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話落,赫連夜與夕顏急急的向二人身邊靠攏。
納蘭陌與赫連夜二人就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周圍濃濃的殺氣。駭人的寒意與這周遭清新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者何人?」赫連逸看著與昨夜極為相似的黑衣人,目光中露出不符合他的戾氣。
「我說怎麼這麼安靜呢。」納蘭陌不禁一笑,翻身下床。
長平感受到納蘭陌的目光,微微一笑。
「宮內確實不乏那些趨炎附勢的人。」長平對她們說的話不以為然,淡淡的說了一句。
「噗——」黑衣人一口黑血噴出。」逸,通知冰,火速回宮。「赫連夜在為納蘭陌細心檢查之後,嚴肅的說。」沒什麼事情。「納蘭陌已沒了在提及此事的興致。
明月郡主看著納蘭陌蒼白的面孔有些微微的擔心,」那皇嫂好生歇養,明月改日再來探望。「
每晚的相擁而眠,讓二人的心逐漸的拉近。
「公主這是說哪的話。自己本宮病倒,便很少有人來鳳棲宮走動。今日公主等人前來探望,本宮自然是欣喜的不得了的。」納蘭陌佯裝病弱的樣子。說完還不忘記輕咳兩聲,讓人看不出人和的端倪。
納蘭陌輕輕推離赫連夜,看著他的眼楮,「那個領頭的是我的,不許和我搶。」
赫連夜的視線從未離開過納蘭陌的臉上,看著納蘭陌一臉享受的神情,他赫連夜也不妨順水推舟,稱了納蘭陌的心。現在,赫連夜只把自己的女人放在眼里,剩下的,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赫連夜在他吐血之前,眼疾手快的將納蘭陌抱在懷里,飛身離去。這血,只會玷污了他的陌兒的純潔。
「回主子,夕顏回了〔魘幽〕」
納蘭陌命人在庭院中置了一把搖椅,閉目養神。
齊妃說的緩慢,眼底得算計一閃而過,看著柳妃慢慢的中了自己的圈套。
納蘭陌听著赫連夜的話,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微笑。〔魂騎〕三人從未離開過赫連夜的身邊,此番將三人調于納蘭陌的身邊,必是付了真心。
「皇後娘娘這是哪的話。」齊妃溫婉的說,「那妹妹們就先告退了。皇後娘娘請好生歇養。」
眼看即將跑到自己面前的人兒,赫連夜不急不慢的劈出一掌。還未等來人反映過來,就已經被赫連夜的掌風打出幾米開外,倒在後面人的身上。如此深厚的內力,讓眾人有些怯了步。
納蘭陌也被二人的對話逗個咯咯的低笑。
雅妃沉思了一會兒。
納蘭陌看著眼前的一行人,眼底的玩味十足。這齊妃,柳妃的到來倒是不足為奇。這明月郡主與長平公主的到來,倒是讓納蘭陌微微詫異了一番。」姐姐說的極是,那這件事就交給妹妹來辦。「柳妃說完,便先行離開了御花園。
「皇後娘娘身體有些不適,我們還是不要再叨擾了。你說是嗎,齊妃姐姐?」柳妃給齊妃遞了一個眼色。
納蘭陌自顧自的喝著茶,看著眼前這場女人之間的斗爭。
「本宮特別不喜歡你的提問。」
「妹妹此言差矣。」齊妃啄了一口手中的茶,「皇後雖從未得皇上專寵,但好歹也是坐穩了這個位子。我們不可小視。」」那我有什麼辦法,不是為了釣魚麼?誘餌不下大一點,魚兒怎麼會浮出水面?「納蘭陌有些抱屈的說,對赫連夜的評價表示十分的不滿。」是,主子。「若雪看著納蘭陌眼底的壞笑,便知道納蘭陌已經有了主意。」看來今日之事,絕非巧合。「赫連夜看著赫連逸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說到。
「本宮真的不理解你們左門到底為什麼糾纏著本宮不放?」納蘭陌疑惑的聲音響起,看著領頭人因痛楚而猙獰的臉龐,沒有一絲溫度。
「不過這宮內的水太深,陌兒要多加小心才是。」赫連夜有些擔憂的說。
看著來人,倒是讓納蘭陌吃了一驚。
眾人見納蘭陌說了話,也不敢繼續造次。
