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進去之後,文子勛把我放到沙發的一邊,然後月兌掉我的鞋襪,動作輕柔。
我的臉通紅,恐怕是要滴出血來!
偷偷看了他一眼,文子勛的臉沉浸在溫柔的淡橙色的燈光里,認真而專注。
我在一瞬間幻想著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與其他人無關,只剩我和他。靜靜地,美好地,活著、愛著。
身子突然一傾,我急忙抓住沙發臂,定了定神,原來是文子勛把我的雙腳放進了他的懷里……
「哪里疼?」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宇,問我。
我已經被剛剛他的動作嚇得不輕了,這該是一個多麼曖昧的場景……
他見我愣愣的,又把問題問了一遍,我才回過神,急忙指著右腳說,「這兒,好像抽筋了。」
話音剛落,他溫暖的大手已經覆上了我的右腳,與我冰冷的腳形成了一個對比。他在一些不知是什麼部位上來回揉,有時還稍一用力地摁下去。
我吃痛,想把腳縮回來,可是他比我快一步,伸手扣住我的腳踝,「葉梓,忍忍,這些都是穴位,痛是正常的,待會兒你的腳就不痛了。」
我只好乖乖听話,不過冰冷的腳丫子在他溫暖的大手中漸漸回暖,連帶著心也慢慢復蘇了。
文子勛看著我不再吭聲,動作卻輕柔了些,只覺得腳底癢癢的。過了一會兒,他放開我的腳,起身,「試試看,還疼不疼。」
我聞言把腳翹起來晃了幾晃,好像已經和平常一樣了,于是朝他笑了笑,「謝謝姐夫,沒事了。」
我清楚地看到當我喊出「姐夫」兩個字的時候他全身的僵硬,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他就恢復平時風度翩翩的樣子,朝我笑笑,「那就去洗澡吧。」
我假裝沒看到他那一瞬間暗淡的眸色,抱著他的襯衣朝浴室走過去。
襯衣是他給我的,可能是公寓里從來沒進過女生,文子勛那里沒有我可以換的衣服,只好暫時穿他的襯衫。
可是,我還不知道呢,如果我就這樣穿著他的襯衣睡覺,會不會失眠呢?
他的氣息包圍著,還真的睡不著啊。
葉荷,是不是也很愛這種感覺呢?
可是,她明明那麼愛文子勛,怎麼舍得一個人先走了呢?她不知道這樣我會乘虛而入嗎?
姐,怎麼辦,我愛文子勛,可是他沒法愛我。
整個浴室都是他的氣息,我突然感到心煩意亂,趕緊打開噴頭,一汩冷水兜頭而下,雖然冰冷,但是卻讓我清醒無比。
霧氣彌漫上來,遮蔽了我的雙眼,仿佛我不是置身在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我所不了解的地方。
鏡子上一樣是蓋了一層霧氣,我伸出手指,慢慢地、認真地在上面寫了三個字,「文子勛」。
然後,這三個字,在新一層的霧氣的遮蓋下,慢慢的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