也是來救小川的。」
「小川啊……」岳叔低下了頭。
「岳大叔,你怎會被尤利斯囚禁的?要打的話也不會敗喲。」瑪爾法問,看起來她也和葉誼一樣不知道。
這個原因的話,想听听他和顧洛川的故事麼?
岳叔知道顧洛川,是從一個婦女嘴中得知的,當時的他還是獵師盟的盟主,還意氣風發。
婦女給了一樣東西給岳叔,血方爵聞錄,說是托付他照顧一個孩子,連同這本事關天下的書。
岳叔答應了,他從孤兒院里接走了顧洛川,那個夜晚,顧洛川成了他徒弟,岳叔替他削了一把粗糙的木刀,教他岳刀流。
岳叔覺得自己使命不僅僅如此,他不光要教育這位敵人的孩子,還要封印好這本書。
因為岳叔不希望這個半人半吸血鬼的孩子會變成一位殘忍的吸血鬼,他要引導他走上正途,即使犧牲自己。
岳叔想到了「黑柩」,這個由冥界神樹的樹身做成的棺材,上面還有蒂斯•伯蘭德的力量,加上自己,一定能完全封住這本很引起大浪的東西。
時間選在顧洛川出師的時候,那時的顧洛川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擁有讓他驚異的實力,所以他認為自己可以離開顧洛川了。
為此他在外準備了好幾年,可惜還是失敗了。
「黑柩」就在這座.blood內,那個夜晚,潛入進來的岳叔還是被尤利斯發現,本可以帶著書安全離開的,岳叔在棺材內被某種力量拒絕,受了傷,尤利斯才打敗了岳叔。
那是個混亂的夜晚,喊殺的聲音震天,鮮血染在書皮上,岳叔和尤利斯戰個不分上下,書卻被一位吸血鬼趁亂奪走了。
那個奪走血方爵聞錄的吸血鬼,羅柏,也在後來被顧洛川和葉誼聯手所擊殺,書也落在了葉誼手里。
但重傷的岳叔被囚禁在地牢內,連力量也被奪走,只留下他的刀,和一條老命。
「原來呦……他們好過分。」瑪爾法拿手捂著眼,不然她的眼淚會掉下來。
「不過現在可以反擊了呢。」葉誼也很同情岳叔,是個好師父,為了徒弟做了那麼多,現在連力量都失去了。
「反擊……就交給你們吧。」岳叔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他站了起來,骨骼僵硬得生痛。
歲月真是把殺豬刀,磨去了曾經讓自己驕傲的東西。現在的岳叔,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叔啊。
「嗯,葉子會贏的對不對?」瑪爾法替葉誼答應下來。
「我一個人哪能贏啊……」葉誼心里流汗。
「你好像認識小川對吧?葉誼。」岳叔對葉誼說。
「呃……以前很熟,也可以說是住在我家不交房租的。」一想他和顧洛川的關系葉誼就繚亂了。
「那,要不要我告訴你他父母真正的歷史?」岳叔突然說。
「真正的……歷史?」.
blood城堡一樓大廳。
「這次居然是那家伙把我們看扁了啊。」鐘直敏一路不高興,「叫我們先回去,和別的女孩去找顧洛川,小淞,你答應麼?」
「干嘛不答應?我們現在需要休息嘛,下半場由哥哥上好了。」
鐘直敏和葉曉淞正奔跑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這里空闊無人,吸血鬼全都上森林邊去了,那里戰火漫天,十字軍正在一步步逼近。
葉曉淞背著瑤瑤,她還是沒醒來,估計是異變後對身體消耗太大了,不過也好。葉曉淞還羨慕著她呢。
周圍建築都殘破不堪,只剩一半的塔樓,焦黑的城牆,這都是五條尾巴的瑤瑤干的。
「那時候她還真亂來……」葉曉淞扭了一下頭,瑤瑤趴在他背上,雙手亂搭在肩,睡得很香穩,「不過多虧你了。」
葉曉淞把瑤瑤放在悍馬里,那輛搭載他們而來的越野車還沒被完全破壞,車頭凹了一塊,左邊的車門被瑤瑤的尾巴掀飛,擋風玻璃碎了一半。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去找葉誼。」鐘直敏替瑤瑤蓋好毛毯,干勁滿滿。
「可你不是重傷嘛?你們都太亂來了。」葉曉淞不同意,可他攔不住嫂子。
「早就好了,沒白養這小家伙,魂子也恢復得差不多,雖然還很痛……」鐘直敏伸手指逗下停在她肩膀的迷你型雅蠛蝶,它的白絲治愈力嚇人,鐘直敏受的傷是貫穿x ng大出血,居然短短時間內就讓皮膚再生了,總算沒白叫神獸。
葉曉淞也不好說什麼,他是怕再有人受傷了,萬一死了呢?他又要一個人了嗎?
「那麼去上面吧,我猜他們都會在那里。」鐘直敏指著城堡的最頂端,那個月光最充盈的地方。
「好。」
「嗯,總是放心不下葉誼那家伙。」鐘直敏撩起長發,看著空中那輪圓月。
「其實你是擔心他和那個盟主在一起吧?」
「閉嘴!」.
blood城堡地牢。
「那家伙……被騙得很慘啊。」葉誼舒了一口氣,感覺胸口仍有什麼東西在堵著。
「其實他很可憐,不過,現在有了你不是嗎?」岳叔拍著葉誼的肩膀。
是很可憐。提刀的顧洛川的那副模樣,孤身一人沉浸在血中,污濁的液體讓他透不過氣來,只露出一只手。
葉誼要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握住那只手,在他還未被紅與黑的東西包住之前,拉他回來!
「我現在無能為力為他做些什麼,希望,在你身上呢。」岳叔走進他的牢室里,踢開那堆雜草,雜草之下是一個又長又黑的盒子,又像是匣子,一條勒帶垂在中間,「把這個交給小川吧,算是給他的最後的禮物。」
「這是……什麼?」葉誼接過,感覺很沉,他把它背在身上。
「我的佩刀,名喚銀孔,現在它的下一任主人是小川。」
「欸?他不是有村雨嗎?再說了,這是您的刀……」
「村雨沾染的血太重了,已經不適合用作刀了,而且我已經不需要刀了。」岳叔想起以前,這把銀孔跟隨著他走四方,上面沾的血比村雨還多,不過每次都用清水徹底清洗了,有次羅奇斯還倒酒在上面,說是刀也是有生命的,砍了那麼久也該用酒來回報一下。
「嗯,我一定送到他手里。」葉誼擔心的是顧洛川會不會拿它來指著自己,刀匣那麼重,里面那玩意兒揮起來肯定很嚇人。
「小川這孩子,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會照顧好他的。」岳叔突然語重心長。
喂喂!听起來像是單親媽媽在舍不得自己閨女出嫁而對女婿一番良苦用心地囑托啊!
葉誼不好意思啊吐槽出來,他不敢得罪瑪爾法的師父,不然瑪爾法就會對自己做些奇怪的事情。
「嗯,會的。」
葉誼這一生做過許多保證,班主任要他在全班面前保證不會再逃課,可他第二天還是悠閑自在地躺在學校天台吹風,看到擼管的危害後大聲保證不再左手飛舞,但第二天晚上他還是打開一些男孩喜歡的網站,對那些熟悉的海報露出會心的微笑。
可這次,是很認真地去保證。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絕對會帶他回來。」
葉誼以自己的菊花莊重地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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