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章︰陸文龍箭書報警
話說金兀術得知去臨安的鶻眼郎君戰死沙場,帶去的五千人馬幾乎全軍覆沒,他的兩軍夾擊的計劃落空了,只覺得心里難受。再加上連環馬甲陣被新岳家軍毀了,他的兩大計劃全部落空,現在,他的心里雪上加霜,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鐵浮屠’身上。這一天,金兀術召集眾將商議,眾將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他們都指望著鐵浮屠的威力。金兀術听了,心里悶悶不樂。
軍士哈迷蚩見眾將害怕岳家軍和新岳家軍,斗志不高,成竹在胸的說道︰「諸位無需擔心,只要鐵浮屠一到,就是所有的宋軍加在一塊也不是鐵浮屠的對手,現在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守好各自的營寨,謹防宋軍偷襲。」眾將听了頻頻點頭。
大家正在說話間,只見小番進來稟報道︰「老狼主派兵把‘鐵浮陀’送到了,現在正在營外候令。」金兀術听了大喜,傳令道︰「先推過一邊待命,到了晚上,趁著宋軍疏于防範,再推到宋營前,突然出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岳飛雖然足智多謀,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此難!」眾將听了,皆大歡喜。金兀術于是調兵遣將,一面整備火藥,一面暗點人馬,專等晚上開炮。
話說金兀術和眾將在帳內商議,正好陸文龍也在場,他听了金兀術的部署,心里焦急,于是匆匆告辭而去。陸文龍回營之後,正好王佐在帳內和女乃媽說話。他把王佐叫到自己的營帳,說道︰「王叔,大事不好了,金國最厲害的武器鐵浮屠已經到了大營,金兀術準備今晚攻打宋營。那鐵浮屠厲害無比。所到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事情緊急,我們該如何是好?」
王佐听了大吃一驚,說道︰「金兀術使用鐵浮屠突然襲擊,宋營如何曉得?我們必須要給宋營報信,讓他們做好準備,提前撤退。」陸文龍听了,說道︰「王叔不必擔心,雖然我們不能離開營寨,但我的箭可以射向宋營。王叔可以修書一封綁在箭上,待我射過箭書報知岳元帥,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只要岳家軍躲過這一劫,明天早上,我們倆就一起投向岳元帥,不知可否?」
王佐听了大喜,說道︰「陸公子有此打算,‘苦人兒’自然高興。只是公子射過箭書的時候要看看周圍有沒有眼楮盯著,要小心行事。」王佐說罷叮囑道。
「叔叔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白天做事不太方便,等到天色將晚,我再行動。」陸文龍說道。
王佐听了也就放心了,他留在陸文龍的營帳里。向陸文龍講起楊家將的故事,陸文龍听了,對楊家將由衷的敬佩。接著王佐又說起了岳飛槍挑小梁王、五騎平賊寇、八盤山之戰、愛華山之戰的故事。陸文龍听得聚精會神。眼看天色將晚,陸文龍告別王佐。悄悄出營上馬,將近宋營,高叫一聲︰「宋軍听著。我有機密箭書,速報元帥,休得遲誤!」說罷颼的一箭射去!隨即轉馬回營。
宋營軍士听到營外有人吆喝有機密箭書,接著只見一箭射來,他們走過去一看,果然箭頭上綁著一封箭書。軍士拾得箭書,連忙來到岳元帥的帳外,把箭書交給傳宣官,囑托他立刻呈給元帥過目。傳宣官接過箭書不敢耽擱,立刻進帳拜見岳元帥,把箭書呈上說道︰「有一番將黑夜里射過箭書,說是有機密事報知元帥,耽擱不得。」岳元帥听了知道是王佐策反的少年英雄陸文龍所為。岳元帥接了書,將手一揮,傳宣官退下。