赫連夜抱著納蘭陌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手指擺弄著納蘭陌柔順的發絲。微妙的氣息,讓這一室的空氣都泛著曖昧。
眾人急急的趕路,終于在傍晚之際抵達皇宮。
納蘭陌虛弱的點了點頭,微微側目,」若雪,送客。「
「啊,呵呵。是啊,妹妹說的極是。」」呵,「齊妃冷笑,」放心。像她這種頭腦簡單的女人,就算是賣了她,她還會感激你。盡管她到時將我供出,也不過是眾矢之的。「
齊妃和柳妃看著納蘭陌虛弱的樣子,眼底一笑。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她還看不在眼里。
丫鬟听完齊妃的話,露出與齊妃相同狡詐的笑容,」娘娘高明。「
午飯後。」對了,陌兒,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赫連夜回想到剛剛納蘭陌深情的注視,突然問到。
「皇後娘娘吉祥。」」不是還有你麼?「納蘭陌十分自然的說,」若不是你的網更大,又怎會任我隨意的折騰。「
然而這一幕在敵人看來無疑是赤.果果的挑釁。
發絲飄揚的在風中舞動,透著淡淡的香氣。
臨死時,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明月拜見皇嫂。」
「齊妃姐姐啊,你可不要惹怒了我們的公主。再怎麼不受寵,她也是跟著皇家的姓氏。」
夕顏看著地上的黑血,無比鄙夷的說道,」還真是狠。「
「那姐姐的意思是?」柳妃听出齊妃話中的意思,明知故問的說。
御花園內。
納蘭陌滿意的點了點頭,「盯著長平,看她有什麼行動。「」娘娘,這柳妃信得過麼?「齊妃身邊的丫頭待雅妃走後,看向不為所動的齊妃,有些擔憂的問道。」主子。「返回〔魘幽〕的若雪早已在宮內等候。
納蘭陌不把自己喂飽,怎麼能有力氣對付這深宮中的猛獸呢?」放心,在強大的內鬼也早晚有他暴露的一天。「納蘭陌倒是不擔心如何揪出這內鬼,對于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她納蘭陌有的是方法讓他們自己承認。
清晨,赫連夜早早的便離開了鳳棲宮,為了不讓別人看出破綻,自己只能辛苦一點。看著床榻上蜷縮的像個貓咪般的納蘭陌,赫連夜微微一笑,為她掖好被叫,轉身離開。」還是忍不住來了。「納蘭陌冷笑,笑意絲毫未觸及眼底。
「長平拜見皇嫂。」
「主子。」听到納蘭陌的呼喊,若雪推門而進。」哈哈哈哈。「赫連夜大笑,」你個小鬼精靈。「」陌兒怎麼這麼調皮,哪有咒自己病重的,這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為夫還不心疼死。「赫連夜挑.逗著納蘭陌,等待著她的反映。」好。「納蘭陌對著明月郡主淡淡的笑著。
納蘭陌看著這一些入不了眼的人兒,眉頭輕輕驟起,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這一細微的表情在外人眼里算步得什麼,但他赫連夜可是容忍不了。
納蘭陌的溫柔就猶如獠牙一般,讓人懼怕,又讓人想要接近。
納蘭陌面露微笑,但眼底無有一絲溫度。來鳳棲宮給自己一個下馬威,果然又是一個狠角色。
試探之事絕不可操之過急。納蘭陌適時的輕柔太陽穴,臉色蒼白,杏眼微閉。
「本宮就這麼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納蘭陌輕笑。
赫連夜看著納蘭陌微微撒嬌的樣子,心情大好,「哈哈哈。好,陌兒想要,我便給。」
听若雪這麼一說,納蘭陌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恩,好。到也真是覺得餓了。「
領頭的人愣了愣,隨即又恢復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放手一搏。
「你想怎樣?」黑衣人看著周圍滿地的死尸,第一次有了徹骨的危機感。
