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妖皇宮!
金碧輝煌的妖皇宮此刻仿佛一座無主的孤墳,他代表著凌駕于三界之上的妖族皇權此刻似乎已經不會有人願意提起。妖族敗了,妖皇亡了。繼承妖族皇位的皇弟東籬下達的唯一一個命令就是不惜任何代價搶回宇峻的尸骨,所以在付出了七位紫衣侯和二十三位藍衣伯以及j ng英戰士總計一百一十九明妖族j ng英的力量。才從那些茫茫如海的修士中搶回一套甲冑,一柄斷劍。而自此一戰之後,妖族的有生力量也跌至谷底能夠戰斗的更是所剩無幾!
「哈哈哈,哥哥你又可曾想到妖族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有可曾想過你那宏偉的夢想和抱負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這一切都是這麼的可笑,可笑啊!」昏黃的燈光下,東籬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他不斷的向自己的口中灌著濃度極高的烈酒,卻依然無法阻止虎目之中蓄滿的淚水。
東籬一直都只是一個孩子,甚至在哥哥帝俊的光芒下漸漸被大家淡忘。人們認識到的只是一個有些天真甚至稚女敕的只會跟在宇峻大帝的身後妖皇著那一襲猩紅s 的長袍的男孩,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讓他擔起妖族皇權的大任。雖然如今的妖族似乎已經不需要什麼皇權了!
僅存的妖族族人們在原本狹小,現在卻也顯得十分空曠的妖界中徘徊著。他們仿佛已經死掉的幽魂一樣想要尋找到活過來的意義,得道卻只是更加漫長的折磨!妖族已經亡了,這是一個不容爭議的事實。就好像遠古的巫族那樣,曾經一度輝煌甚至連這個世界都是他們一手創造的,如今卻也只能活在神話故事當中,早已不復存在。
似乎所有族人都忘記了跟隨妖皇宇峻橫掃人間界甚至劍指天界的榮耀,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那個在被天地定義為完美的妖族中仍舊傾國傾城的皇後祀凰,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那個曾經被妖族捧為掌上明珠的小公主紫顏。這些如今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麼?
「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的淚水順著那稚女敕的臉頰滑落到這個y n暗的角落,皇宮的深處。曾經皇後的寢宮,在一處燈光照sh 不到的角落里。一個單薄縴細的身影就那樣蜷縮著,仿佛一只受傷了小貓卻得不到哪怕一絲的安慰!
「爹,娘。你們都不要顏兒了?顏兒知道是我不好,總惹你們生氣。可是顏兒不是你們唯一的女兒麼?顏兒不是你們的寶貝麼?難道你們都是騙顏兒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嗚嗚,怎麼辦。顏兒好冷,誰能抱抱顏兒啊。」小女孩自顧自的哭泣著。而那個原本會溫柔的拂過她的額頭的母親的手卻再也不在了。
當紫顏最後一次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她看見的只是宿醉的叔叔呆呆的看著衣服似乎是爹爹穿過的甲冑和一柄寬大的斷劍。雖然少不更事,但是那一瞬間她仿佛明白了。那個記憶中冷酷的爹爹已經不會在回來了,永遠都不會了。甚至連娘親都走了,叔叔喝完酒之後的樣子很可怕。紫顏仿佛看到了一頭靈魂都受到了創傷卻找不到目標發泄心中的怒火一樣的野獸,她從來沒這麼害怕過。所以她只能把自己藏起來,藏到一個她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還殘留著母親氣息的房間,這個曾經自己出生的地方!
「娘,爹。你們快回來呀!」紫顏終于感覺到似乎淚水已經流干了,紅腫的眼眶已經不能再流出任何的液體。而這最後的權力也被無情的剝奪的紫顏真的慌了,她感覺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遠門明亮的燈光和皎潔的月光理自己越來越遠,取而代之的則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深邃的黑暗,絕望的黑暗
在一片漆黑中不知過去了多久,紫顏以為自己也死了。也去了爹和娘去的地方,原本慌亂的心竟然在黑暗中慢慢的放松開來。但是過去了好久,除了黑暗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這就是‘死亡’麼?可是不是死掉之後就能看見爹爹和娘親麼?為什麼還是這麼黑?難道死亡之後就會永遠的被埋葬在黑暗中?不,不要即使看不見我也一定要找到他們!」紫顏四下模索了一下,似乎黑暗中自己還在那個偏僻的牆角並沒有離開。于是小女孩倔強的拖起疲憊的身體順著牆壁步履蹣跚的向前走去。只是走了一陣子才發現似乎自己並不是在原來的那個母親的房間,因為這面支撐著自己牆壁是在是太長了。長的紫顏在心中數到一萬個數的時候依然沒有到頭的跡象,仿佛著無邊無際的黑暗的確沒有盡頭一樣。但是此刻的紫顏已經沒有選擇,她丟掉了失去父母的悲痛。丟掉了出生開始就被視作掌上明珠的高傲,就這樣執著的向前走著。此刻她的心中仿佛又出現了那個慈愛的聲音,那個只屬于母親的聲音!
