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那件事,那個人在丁添樂的心中漸漸隱去。時間已經是陽歷12月,北方的寒流漸漸的將南方的燥熱冷卻。
早晨,在公園附近一個安靜的餐廳里。丁添樂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過了一會,一輛寶馬迷你車駛來,從車上下來的是紀亞東。
「亞東,你怎麼現在才來?丁添樂拍著他的肩膀說。」
紀亞東坐了下來,說︰抱歉抱歉,確實太久沒有在家了。路變化了都不知道,本想抄近道,誰知道是個死胡同。
今天又降溫了,上海那邊下雪了吧?
紀亞東搓了搓雙手說︰「是啊。來的時候很多朋友都勸我不要走,說我放棄了一切重新開始太魯莽了。叫我考慮一下,若失敗了怎麼辦?」
丁添樂叫了一下服務員,點上菜,又給紀亞東沖上了一杯熱茶,一邊說︰那••••••你是怎麼想的?
紀亞東雙手捧著熱茶,說︰若在原地不動不願舍棄,那還能得到什麼。那生活也沒什麼意義了?也許是餐廳開暖氣的原因,紀亞東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這時候丁添樂似乎看到了什麼,眼神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紀亞東接著說︰「走的那天把手續都辦完了,什麼公積金,保險,還記得那天坐飛機走時,天空飄起雪,忘不了、」
丁添樂說︰「是啊,選擇了便走下去。但我現在有件事要問你,你應該不會是結婚了吧?」
紀亞東剛喝下一口茶,此時听了又吐出來,滿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本來今天想跟你說的。
丁添樂壞壞的笑了笑說︰「我不止知道你結婚了,我還知道你昨晚•••••」說著指了指紀亞東的脖子上的紅斑。
紀亞東一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有緊了緊圍巾。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結婚。結婚多久了?丁添樂說。
兩年了,紀亞東答著
丁添樂拍了拍紀亞東的肩膀,有些不相信的說︰「都兩年了?畢業沒多久••••說,怎麼不告訴我這兄弟?」
紀亞東搖了搖頭,面帶苦笑說︰其實,那時候是不敢通知別人我結婚,那時候是不打算結婚的,大學剛畢業,工作也是剛找。而芸珠,也就是我老婆也是剛找到工作,條件都還不成熟,我哪敢想著結婚。
丁添樂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紀亞東又接著說︰但芸珠她卻叫我勇敢點,她說只要兩個人相愛了就可以了,結婚又何必以物質為基礎呢?你想,她都勇于面對未知的生活和我在一起我又怎麼能退縮。所以我倒也果婚了。那天,注冊完後,我們便簡單的吃了頓飯,所以誰也不知道。
丁添樂若有所思的說︰你啊,家里面明明有條件為你辦婚禮。看來你是想靠自己努力咯。
正說著話,服務員便端上了各式小點。
丁添樂說︰家里不反對你這樣嗎?
紀亞東說︰我和芸珠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們結婚的事。
丁添樂眼楮睜得大大的︰不會吧,這你都瞞著?不太好吧。
紀亞東若有所思的說︰「我欠芸珠一個婚禮,這些年存了好些錢,雙方父母都以為我們只是男女朋友關系。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了。添樂,到時候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哦。」
丁添樂開心的說︰真的?那時候我一定捧場。說著,故作正經的哼著結婚的曲子,正了正身子。清咳了兩聲說。「紀亞東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芸珠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
紀亞東打斷了丁添樂的演講,推了推他說︰「得了吧你,那你小子呢?什麼時候結婚,可別告訴我你是一單身人士吧。」
丁添樂苦笑了一下說︰倒也給你猜中了,
紀亞東頓了一下,突地笑了起來。丁添樂倒是滿臉的不解。
紀亞東笑著說︰添樂,你記得讀高中的時候嘛?你比我成熟些,我那時候比較內向,沒異性朋友,你常叫我交個女朋友,想不到現在反而是我比你先結婚。真是世事難料。
丁添樂一听,也笑了笑。
兩人便這樣吃著聊著,聊著過去,聊著人生,全然忘了時間。在一段短暫的無題期里。丁添樂意識到自己和紀亞東高中時無數次來過這里,每次都會盡量選擇臨近這個靠窗位。這無數次的回憶和現實串在一起,若不是時間在他們倆的身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跡,他們還以為他們還處于那青春的高中階段。
丁添樂回到家中,剛在客廳坐下休息。陳子琴正好從廚房出來,見到丁添樂便問︰一大早的便不見人影,又到哪里去了。
丁添樂按著遙控器說︰「找高中的朋友去了,那個紀亞東你還記得嘛?他剛從上海回來?」
陳子琴哦了一聲,想了想,批評道︰我說阿樂啊,你說你都修養大半個月了,還是趕緊上班去吧。免得給葉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說著端出一碗湯來。樂啊,趁熱把它喝了,老媽煲的補湯。
丁添樂聞著香味說︰「還是老媽對我好,不過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以後少煮點。」說著便喝了口湯。真鮮,丁添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