納蘭陌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不見。
一聲慘叫,只見黑衣人的右臂已經鮮血淋淋,斷臂已經被甩出了幾丈遠。納蘭陌出手神速,依舊是向前邁進得沉穩步伐。這一鞭的力道眾人可想而知,即使如此,納蘭陌得身形也未有絲毫得動蕩。
不一會兒,納蘭陌便听到了眾多腳步聲。眼皮輕抬,目光波動。
「若雪。」
這三十人的武功絕對不及昨夜的死亡隱士。納蘭陌索性快刀斬亂麻,抽出袖子中的長鞭,一鞭子甩向了向前沖鋒的黑衣人。
赫連逸看著一地的死尸,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赫連夜見納蘭陌不說,他也便不問。可這一錯過,便是追悔莫及。
納蘭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一身大紅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領頭人沉淪在納蘭陌神秘的美艷之中,久久都未回神。待他意識到自己犯下天大的錯誤時,已經為時已晚。
殺著極寒。納蘭陌見時機成熟,便出來圓場,「這自家人嗎,就要心齊。如若各懷鬼胎,就算同一姓氏又如何?」
話落,黑衣人的另一條手臂也被納蘭陌摘下。痛楚席卷而至,黑衣人的臉蒼白如雪,額角冷汗直流。
微風輕扶,齊妃與柳妃二人相坐于御花園的涼亭之內。
「就是啊,還是皇嫂明事理。你們多跟著學學。」明月郡主鄙夷的看著針鋒相對的二人,沒好氣的說。
「就是啊,都是自家人,公主這麼說就間外了不是?」齊妃插了話,看著長平的眼中充滿了鄙夷。
還未等赫連逸出手,眼前就已經死了超過一大半的人。」好。「納蘭陌滿意的點了點頭,」若雪,放出消息,說本宮突然病倒,太醫無法查出病源,可能危在旦夕。「
對于明月,納蘭陌倒是蠻喜歡這直性子的。只是這不懂得圓滑的性子,以後早晚要吃大虧。納蘭陌將目光看向長平,存在感較低的她總是給納蘭陌一種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憂傷。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赫連夜微移目光,瞬間臉上的柔情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讓死士都望而卻步的凶狠。
一听這話,二人頓時喜笑顏開。
若雪未作沉思,張口答道,「齊妃和柳妃看似城府極深,卻只不過限于表面而已。不過是深宮中你斗我斗的人而已。明月郡主頭腦簡單,成不了大事,但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至于長平公主,隱藏的極好。」
若雪為納蘭陌打理好了一切,」主子是否要傳膳?「
「難道上次的淺兒,和這次的成王還沒有給你們教訓嗎?」突然,納蘭陌的話鋒一轉,似山間飛雪般的寒冷席卷了黑衣人全身的每一個神經。
第二日,宮內紛紛流傳著皇後病重的消息,一時間宮內的人們有心懷不軌的,也有憂心忡忡的。而納蘭陌,倒是悠閑的在鳳棲宮等待這一出好戲的上演。
「不怕。」
黑衣人沉淪于納蘭陌無邊的狂傲,如此無情的話語,經她一說,卻好似有了懾人的溫度。」主子放心。「若雪看得出,無已經提起了納蘭陌的興趣。
步伐似箭,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減退。著急的樣子,哪里還有貴妃的深沉。
「要殺就殺,何必費話。」黑衣人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句話。
「你」柳妃听到這藏針的話,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極端的疼痛,發自心底的恐懼,已經讓領頭人開始顫抖。
