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也!」阿慶捂著腰背從樓上走下樓梯道,跟在背後的劉彩虹抱著一銻鍋子彈殼,剛才她兩個去收拾房間,先前李運明用她的房間來作戰場了,光子彈殼就讓她撿得腰酸背痛,不由對閻總懷有幾分怨怒,對樓下的人道︰「那個老閻居然這麼不給我面子,搞得我真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虧我還念在他是我爸的老部下的份上,才沒有跟她較真格的,不然我出句聲,他就得乖乖跪地上求饒。」
「你這麼厲害,剛才不見你嚇唬他一下。」只顧坐在沙發上歇息的李運明道。
「我這不是忘了麼,現在才想起我會念心語。」阿慶在李運明坐的沙發旁坐下,看著在門口給狗喂食的楊戩道︰「楊戩,我念心語算不算使仙術?」
楊戩只顧蹲在門口邊看趴在跟前的狗啃著肉骨頭,道︰「應該不算,那是被喚人教給你的法訣,就是一個凡人用了也是會靈驗的。」
「誰,這麼靈驗?」李運明頓感興趣。
「你看我是個有菩薩心腸的人麼?」阿慶對著李運明道。
「都還可以吧。」李運明也看著阿慶。「莫非你是告訴我,那個教你念心訣的人是觀音菩薩?怎麼念,教我好麼?」
「不行,這個怎麼能隨便教人,況且你將來是個大富大貴的人,不用求她的。」說完這句話,阿慶不理滿臉堆笑的李運明,扭頭去看外面,見項生和吳年生蹲在屋前的走廊上很有點意重心長地說話,呂善剛和李安安坐在被幽魂撞塌的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相互依偎,此時天s 已有些發亮,晨風吹來,天邊隱隱傳來悶雷,遠方的山脈顯出微亮的線條。
朱琪從廚房里端出來做好的糖水,招呼大家都吃些暖暖身子壓壓驚。
大伙都聚到一塊,吃起姜糖水,驅一驅先前遇上的y n寒邪氣。
阿慶見大家都只管埋頭吃喝,尤其是項生,挺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晚上他一直就是穿著套類似睡衣的體閑衣服,到現在還是顯出自己的模樣,加上他那喝糖水的勁,似乎真是成了個人。
「哎,別這麼不開心好不好,是不是被打怕了?」見項生的目光看過來,阿慶對他道。
「我會怕!再多個海龍王來我也不怕。」項生強作起膽來道︰「我只是擔心我的兄弟妹子受我連累。」說著向他的兄弟妹子一望過。「以後你們少出現在我身邊,我不要再發生今晚這樣的情況。」想起這夜發生的凶險,卻怎麼也有點閻王是手下留情的猜疑。
「項總你這句話太沒口齒了,別忘了我們是在一起發過誓共同進退的。」李運明挺會抓住時機套感情,忽然想起被閻王抓于高空的吳年生,閻王對吳年生說出的話,以為多半是因為項生才會有那樣的遭遇,便覺得自己的話有不把吳年生放在眼里的嫌疑,不禁低下頭來只顧吃糖水。
蹲在地上喝糖水的楊戩這時抬起頭來道︰「這就是為兄弟兩肋插刀麼,擺明是置生死于不顧了,真讓人感動。」
「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怕了嗎!」吳年生一副決然凜然的樣子沖楊戩道︰「只要我大哥兩口子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就是為他們死也絕不後悔!只要以後能照顧好我媽和我妹,我就沒什麼好遺憾的。」說最後這句話,不知他有沒有想到張小ch n。
在場子的人一遍震撼,獨得楊戩嘀咕道︰「你連閻王都不怕,還會怕死麼。」
朱琪在那一刻甚至發覺淚珠要溢出她的眼眶,她記得這段時間都沒流過淚,可是這一次她比任何想流淚的時候都要想流淚,一股強大的感動堵在她的心口,她稍頂不住,淚水就滴在了眼前的糖水里。
「別這麼緊張。」阿慶馬上緩和氣氛道︰「這可能是一場誤會而已,閻王說的話未必準,何況起因還不明確,不要有這樣的心理負擔。」
聰明的李運明立即意識到阿慶話里有話,無疑是暗示吳年生的死跟項生未必有關。
楊戩卻還要弄得人不好受地說風涼話,道︰「閻王別的話準不準,我不敢講,但是料定人生死是最準的,不然就是浪得虛名了。」
「那又有什麼,去了又回來。」項生這下倒很開朗地說︰「他能定人生死,我能起死回生,怕他作甚麼。」
楊戩抬頭頗為欣賞地看項生一眼,卻不再說話,也許他心里頭也有事情要項生幫忙。
「別提這事了,多不開心。」阿慶說,跟著問項生︰「往下你怎麼打算?」
「我還能怎麼打算,繼續不畏險阻,成就我生身ch ngr n的大志。」項生說這話時不由看自己一眼,覺得自己離成就越來越近,很懷疑先前神光在他體內經過急劇的運元調氣發揮出能量,順帶使得他需要生長的身體經歷了一次突變,比起原來更趨完善,這樣的改變很有修真練武的原理。
