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春何從時 十六,出院

作者 ︰ 雜合子

次日的早晨,陳子琴早早便起了床,帶上連夜熬的補湯,趕到了醫院。正好今天丁添樂也找找起床。

丁添樂看到陳子琴早早來到醫院,現實心中一驚,接著問︰「老媽,怎麼大清早便過來醫院?」說著想起身,可是手剛伸出去,陳子琴便急忙將丁添樂扶住。

陳子琴說︰「樂啊,你身體還虛著呢,要小心些,媽給你炖了人參烏雞湯。來,趁著還熱,趕快喝了。」說完,陳子琴打開保溫瓶,給丁添樂倒上了一碗,短刀了丁添樂面前。

丁添樂接過手,感受著陳子琴這份暖暖的慈愛。他慢慢的喝著。而一旁的陳子琴卻一直在一旁看著,等丁添樂喝得差不多時,便問道︰「樂啊,怎麼樣,好喝不?」

丁添樂笑著點頭道︰「恩,好喝,老媽的手藝就是沒的說。」

陳子琴一听,高興的笑著︰「好喝就好,好喝就好,你快快喝完,媽再給你倒上一碗。」

丁添樂點了點頭,在享受著這份溫情的同時,丁添樂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一個矛盾的念頭。雖然這個想法只是短短的一瞬,卻定格在了他的腦海里。

「媽!」丁添樂有些猶豫的叫道。

「嗯!怎麼了樂?有什麼事情想要對媽說的?」

「我想明天出院,回家養傷,畢竟醫院這種地方比較晦氣,細菌還多。再說了,讓你大老遠跑來跑去的,也不好多不對。」

陳子琴有些疑慮,便問道︰「這是沒錯,可是……你的狀態,能回家養傷麼?」

丁添樂支起身子,動了動胳膊,又秀出了肌肉笑道︰「你看,你兒子在你的照顧下恢復的多快啊!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咨詢過醫生了,醫生是說沒問題的。」

陳子琴听了,很是高興,說︰「那這樣就好,老媽早覺得醫院這種經常死人的地方是比較晦氣的,還是回家好,不過……」

「不過什麼?老媽。」丁添樂問。

「不過你要答應媽,這幾天里不許外出也不許工作,要在家里好好養病。如果你覺得不要意思打電話給葉律師請假的話,老媽幫你打電話過去。」

「好啦老媽,什麼事情都依你就是了。還是老媽最好了。」丁添樂挽著陳子琴的手說道。

陳子琴一掌拍在丁添樂的頭上說道︰「臭小子,有求于媽的時候就什麼都依著老媽,不听話的時候可以把老媽氣個半死。早要是依著我不去見客戶今天也不用受這麼多蕞啊。」

丁添樂倒是撒嬌道︰「是啦是啦,還是得听老媽的。」

「真的听我的?那好,這幾天我問問哪家有好的閨女,然後傷好了帶你相親去,不要這樣看著媽,別人家都抱孫子了,老媽羨慕著呢。這麼,你不願意?」

丁添樂倒是沒有開心的說道︰「好呀!都說听你的咯。不過要是看不上眼我可不會就範的……」

在次日的早上,丁家除了丁池因為在外地工作的緣故沒到,其他人都到了醫院。丁晨到了醫院前台辦理了出院手續,而陳子琴和丁瑤則到病房幫丁添樂收拾東西。在收拾一半的時候,陳子琴卻接到了丁晨的電話。丁晨說自己公司還有事情,讓他們自行打的回去。陳子琴也知道丁晨的用意在哪,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回答家的時候,丁添樂卻被陳子琴擋在了門口。原來陳子琴買了個火盆還有求了一些符,陳子琴將符點著後放進火盆了,讓丁添樂跨過,寓意化去霉運,去除丁添樂身上的晦氣。在幫丁添樂收拾完東西之後。陳子琴對丁添樂說︰「樂啊!這是老媽昨天去鄉下一個先生那里求的平安符,你帶著,還有,媽還買了柚子葉,今晚用柚子葉洗個澡,再點上三炷香拜拜菩薩。這樣就可以了。」

丁添樂雖然不太樂意,可是看著陳子琴拿給自己的平安符。想起陳子琴的專門回鄉下求符,想到這里。便依著陳子琴的去做。

也深了,丁添樂早早便去睡覺。但是連續在病床上躺了幾天,現在完全是屬于精神包忙的狀態,怎麼也睡不著。便睜著圓溜溜的眼楮到處看著。熟悉的房間里,橘色的燈光沖門外透進房間,將房間照得格外溫馨。這個陪伴著他成長的地方,給他的感覺一直沒有變過——溫馨而美好,可是在丁添樂眼里,雖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可是卻也物似人非了。他舍不得這里。可是在醫院的一個念頭卻讓他不得不離開家。

凌晨一點鐘, 嚓的一聲響,又是吱一聲。丁添樂听出是自己父親丁晨回家的聲音。對于丁添樂來說,父親丁晨回家之後要做什麼事他早已經了然于心。現實一串鑰匙丟在桌子上的聲音,然後是打開電視機的聲音,之後是收拾東西的聲音,再是喚醒陳子琴做夜宵的聲音。這些聲音在丁添樂的腦海中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了。對于丁添樂來說。每個聲音猶如一個音符,串起來便是一曲樂曲。只屬于丁晨的樂曲。當這首曲子終結時。夜晚又恢復的平靜。而丁添樂還在細細的听著。知道他听到了丁晨的鼻息聲。才從床上起身。

丁添樂第一次有種捉賊的感覺。雖然是在自己家里,但是對于他來說其目的和性質和逃亡無異。他輕輕的收拾的行李,可是他發現在夜里,即使是微弱的聲音也被放大了。就如同家里的鐘,此時卻是 …… …… 的響著。以至丁添樂在收拾東西時不敢有大動作。他屏著呼吸,小心的听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當他收拾好一切時,他輕輕的抱起行李箱,躡手躡腳的走到家門口。對于他來說最後的難題便是家門口這兩扇門了。因為自家的門市機械鎖,平時日里打開都會有聲響,跟不用說三更半夜了。丁添樂輕輕的轉動反鎖裝置,雖然動作已經很輕了,可是依然發出尖銳的聲音。冷不丁 的一聲響,卻讓丁添樂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他輕輕的他開木門。此時他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跟著落地。但是看著那扇鐵門,他卻沒有絲毫放松。他多疑了看看身後。有輕輕的轉動的鐵門的門鎖。又是一聲脆響。丁添樂擦了擦額頭的汗,輕嘆了一聲。當他一口氣推開鐵門時,鐵門卻發出吱的一聲。丁添樂心頭一驚,回頭看著屋里,同時房間里也傳出的聲音。幾分鐘里,丁添樂便那樣一種看著,知道沒有什麼動靜,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隨後他艱難的將兩道門關上了。下樓去了。

燈將樓梯照的昏暗,在燈照的到的地方和照不到的地方,一橘黃,一昏暗交替著。短短的一段樓梯,卻是丁添樂做著復雜的思想斗爭。也許是謝恩兒的事情,反而喚醒了他內心沉寂的某段記憶,他決定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下了樓,面向丁添樂的終究是漆黑的夜。丁添樂走到路口,回望了一下家,最後,一擰頭,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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