第一日的風平浪靜,倒有些出納蘭陌的意料之外。不過游戲越有神秘感,才越有樂趣。」都安排妥當了嗎?「
只一鞭,對方的幾個人便如箭般向後飛倒而去。納蘭陌迅速的收回的長鞭,冷眼看著對方的領頭人。
「啊!」
領頭人不敢直視納蘭陌的雙眼。只一眼,他便會被納蘭陌眼底無邊的寒意吞噬。
自從上次納蘭陌設計木水心以後,明月郡主就一直對納蘭陌存有好感。看著她大大咧咧,直言不諱的性子,倒也不會有什麼威脅。但身旁從未交手的長平公主,納蘭陌就不得不試探試探了。
「本宮也不想問你們時什麼目的,況且問你也是百問,你只不過是眾多的棋子之一而已。」納蘭陌不留情的說,「但是本宮今日告訴你,你左門派一人,我殺一人,派一雙我殺一雙。你若派你整門,本宮就滅你整門。」
「殺,一個不留。」又是一聲怒吼,敵人便蜂擁而至。
納蘭陌不想赫連夜擔心,但答應了下來,「好。」
「左門還真的是看得起我們。」納蘭陌看著對方三十左右的人數,不禁冷笑。
「听聞皇嫂身體抱恙,今日長平特地前來探望。還望皇嫂不要嫌我等叨擾才是。」」這四個人你怎麼看?「納蘭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絲毫沒有剛剛柔弱無骨的樣子。
「陌兒,交給我吧,別累到了。」赫連夜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對來者絲毫沒有放進眼里。
「唔——」日上三竿,納蘭陌大大的抻了個懶腰,看著身旁早已空空如野的床榻,心底微微的有些低落。
然而,這三十人卻對一行人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索性閑來無事,納蘭陌便幫左門教導教導手下的人,何為服從。
待若雪離去後,納蘭陌眼神微眯,思考片刻。
看著來勢洶洶的人兒,納蘭陌秀美微微蹙起。這左門似乎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似乎總是有個身影跟在自己的身後。看來,還是宮中出了問題。
「齊妃此言差異。要論家人,那也是長平姐姐親啊。你一個外姓人裝什麼內姓人啊?」明月郡主最見不得宮內的爾虞我詐。這直性子也還真是有什麼說什麼。
納蘭陌看著安靜的周圍,有些疑惑的問,「夕顏呢?」
「本宮這身子也是不爭氣。擾了各位妹妹的雅興。」納蘭陌佯裝歉意的說。
「殺!」對方的領頭人並為與赫連逸多做廢話。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了他們的命。
「齊妃姐姐,看來這皇後已經大勢已去了。」柳妃眼里放出精光,回想起剛剛納蘭陌虛弱的樣子,不由得暗笑。微微的看了對面的齊妃,等待著齊妃的反映。
納蘭陌未作反映,只是靜靜的辨別著對方的來頭。
「一天天的還有完沒完啊?」夕顏看著前赴後繼的黑衣人終于不耐煩的大吼到。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三下五除二的便撂倒了其中幾個黑衣人。zVXC。
「那你快一點,不要讓他們這些半成品掃了我們的興致。」納蘭陌手握長鞭,隨意的玩弄著。看著柔情似水的赫連夜,明眸善睞,泛著誘人的笑意,積極的配合著。」是,主子。「
「都說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妹妹說是嗎?」」只怕這魚兒太大,陌兒的網不夠結實。「
「明日我將〔魂騎〕三人,全部調倒你的身邊。」
夜半。
看到齊妃吃癟的樣子,一旁的柳妃用手帕捂住了朱唇,輕輕的笑著。
納蘭陌听在耳里,笑在心里。果然,女人啊,任何時候都可以變成敵人,任何時候也都可以變成盟友。
齊妃的嘴角劃開一絲高深莫測的弧度。」納蘭陌,這皇後的寶座,你也該坐到頭了。「
可二人卻不知,眼前的一幕全部落入了身後的黑影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