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們你真逗 十二 相親

作者 ︰ 銀河索龍

()仲秋節過後,鐵公雞催著李科長帶他去相親。李科長見他兩手空空,便從自己家拿了幾件禮物讓鐵公雞拎上,向女方家中走去。

路上。李科長叮囑鐵公雞:「我給你介紹的對相叫李冬梅。老爸是南陽作家群著名的李作家,老媽是師院中文系的張教授,全家都是文化人。他們在選擇女婿時,對學歷看得比較重。我對人家說你是河大本科畢業,到時候可別露了餡兒!」

鐵公雞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李科長,別的咱不會,裝神弄鬼說瞎話我在行。我要是露了馬腳,就向你喊聲爹。不,我叫你一聲哥。」

到了姑娘家,李科長給李冬梅介紹說:「這是我們學校後勤科伙管員鐵公雞。」

「你好!」李冬梅自我介紹:「我叫李冬梅。你們請坐吧。」

李科長給鐵公雞引見後,借口有事先走了。

鐵公雞和李冬梅交談後覺得還可以,便信口開河,天南海比地胡嚏起來。

李作家在屋里正寫著稿子,好不容易插上話說:「娃兒,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听你的口才,像是學政治的。經常開辯論會、研討會吧?」

鐵公雞害怕李作家問些政治上的難題,回答不上來丟掉面子,趕緊回話說:「啊!我是河大數學系畢業的。」

這時,冬梅的佷子正好放學回來,從書包中取出作業本,沖著鐵公雞說:「叔叔。我有道題不會做,你給我講講好嗎?」

鐵公雞接過作業本,只見那道作業題是sin15°cos30°tg45°ctg60°之類的內容,便對冬梅佷子說:「叔叔是學數學的,不是學英語的。上大學時,我學的歷史課成績經常是班里的前幾名。上班這幾年,早把英浯忘光了。」

冬梅佷子不服氣地說:「這道題是數學題,你咋說是英語題呢?」

鐵公雞說:「你這娃兒真是睜著眼說瞎話,明瞅著是個英語題嘛!難道我連26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嗎?」

李作家走出來支開孫子,問鐵公雞:「娃兒,你上大學時,開封的清明上河圖修好沒有?」

鐵公雞正在尷尬之中,听見準岳父問話,忙回答說:「我在大學時,絕對是個好學生,除了學習還是學習。連鄭洲的路都認不了幾條。就連大學路俺還沒走完呢,哪兒去過開封,更不知道清明上河圖修沒修好。」

李作家一時被鐵公雞說得迷米糊糊的,細想想有點不對勁兒,便又問鐵公雞:「我是河大中文系畢業的,河大在開封啊!到你上學時,河大咋會跑到鄭洲了呢?」

鐵公雞見自己的老底將要被揭穿,灰溜溜地借故逃跑了。他跑到新華書店買了一冊HENAN地圖冊,看了幾遍後,連聲責怪著:r 他先人,HUBEI大學在武漢,HUNAN大學在長沙,S省大學在成都,各省大學都在省會城市,而HENAN大學不在省會鄭洲,偏偏在開封呢!

在李科長的極力撮合下,李冬梅免強答應了鐵公雞這門親事。但李作家對鐵公雞印象並不好,決定讓李科長捎信給鐵公雞,要親自到鐵公雞看看再做定奪。

這可忙壞了鐵公雞,他又是擦窗戶,人是抹地板,單生活垃圾就清出七八桶,連亞細亞開業時家俱部老鄉送給他的那個舊玻璃茶幾,也經過十幾個回合的擦拭,亮出了夕r 的炫目光彩。鐵公雞一切準備完畢,急忙打電話邀王偉和郭華來做陪客,懇求中帶著指令說:「這客你們要是陪砸了,r 後我尥著蹶子踢你們,可別怪我不客氣!」

