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何從時 六

作者 ︰ 雜合子

在醫院的走道上,陳子琴正吃著午餐。但吃著吃著,忍不住的笑聲還是響起來。

丁池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問︰「老媽,你在笑什麼呢?早上來的時候不還怪緊張的嘛?」

陳子琴笑著說︰「臭小子,想糊弄你老媽。剛才阿樂叫著那女孩的名字驚喜過來,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回把她叫過來。看阿樂還怎麼說。」

丁晟听了,問︰「原來是你要那女孩過來的?」

丁瑤打趣的說︰「老媽想抱孫子了。」

陳子琴輕拍了一下丁瑤︰「小丫頭,你懂個什麼?」說著她看著丁晟說︰「晟啊,現在公司里忙不。忙的話你先回去,阿樂這邊我看著就行了。」

丁晟雖然知道丁添樂沒事,但還是眉間緊鎖。嗯,那我先回公司去了,有什麼情況記得打我手機。說完便離開了。

在丁晟離開後,丁池問母親︰媽,怎麼沒有一個親戚來看阿樂?

陳子琴說︰「唉,你爸上次出來來醫院,通知了幾個朋友後,結果一大群人來看他,把病房擠滿了,這一方面欠別人人情,一方面怕打擾了別人,所以我叫你爸別說出去。」

在牆的另一面,丁添樂外表看似平靜,但心中卻等著那一個渴望已久的答案。

謝恩兒抬起了頭,正視著丁添樂說︰「你曾經說過,愛情的真諦在于無私。喜歡就好,而不是追求什麼回報,所以•••••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那•••••還可以做朋友嘛?」

只見謝恩兒站起來,對著丁添樂說︰「既然,你用了兩年才將我忘記,我不想在走進你的世界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著,朝病房門口慢慢走去,她的每一步清脆的腳步聲使丁添樂心中驚起一圈圈的漣漪。

丁添樂無奈說著︰「你又像兩年前一樣,謎一般的離開,可我依然在擁有你的記憶中徘徊。」

病房里的門打開了。丁家母女看著謝恩兒從里面走出來,緊接著,慢慢遠去,最後消失在醫院里的走廊。陳子琴一看,知道應該出了什麼事。于是,跑進病房看丁添樂,卻見丁添樂望著窗外發呆,陳子琴輕輕地將門帶上,讓丁添樂獨自一人清靜清靜。

下午的事,丁添樂向母親提出建議,讓他回家養病。陳子琴在咨詢醫生後,覺得可以出院,又覺得醫院是一個晦氣的地方,所以答應了兒子的要求。在丁添樂回家休息的這些天,也不知道誰將他受傷的消息說了出去,這些天父母的朋友和親戚陸陸續續來探訪。有一些長輩他還叫得上名字,但大多數人他早已沒了印象。

雖然有些煩,但令他欣慰的是自己的一些朋友來看他。

有一天晚上,丁瑤敲開了丁添樂房間的門,丁添樂問︰「瑤瑤,有什麼事情啊?」

丁瑤走了過去,調皮地跳上了丁添樂的床,轉身坐在床上,兩只小腳前後擺動著,用手拍了一下丁添樂說︰「老哥,看你最近心情有些沉重哦?」

丁添樂坐在電腦椅上笑了笑說︰「你老哥心情有什麼好沉重的?說吧,這次又想要買什麼東西?可不要讓你老哥的錢包太「沉重」了」

丁瑤輕責道︰「難道我有求于你的時候才會關心你嘛?」

「難道不是嗎?」丁添樂反問。

丁瑤悻悻地說︰「好像•••••好像是,但是老哥,我可是有治好你的病東西哦。」

丁添樂托著下巴漫不經心說︰「哦,那是板藍根還是當歸啊?不過你哥想吃手抓餅,只有在吃飽了身體才能恢復啊?」

只見丁瑤拿著一張卡片,一字一字地念了起來︰謝恩兒某市某區稅務局,電話••••••

丁添樂听著听著,睜大眼楮驚訝地問︰你怎麼會有這名片。

丁瑤跳下床,交叉著雙手站在了丁添樂面前,一臉很權威的表情說︰「都跟你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這藥方就給你了。」

丁添樂卻沒有接過手,搖了搖頭苦笑著︰「你給我這個有什麼用,人家都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丁瑤打斷了他的話︰哥,你心里都忘不了他。說著,把丁添樂的抽屜一拉,指著那一沓厚厚的信,對接著說︰「你看這信你還留著,我記得那兩年,老哥就像變了一個人,笑容里滿是心傷,我可不想活潑開朗的老哥又變成那一副模樣。」

丁添樂听著,思緒又沉浸到了某個時光的片段,也沒有說話。

丁瑤嘆了口氣說︰哥,女人心,海底針。那個極光戒你還記得嘛?你讓我選的那個白金戒指、

「那戒指?」丁添樂顯得有些迷茫。

老哥,你的觀察力也太弱了吧?難道你沒有發現她的手上還帶著你送給她的戒指嘛?快打電話過去吧。說完丁瑤把名片放在桌上,把門拉上就出去了、

但關上的門又突然開了。丁瑤見丁添樂一手拿著名片一手快速按著號碼,丁添樂看著丁瑤,生硬的笑了笑。丁瑤搖了搖頭說︰老哥,你欠我一個人情哦。說完便出門去了。

嘟•••••嘟•••••電話里傳來了有節奏的鈴聲。但丁添樂覺得這待音聲的間隔似乎比平日里長了許多。每一聲間隔里,都有記憶從他的腦海里浮現,將空白佔滿。時間也隨著丁添樂的回憶在倒退,像是回到了最初。

當初,丁添樂從朋友那里得到了謝恩兒的電話號碼,當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將號碼打過去了。那時候他本想在待音的間隙想想應該說些什麼,誰曉得電話剛打過去,便有人接了,那一段感情便在結結巴巴的問候中開始了,簡單而青澀。

電話依然是嘟嘟••••••的待音聲,仿佛接過了許久,傳來了短促的忙音。丁添樂看著手中的電話猶豫了一下,但他還是按下了重播鍵•••••都市的夜里,空氣中浮現看不見的顆粒,加上地面燈火的燦爛,夜空里的繁星被城市的燈火隱去。深夜里,隱隱有一首思念的歌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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