項生看一眼還在外面石凳上相互依偎著瞌睡的兩少年,對阿慶道︰「不如我們去一趟遠游好麼,你不是想親臨其境看一看兩個少年的故事的,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行動了。」他有這個想法實際上是想去弄錢了,上次海螺j ng給他的錢根本不夠他填補空缺,本來以為有時間容許他去籌款,現在覺得自己有好多事要做,一時間很難兼顧自己的事業,干脆豁出去再去撈一把,順帶也可為兩少年去看怎樣有所幫助,這事總得去做,不如就趁現在,還可趁機離開一下他身邊的人。
「是去找寶藏嗎,我也去!」李運明反應得最快,在沙發上站起來,居然沒覺得痛。
「你肯定是有這個想法,不只是為他們兩個的身世著想。」阿慶看著項生。「你的朋友還不能滿足你嗎?」
「忘了告訴你,我兄弟被他老大囚起來了。」項生這才記起珊瑚j ng昨晚來過的事。
「看來你往後真要忙碌了,那有什麼辦法。」阿慶說著看一眼楊戩道︰「你不會阻止我去吧。」
「那兒呢。」楊戩說︰「我也想去,呆在這里太悶了。」
項生對李運明說︰「你們就不要去了,這一路上少不得有危險,單說找到那道人,說服他帶路就頗為麻煩,何況深山幽林,長途跋涉,你們也吃不了那份苦。」
「想想那金燦燦的寶藏在眼前開啟的那一剎,該有多動人心魄。」李運明一臉神往。「接下來又有多瘋狂的獲取,是了,沒有人手,你們怎麼將金銀往外搬?」
項生說︰「如果可以拿到金銀,我首先用來打個長命鎖給你掛著,包保沒少你的份,要記住太貪心一般沒好下場,我離開後公司的事就交給你了,若實在需要到我去做的,就盡量拖著,我預計兩三天後應該就可以回來。」
「那可說不準,可能你回不來也是沒一定的。」楊戩又在說風涼話。
眾人又是皆驚,項生鎮靜道︰「你是給我算卦麼?」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我還是那句話,你應該還記得。」楊戩說。
項生記得是什麼話,但是心里沒再有猶豫。
朱琪以為項生去了會有危險,便勸告道︰「要不先別急著去,等過段時間再說。」
項生說︰「不行,就算我不為金銀著想,也是時候該為他們兩個做些什麼事的,不然夏季一來,暴雨成災,江湖水位上升,到時那道人也未必能找到原來的地址,這樣一來又要等到枯水期。」
「那就趁現在去唄。」阿慶說,看了看吳年生和李運明。「他們這麼幫得你,真不要一塊去了嗎?」
「是呀。」劉彩虹說︰「項大哥,我知道黃金對人民幣的兌換價,到時可幫你計算該拿多少。」
「別逗我了,彩虹,你應該給我算的是我們在生意上賺了多少錢,雖然現在還負盈利,但是往後一定能賺出金山銀山來,你們都過上好r 子。」項生說︰「跟著我冒險的事能免則免。」
吳年生這時顯得開朗起來,隨意說道︰「神魔鬼怪真的很可怕嗎,我記得我看過一個小說《魔戒》,里面的霍比特人還沒我高,不是一樣勇于挑戰神魔怪獸,最後將魔戒投入了末r 火焰,一個小小的指環引發的神魔與地球人爭奪世界統治權的浩劫,就這樣給五短三粗的小矮人平息了。」
「這樣的故事告訴你一個什麼樣的意念呢?」楊戩問吳年生道。
「那就是人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不是你強大我就一定得怕你。」吳年生握緊拳頭曲起手肘道。
「有這樣的信念,這位兩肋插刀的兄弟,真適合去陪你走一趟。」楊戩道。
「得了吧,我這又不是拯救世界大災難。」項生看了眼窗外的天s 又亮了許多,有個穿制服的物管人員向這邊走來。「只是個人的小夢想,沒有這麼艱巨的任務,自己應付得了。」
「哎!這是干什麼呢,怎麼搞成這樣?」穿著制服的維護員一臉驚詫,看著屋里的情況,尤其是洞開的窗戶。「你們是要拆房子麼?」
「這是不小心踫壞的。」項生下意識對來人說,放下手上的碗,迎上這個莊園的管理員,他這個房子還是租來的,就怕人以為他蓄意搞破壞,不讓他再住下去。
「不小心踫的,誰這麼厲害,不小心就把窗戶踫成這樣。」管理員忽然困惑地看項生一眼。「還有外面的馬蹄印是怎麼回事,怎麼到處都是,屋外面新植下的荷蘭草都被踩得稀巴爛。」
「噢,這得我來問你才對!」項生腦子一轉,大聲吵嚷道︰「昨晚那來的馬匹在屋外折騰得我們一夜沒睡,還從窗戶沖撞進屋里來,把家具什物都撞爛了,這是不是你們的管理不當,讓外面的馬匹闖進莊園里來撒野,害得我們以為這個年頭還有山賊出現,整晚都縮在被窩里打抖,昨晚霧好大你知道嗎?」
管理員半信半疑地說︰「昨晚的霧真是好大,白茫茫一遍,我當更的都巡不了夜,可是四處靜悄悄的,沒听到你這兒有馬蹄聲呀,只是瞌睡那會兒好象听到那里傳來做紅白事的炮仗聲,真有馬跑了進來嗎,附近幾公里外可是有個養馬場的,我得去問一問。」最後還狐疑地看著項生。「我好象沒見過你?」
「這是我愛人。」朱琪走過來應付道,一下不知自己說這句話是下意識的,還是經過了考慮,只覺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眼下的一刻好象回到了從前。「他是昨晚隨我們一起回來的,你沒注意看。」
「是這樣嗎,可我好象記得沒見過他。」管理員離去時,還看了眼已回到屋里來的呂善剛和李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