王偉和郭華按鐵公雞的要求,提前兩個鐘頭趕到鐵公雞家。待他們把盤子、茶杯洗涮停當,李科長便陪同李作家有說有笑地走了過來。

鐵公雞把一大早買回的六道涼菜裝盤端上茶幾說:「你們先喝著,我再燒幾道熱菜去。」

王偉見茶菜都齊了,就是沒有酒和酒杯,便問鐵公雞:「鐵公雞,酒和和酒杯在哪兒呀?」

鐵公雞在櫥房里說:「酒杯在電視櫃的抽屜里,酒在書房里!」

王偉在電視櫃抽屜里找到三只鐵公雞在草原興發喝「蒙古王」酒時贈送的鍍銀小鋁碗,問鐵公雞:「這三個小銀碗咋夠用呢?」

鐵公雞道:「一個瓷酒杯就能喝倒一桌人,三個銀碗還不夠使啊!」

「真摳門兒!」王偉又到書房去找酒,推開門一看,裝著三瓶酒的塑料袋和紙袋、布袋等物品放得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美其名曰的文雅書房競成了一個雜貨鋪。王偉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不禁嘲笑鐵公雞道:「鐵公雞呀鐵公雞,你真是個過r 子人。這猴年馬月參加活動的紀念品,還保存得不少呢!今兒咱喝啥酒啊?」

鐵公雞道:「燒酒、紅酒一樣拿一瓶,夠喝了吧!」

王偉拿出一瓶「酒鬼酒和鐵公雞自釀的葡萄酒,將燒酒瓶蓋子打開,一小碗還沒倒滿,瓶子卻底朝天,沒酒了。李作家說:「這瓶上明明標著500克,怎麼連一小碗也倒不滿呢?」

王偉解釋道:「這陶泥瓶裝就這樣,時間一長酒都蒸發了。我再去拿一瓶來。」

王偉又去書房拿出一瓶「孔府宴」。李作家一看說:「我前些年一喝這酒頭就疼。」

王偉又換了三四種酒,李作家最後欽定了清香型「臥龍玉液」酒。王偉和郭華一個比一個嘴甜,敬得也勤,一排子下來,李作家便有了醉意。誰知這愛喝酒的老作家有個習慣,喝酒就生蔥。李作家便對王偉說:「讓公雞娃兒切盤生蔥端上來。」

王偉慌忙走進廚房,讓鐵公雞切蔥。鐵公雞說:「r 他先人,今兒本來是買一把蔥,一稱兩塊一,我說只要兩塊錢蔥,那女人就把最大的一棵拿下了。我一看這棵蔥佔五分之一的重量,覺得太虧,與她爭了半天,最後就花了一毛錢買了這一棵蔥。」

王偉哭笑不得地說:「老鐵啊,這婚事要是栽到這棵大蔥上,你說虧不虧?」

鐵公雞慌了手腳:「這這可怎麼辦呢?!」

為了消除尷尬,王偉牽著鐵公雞出來給李作家敬酒。雖說鐵公雞滿臉擠笑,可李作家卻鐵青著臉就是不喝。好則郭華左一聲叔又一聲伯,喊得李作家暈暈乎乎,結果熱菜還沒上來,李作家便暈得鴨子不認識雞子似地嚷嚷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回家睡覺去了。」

鐵公雞先到路邊攔了一輛轎的。然後王偉、郭華扶著李作家來到轎的前,李作家臨登車時,突然嗚嗚啦啦地說:「我,我是不是沒吃菜?」

王偉附和著:「吃了,吃了。鐵公雞燒的菜味道還不錯呢!」

鐵公雞掏出幾張零錢遞給司機,又交待一番,司機這才準備起步開車。誰知李作家突然推開車門,一只大手握成「ok」狀,口齒不清地又嗚嗚啦啦起來。鐵公雞豎起耳朵听了半天,才听清李作家說的是「雞娃兒還是個過r 子的人哩」。

就這樣,鐵公雞和李冬梅交往了半年之久。李冬梅覺得鐵公雞除了r 冒外,人整體上還湊合。于是,關系發展又進了一步。便邀請鐵公雞到她家吃飯。

那天中午。鐵公雞到冬梅家後,看到一桌子十分豐盛的菜,便敞開肚皮大吃起來。李作家還開了一瓶」劍南ch n」,與鐵公雞暢飲。結果是李作家喝有七兩三,鐵公雞喝了二兩七。李冬梅見父親和鐵公雞都面帶醉意時,提議說打會麻將,消磨消磨時光。鐵公雞頓時像注sh 了一針嗎啡,興奮得手足舞蹈地趕緊幫忙擺桌子,真的成了李家女婿似的。

