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眼中混沌,壓根瞧不出是個飲了酒的男人。
陸茗不屑一顧地拍了拍衣襟,嫌惡得看向被扔下床榻的登徒賊子,入眼的一剎那,不禁僵在了原處。
床幃下的景致香艷,輕羅桃衣下的似雪肌膚若隱若現,粉妝玉砌的小徒模樣青澀而惶恐,低垂著頭揉搓著襟前衣帶。一雙玉足無遮無攔,紗制的裙裾內隱著光潔的小腿,加之些許酒意,勾起了他心內一絲火熱。
卻佯裝鎮定地睨道,「是你,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是誰教你的?」
芸芸本以為自己這般冒犯,師父定會大發雷霆,訓斥她一頓也就罷了。豈料他如此淡定平和地同自己說話,就像同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漠不關心,令她越發不是滋味。
是以全然不顧摔疼了的,一股腦站起來賭氣道,「沒有誰教我,我就是想同師父這樣!」言罷輕移蓮步緩緩上前,直勾勾地盯著陸茗的雙眼,輕解羅裳•••
這丫頭還想繼續點火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自己恐要把持不住了。陸茗別過頭,按住了她一雙小手,「芸芸,別胡鬧,我是你舅舅!」
不說便罷,提及這滑稽的稱呼,傅芸芸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順勢滑入了他的懷中膝上,驚得他慌忙撒手。女子特有的馨香芳唇貼近他的面頰,輕吐蘭氣,「舅舅?你心里真是這麼想的嗎?」
言語間便掐準了時機將陸茗成功推倒在床,半隱半露的衣衫褪至腕間,整個身子柔柔貼合在師父身上,縴縴玉指上下其手,動作雖然生澀,卻憑生別樣誘惑。
「師父,你的臉好燙,現在你還篤定自己,只想做我的舅舅嗎?」
陸茗憑著殘存的一絲理智,與對雨棠的承諾,制住身上佳人的雙臂道,「芸芸,你真的不夠了解男人。」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明明動心了不是嗎?」
他垂眸一笑,眸中滿載戲謔,「男人可以和任何一個不錯的女人顛鸞倒鳳,可並不代表,他是真心愛這個女人。最直觀的身體反應,充其量只能算做動情,而非動心。芸芸,即使今夜我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你也不會是我陸茗此生的最愛,只會讓我更加看輕你罷了。」
自己放段,恬不知恥的逢迎獻媚,換來的只是他冷言冷語的羞辱輕慢,芸芸只覺透心的涼意自指尖蔓延至心頭,酸楚難受。
只是如今的曖昧姿勢,已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相府之女骨子里的傲氣令傅芸芸咬緊了牙關,展顏柔媚一笑,卻不知此刻這個不知廉恥的笑,在陸茗眼中,比哭還難看。
「陸茗,你不必惡言相激,我傅芸芸既有本事令你情動,必然也有法子得到你的一切,等到米已成炊,你自然就是我的人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般明目張膽地直呼師父的名字,一番狠話實則是為了給自己的怯怯壯膽,言笑間越發貼近了身下之人的脖頸,就要吻下。
陸茗面色一斂,打橫抱起懷中紙老虎般的小徒,步出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