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秦檜夫妻受金兀術恩惠轉眼一年零三個月。這一天,金兀術又來拜訪秦檜,他看到秦檜夫婦對自己非常感激,便趁機問道︰「秦大人,你們來北國也有近二十年了,可曾想過回家?」
秦檜夫妻听了說道︰「承蒙四太子照顧,如果能讓我們回家祭拜一下祖墳,當感激不盡。」
金兀術說道︰「二位要想回去當然可以,只是如今兩國邊境關卡重重,要想回去,沒有通行令牌和二帝詔書恐怕難以成行。」
「這事還請四太子幫忙,我知道四太子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一定會想到辦法。」秦檜說道。
「秦大人,在我大金國的通行令牌我幫你搞到手,但是,要想得到二帝詔書,那就全靠你了。我知道秦大人是一個有才華、有計謀的人物,一定會想到辦法。」金兀術說道。
秦檜听了,略作沉思,說道︰「請四太子帶我回五國城,我想去看看二帝和太後。」
金兀術知道秦檜有了主意,一口答應了他的要求。他把秦檜夫妻帶回五國城,把他們一家安排在驛站打住,然後帶著秦檜來到宮里拜見老狼主。
老狼主仔細打量了一眼秦檜,問道︰「你就是秦檜?我時常听四太子提起你,說你是人中龍鳳,不可多得的人才。寡人不信,今r 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秦大人,你對當前的時局有什麼看法?」
「敝人秦檜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懂得什麼政治時事,也不懂軍事,比別人不同的是多看了幾本書籍而已。敝人不能對時局妄下定論,但就事論事,還可以說點自己的看法。依敝人愚見,現在金國不能用兵,只可議和。連年征戰,大金國元氣大傷,軍士數目銳減,而且士氣低落;而宋軍如今士氣正盛,兵多將廣,岳家軍、韓家軍聲威大震,加之江南魚米之鄉,物產豐富、人口稠密,這對發展經濟,保證軍隊供給非常有利。眼下,金國要想強大,需要休養生息,發展經濟。據我估計,宋高宗趙構不會對金國構成威脅,高宗心里只想保存自己九五之尊這個位置,他不想讓岳家軍、韓將軍繼續北上收復失地,也不想讓二帝回到南朝。試問︰要是二帝回去了,這皇帝之位還輪得到趙構麼?到時候,他充其量就是個王爺。康王這個人我了解,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皇位,什麼忠孝節義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歪理邪說。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趙構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北伐,狼主就利用他的這個弱點,答應趙構議和,在這期間內,養j ng蓄銳。一旦時機成熟,狼主再揮戈南下。我想到得那時候,岳家軍羽翼豐滿了,高宗就會對岳飛不放心,苗傅、劉正彥叛亂是前車之鑒,他不會相信武將。到時候我再想辦法給岳飛加一個罪名,然後借機會把他除掉。只要岳飛一死,其它的人就不難對付。我再在高宗面前加一把火,就一定會讓大宋朝廷亂成一鍋粥。」秦檜說道。
老狼主听了大喜,賞賜秦檜金銀珠寶若干,並且封他為掛名右丞相,享受朝廷俸祿。秦檜萬萬沒想到老狼主居然對他如此信任,如此器重,他跪下叩首謝恩。
「秦大人,寡人命你回南朝,你可要好自為之。」老狼主說道。
「狼主請放心,只要我在大宋有出頭之r ,我一定好好報答狼主的大恩大德。我情願把宋室江山拱手送給大王,以報知遇之恩。」秦檜說道。
「秦大人若真有此心,何不對天盟誓?」老狼主隨口說道。
秦檜听了,跪下對天盟誓︰「蒼天可鑒,如果我秦某人忘記了大王的恩德,不能兌現今r 的承諾,一定不得善終。」
老狼主听了大喜,連忙說道︰「秦大人言重了,本王不是不識好歹的昏君,只要你r 後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別忘了告訴我們。要是你抽不開身,可以派心月復之人通知我們便是。要是我們能夠入主中原,我們就封你為王,讓你統領江南一帶,做一個名符其實的江南王。到時候,我們相互照看,南北呼應,不管是南蠻還是西夏,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秦檜听了老狼主的一番話,心花怒放。
「狼主,秦某有一事相求,今天晚上我想單獨見見二帝,懇請你們行個方便。」秦檜懇求道。
「秦大人想要干什麼只管去,寡人吩咐手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老狼主說道。
「這樣不行,如果毫無戒備,二帝會懷疑我的忠臣,我想請四太子配合我共演一曲好戲。我的計劃是這樣的……」秦檜于是把自己籌劃好的‘義僕救主’計劃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老狼主、金兀術、哈迷蚩等人听了,驚訝不已,沒想到這個秦檜居然如此j ng明能干。
「好啊!我們全力配合你的行動。」金兀術欣欣然說道。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秦檜整了一些牛肉干和青稞酒悄悄地模到五國城,守門的軍士正打著呼嚕,秦檜躡手躡腳的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他來到城中,徑直去了那個枯井。秦檜把預先帶來的吊繩放了下去,小聲叫道︰「二位主公,听到了嗎?我是秦檜,特來救你們。我把吊繩放下來了,你們抓住吊繩上來吧。」
枯井里的二帝听到秦檜的叫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的問道︰「你是秦檜?你怎麼會來到這里?你是從哪里來的?」
秦檜听了說道︰「微臣被他們驅逐到賀蘭山下,靠妻子王氏給別人縫補漿洗度r 子。前不久,大宋軍隊大敗金兀術,金國提出與宋議和,我看機會來了,就悄悄地潛回五國城。我想兩國議和的條件就是拿二帝做交換。金人狼子野心,不會輕易就範的。我擔心二位主公的安全,所以趁著午夜j ng惕放松闖了進來。主公,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們快上來,微臣護送你們回中原,接應的車輛馬匹我已經準備好。」秦檜說道。
二帝听了,感激涕零。欽宗讓父皇先上來,父子兩人上來之後,秦檜帶著他們悄悄地模到崗哨旁,有兩個守門的正在打鼾,還有一個時睡時醒。秦檜讓二帝先過去了,自己斷後,經過的時候,那腳不小心踫了一下那個半睡半醒的金兵。那金兵醒來,正要叫喊,秦檜一棒子把他打暈了。另外兩個听到動靜,同時醒來,秦檜趁他們沒回過神來,又是兩棒子把那兩人打暈了。
徽宗和欽宗皇帝看到這一幕,對秦檜的膽識贊賞有加。
「二位主公,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秦檜趕上來催促道。
二帝對秦檜的忠心深信不疑,他們跟著秦檜來到了偏僻之處,秦檜把事先帶來的酒和牛肉干拿了出來,說道︰「主公,快吃點東西,吃飽了好上路。」
二帝看到了久違的酒和牛肉干,欣喜若狂,他們也不再有那麼多講究,一手拿起牛肉干,一手拿起青稞酒大吃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