岳元帥把箭上之書取下,拆開觀看,看罷吃了一驚︰「原來金兀術出動了鐵浮屠,準備夜轟營寨,幸虧書信來得及時,要不然眾將士將會有一場血光之災。」事不宜遲,岳元帥馬上采取防範措施,暗暗傳下號令,先叫岳雲、張憲吩咐道︰「你二人帶領人馬埋伏在鐵浮屠必經之地兩側,如此這般行事。」二人得令,領兵埋伏去了。
岳元帥又暗令軍士通知各路元帥,將各營虛設旗帳,懸羊打鼓;各將本部人馬,一齊退往鳳凰山去躲避,暫且不提。
且說金營中到了二更時分,傳下號令,將「鐵浮陀」一齊推到宋軍營前,放出轟天大炮,向宋營中打去。但見烈焰騰空,炮火沖天,山搖地動,鼓角雷鳴。
當時眾位元帥在鳳凰山上,看見這般光景,好不驚秫,舉手向天禱告道︰「幸得皇天護佑,不絕我等!若不是陸文龍一枝箭書,豈不把宋營人馬打成齏粉?也多虧了王佐一條臂膀,救了六七十萬人馬的性命!」
金兀術和哈迷蚩站在高處觀望,他們看到轟過一陣大炮之後,宋軍營地一片火海,頃刻之間化為灰燼,滿以為大功告成,傳令三軍回營,天明再去打掃戰場。
再說那岳雲、張憲率領人馬,埋伏在半路,听得大炮打過,等那金兵回營之後,在黑暗里,從身上取出鐵釘,把火炮的火門釘死,又命令軍士一齊動手,把「鐵浮陀」全部推入小商河內,完成任務之後,轉馬來到鳳凰山繳令。
岳元帥仍然命令三軍回到各自的營地,重新安營扎寨。
話說金兀術回到帳中對軍師說道︰「想我們進入中原這麼久,由于宋軍阻撓,在朱仙鎮停滯不前,這回總得成功了。」眾將齊到帳中賀喜。金兀術傳令擺起酒席,同眾元帥一道開懷暢飲,直飲到天明。天亮之後,金兀術正準備親帥眾將士前去打掃戰場,只見小番進帳稟報道︰「‘苦人兒’同殿下帶了女乃母五鼓出營,投宋去了。」金兀術听了大怒道︰「這個‘苦人兒’真不是個東西,我對他掏心掏肺,他居然暗中捅刀子,自己離開也就罷了,還帶著陸文龍一起去了,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下次要是落到我的手里,必定將他碎尸萬段,方泄我心頭之恨。罷了,罷了!這陸文龍本來就是陸登的兒子,我將他撫養只是因為一句諾言。我這是養虎傷身,自作自受。」金兀術正在惱恨,又有小番來報︰「啟稟狼主,岳營內依然如故,旗幡招展,格外鮮明,看上去更加雄壯了。」金兀術听了好生疑惑,忙出營觀看,果然見岳家軍營地依舊旗幟鮮明,槍刀密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明明看到岳家軍營地被毀,怎麼一夜之間又恢復如初?難道是神仙護佑?不可能!一定是王佐、陸文龍事先通風報信,讓岳飛早已做好準備。這個王佐、陸文龍,壞了我的大事。唉——養虎為患。」金兀術唉聲嘆氣。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既然昨晚早有防備,不如今天晚上再動手,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保護好鐵浮屠,不要讓宋軍毀掉。」哈迷蚩說道。
金兀術听了,連忙派人去看守鐵浮屠。過了一會兒,只見小番來報︰「鐵浮屠不知去向,到處找也找不著。」
金兀術听了大驚失色,親自帶人去鐵浮屠停放的地方探看,他順著雜七雜八的腳印和車 轆印子一直向前搜索,最終到了小商河,這些鐵浮屠全部被宋軍推進了小商河。看到沉默在小商河的鐵浮屠,金兀術氣得七竅生煙,他大喊一聲︰「不佑我!」昏死過去。
眾將見狼主昏倒,慌了手腳,哈迷蚩連忙摁住金兀術的人中穴、太陽穴、百匯穴—……折騰了好一陣子,金兀術才回過陽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