「孩子,你一定會找到的。你一定會!」雖然不知道會找到什麼,但是紫顏絕對相信這個聲音。她還不知道什麼是幻覺,也不知道什麼是想象。甚至她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自己的腳步一直向前,直到黑暗之中終于出現了一捧妖異的紫芒。一朵仿佛冰晶組成的紫瓊花一樣散發著清冷妖艷的光芒的物體。而這物體卻是從紫顏的胸口浮現,仿佛一直都在她的身體里一樣!
「這,這是什麼!」甚至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給紫顏一樣,這紫晶瓊花就猛地在紫顏的頭頂炸開。漫天散落的冰晶中落下一串古老的手鏈,古樸的手鏈上系掛著一個小巧的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一連串細微卻依舊響遍妖界的鈴聲從妖皇宮中回蕩開來,這細微的鈴聲是那麼的羸弱卻直至每個妖族族人的靈魂。那一刻他們已經逐漸干枯的內心似乎同時盛開了一朵妖艷的紫瓊花,而他們在悲痛中迷失的靈魂也重新找到了歸宿。頓時所有妖族仿佛收到了統一的指令一樣,他們同時謙卑的向妖皇宮的方向跪拜了下去。因為他們知道,妖族的命運似乎還沒有到達終點,因為就在殘破的妖族帝國即將消亡的這一刻。又一位覺醒了的皇者出現了,甚至比前一位宇峻大帝的赤炎皇氣還要高階的紫晶皇氣。這可是只有在妖族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典籍中才提到過的皇族血脈,一個只要讓其成長起來就能夠引動妖族上古器具的存在。而那剛剛響起的鈴聲也證明了這一點,祀魂鈴認主了!
「鏗鏘, 嚓!」一連串冷漠的金屬撞擊聲在妖皇宮的中心,萬妖殿中回蕩。那曾經只有皇者才能穿著的戰衣就那樣無故的佇立在東籬的面前,一襲猩紅s 的長袍無風自動。已經斷掉的寬刃長劍也重新解體化作紫s 冰晶又重新組合成為一柄透著紫晶s 寒光的細劍,而這一套戰甲完成之時夢幻般的光影也伴隨著那不時傳出來的清脆鈴聲呼應。仿佛等待著新的主人召喚一樣!
「啊!啊~~~」被酒j ng昏迷的東籬突兀的在夢囈中發出一連串刺痛的喊聲,他的眼耳口鼻甚至所有毛孔都不約而同的的向外流出暗黑s 的血液。當然那深深種植在他的五髒六腑中的酒毒隨之排出體外,東籬茫然的看著自己面前那一套已經明顯了又女x ng特征的戰甲。他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能夠讓自己重新清醒過來,難道還是蒼天的詛咒麼?連他這個僅存的妖族皇族想要瘋掉都不成?還要給他一副變成了女人才能夠穿著的逆天戰甲來羞辱他?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在他的腦海中存在了一瞬而已,因為下一刻他就也听到了那細微但是堅定的鈴聲!
「祀魂鈴啊!這,這是。難道是紫顏?她,她覺醒了?」東籬剛剛反應過來,一股無上的威嚴和直接作用于所有妖族血脈之中的皇者氣息從那套改變了外形的女式‘逆天戰甲’上散發了出來。同時一個冷酷的卻讓所有妖族心生敬畏和希望的聲音響徹妖界!
「天地吾尊,三界臣服。逆天破滅,妖皇蒞臨!臣服,或者抹殺!」這是一個帶有明顯女x ng特征的聲音,這是哪怕東皇太一和帝俊的時期都沒有發生過的歷史。妖族迎來了他們又一位能夠穿得上逆天戰甲的皇者,而且還是一位覺醒了紫晶血脈甚至喚醒了上古妖器祀魂鈴的皇者。她毫無以為的就是在原來皇後的寢宮中昏迷不醒的紫顏公主,那個年僅六歲少女,那個眼角依然紅腫的甚至眼淚流干的女孩!
誠然,或許沒有任何人會想到重新煥發出希望的妖族中還有一個角落有這樣一個男人拼著靈魂割裂。血脈噴涌甚至即將被抹殺的危險,而導致他這樣的原因卻僅僅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向新覺醒的妖皇效忠的妖族。
那個眼中露出殘忍瘋狂的紅芒,懷里抱著一襲輕薄的帶有心愛之人體味的紗衣。和一卷隱隱留露出攝人心魄的光彩的卷中。他的名字就是磬嵐,那個妖族的智者。曾經輔佐上一代妖皇宇峻征服人界的軍師。妖族的丞相,也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人的男人,一個徹底瘋掉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