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我該好好守在你身邊的!我該好好保護著你的!怎麼可以就放任著留你一個人呢!」
他後悔……
悔不當初!
雖然明知道這樣的錯不是自己造成的,但他依舊沒法原諒自己……
如果自己一直守著她,她會不會就不會遇到這樣痛苦的遭遇!
如果自己一直守著她,就算她遇到了這樣痛苦的遭遇,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成為第一個撫慰她的人!
可是偏偏,自己不在!!
她受罪的時候,他不在!
她受罪後,想要得到一絲慰藉的時候,他也不在!!
白牧 ,這樣的你,又還有什麼資格來談喜歡這個女孩呢!!
「對不起,寶貝……」
「對不起……」
他哽咽的低喃著,心疼的親吻著她的發心。
寶貝……
從小到大,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他都會這麼叫她。
她不開心的時候,他在。
她難過得時候,他也在。
她挨訓的時候,他陪著。
她挨打的時候,他也陪著。
她受欺負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替她欺負回去!!
他幾乎想不敢去想,在這個小丫頭遭遇這樣的禍事的時候,她的世界是怎樣的一片黑暗……
「牧 ……」
菓諾趴在他的懷里,哭得天昏地暗。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牧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長發,「他……知道你的這些事情嗎?」
他試探性的問菓諾,語氣是那麼的小心,唯恐自己一個不經意就傷到了她。
那一刻,他能明顯的感覺她懷里的小身子微微一僵。
而他的心,也跟隨著她而凜住。
半響,就听得她的聲音悶悶的從他的懷里溢出來……
「不知道,不敢說……」
她說著的時候,倉皇的語氣里盡是濃濃的自卑。
她搖頭,淚如泉涌,「牧 ,我怕他不理我……」
菓諾埋在他的肩頭上,咬著唇,繼續道,「他一定會惡心我的。」
只要一想到榮西那張嫌棄自己的面孔,菓諾的心里就一陣難受得慌……
那里,宛若被千萬只蟲蟻啃噬著一般,鑽心刺骨的痛!!
「諾諾,別這樣……」
白牧 握著菓諾的腰肢,心疼的緊了又緊。
「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知道嗎?這不是你的錯……」
「嗯……」
菓諾點頭如搗蒜,「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牧 嘆了口氣,輕輕至懷里將她拉開些分,撫了撫她額前的發絲,而後又心疼的替她將臉蛋上的淚痕拭干,「諾諾,你怎麼想的?」
菓諾的眼淚,滾落了下來,嗚咽道,「我不想要它,也不能要它……」
她說著,手卻已不自覺的撫上自己那還未隆起的小月復。
她雖然比誰都清楚,孩子是無辜的,可是……那又能怎樣?這個孩子……根本沒有生下來的立場!!
牧 溫潤的眼眸深陷了下去,隔半響,才啞聲道,「諾諾,如果你想清楚了,後面所有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替你把醫院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擔心,知道嗎?」
「嗯。」
菓諾點頭,眼光閃閃,「牧 ,謝謝你。」
「傻瓜!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
牧 替她將額前凌亂的發絲理好,「我送你回家去,好不好?」
菓諾咬著唇,怯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諾諾,逃避不是辦法,就算你今天不面對他,明天也一樣還是要見他的,對不對?你不可能躲著他一輩子……」
菓諾咬著唇,一語不發。
「如果這事兒你不想告訴他,就先不要告訴他……」
「我會告訴他的。」
菓諾抬頭,看著牧 ,神情卻透著某種堅定,「我一定會告訴他的,在一個適當的時機里。他有資格知道這個真相……」
即使,明知道這個真相會讓他們的婚姻徹底走到盡頭……
但,她也不想瞞著他!
牧 澀然一笑,「我知道你會告訴他。」
這個女孩,永遠還是那麼實誠,那麼善良。
這樣的她,又怎會舍得欺瞞自己深愛的那個男人呢!
「回家吧……酒意退了沒?」
「好多了。」
許是吹了風的緣故,又或者是心里實在太痛了,以至于這些酒精還根本不足以麻痹她的大腦。
黑色世爵,一路駛離海邊,往菓諾和景榮西的那個家中而去。
景榮西胡亂的在外面尋了菓諾一個晚上,卻始終都沒有結果,最終又折回了家中來。
車劃過萊茵城門口的時候,就見到一輛高調的世爵停在了馬路邊。
而這輛世爵的主人……正是,白牧 !!
副駕駛座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他尋了半天一夜的,蘇菓諾!!!
昏暗的路燈下,印著他們那兩張干淨而溫潤的面龐,投射進景榮西的眼底,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地地道道的白痴!!
那個女人,原來一直是跟她的舊情人在一起!!而他呢?他竟然傻逼似得還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就這樣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城里焦亂的尋著她!
哦,不,不是無頭蒼蠅,而是……最蠢最可笑的白痴,傻愣子!!
他冷然的別開了頭去,不再看一眼那邊的景象……
下一瞬,將腳底的油門直接踩到底,風一般的卷進了別墅區中去,引得轟鳴聲在整個區里高調的響著,似在發泄著此刻他心里的盛怒,還有被那個女人玩弄過後的屈辱!!
而這邊……
渾渾噩噩的菓諾,根本沒有注意到從他們身邊一劃而過的邁巴赫。
菓諾將身上的毛毯放下來,解了安全帶,「牧 ,謝謝你。」
「一個人可以進去吧?」
他不能再送她進去了,免得被她的丈夫看見,到時候又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不想再讓她難堪了!
菓諾牽強的露出一抹笑容來,「放心,我可以的。」
「我會開著車燈,看著你的。」
菓諾有些感動,「牧 ,你對每一個人都這麼體貼嗎?」
白牧 也跟著笑起來,「只對你。」
他如實回答。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直白得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