鐵公雞邊起牌邊說:「這打牌講究個熱鬧,每張麻將都有個好听的名字。」

李作家模起一個九餅,好奇地問鐵公雞:「九餅怎麼講?」

鐵公雞道:「九餅叫三間房子一般高。」

李作家又起一個東風說:「東風叫啥呢?」

鐵公雞說:「東風叫東洋鬼子挎戰刀。」

「那八條就是鋼絲軟床,不艮腰了。」李作家說:沒想到雞娃兒還挺幽默呢!」

李冬梅打出一個紅中,沖著下手鐵公雞說:「小紅帽,你戴不戴?」

不戴。不戴。」鐵公雞模個發財,打出去後問冬梅媽張教授:「小綠帽,你戴不戴?」

張教授沒有反應過來。只顧搖頭起牌。

「慢!」坐在對面的李作家突然酒意十足地拿出兩張發財,往桌上一踫說:「我戴!」

一圈下來,鐵公雞輸了十幾塊,輪到鐵公雞坐莊時又被冬梅扣了下來。鐵公雞翻著口袋找零錢時,李作家說:「娃兒,別掏了,你輸得不少了!」

鐵公雞好似黃鼠狼頂碾盤,強支架兒。翻出6個鋼蹦兒給李冬梅說:「我這人雖然牌技不咋樣,可牌風最正,游戲得有游戲的規則嘛。再說了,十幾塊錢算啥,全當老丈母娘家死只雞」

李冬梅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踩了鐵公雞一腳,鐵公雞頓時打住,沒敢再往下說。

過了一會兒,鐵公雞打出一張三條,順口對張教授說:「三角褲頭,穿吧?」

張教授白了一眼鐵公雞,沒好氣地說:「你讓我穿我偏不穿。」

又輪到鐵公雞出牌時,他打出一張二餅,隨口說:「女式內衣,戴吧?」

張教授臉一沉道:「你這娃兒,會說句人話嗎?」

李作家忙圓場道:「娃兒呀,你是鴨子吃泥鰍,咬不死嘟嚕死。跟長輩說話,不能這樣粗魯。來來來。我跟你姨換換位,我坐在你下手。」

牌坊上沉默了十多分鐘。有一局,鐵公雞刮上了風,贏卡七條,轉手果然起到了手。頓時,他美得象高壓電打著似地說:「我這叫接生婆生孩子,自扣。快上菜啊!」

李冬梅母女倆先後給鐵公雞掏了錢。李作家拿出一張佰元大鈔說::娃兒,我沒有零錢了。你剛才欠我一塊,這個自扣我輸你兩塊,我先欠你一塊行不行?」

鐵公雞一把抓過佰元大鈔,放在自己面前,翻翻他那黑豆眼說:「你跪下賭個咒,我欠你一塊錢?我記得咱倆沒帳了。我今天的牌是夜壺里炒辣椒,臊啦(辣)。剛贏一牌你就臊我。不行,你的100塊錢給我,還是我欠你99塊吧。」

經過鐵公雞這麼一折騰,牌場上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這時。鐵公雞打出一張一萬說:「扁擔胡子浪沙篙。」

「吃住!」李作家果然有一張二萬和一張三萬,吃著了。

過了一圈,鐵公雞又打出一張四條說:「火車軌不改道。」

「吃住!」李作家又用一張三條和一張五條吃著了。

鐵公雞說:「扁擔也吃,鐵軌也吃。你是鐵嘴銅牙紀曉嵐啊?吃吃吃,再吃我給你戴上籠套,看你還吃不吃!」

李作家騰地站起身,極力忍耐地說:「娃兒,今兒你喝多了,改天再打牌吧。」

「那好吧,改天玩。」鐵公雞數了數錢,覺得自己輸3塊,冬梅贏了3塊,便頭重腳輕地地說:「叔、姨。你們倆是老鱉握手,圓(元)扯圓(元,閑麼瓜子」

鐵公雞還沒說完,張教授和李作家同時抬著鐵公雞的鼻子吼道:「鐵公雞啊鐵公雞,瞅你那德x ng,還來旋模俺閨女哩!你給我滾

鐵公雞尷尬得無地自容,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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