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怪醫不為夫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亡命鴛鴦

作者 ︰ 容若別來無恙

一面是正受煎熬的情人,一面是生養之恩的父母。褔容安面對母親的責難,十九年來頭一回挺身違逆。

交泰殿中,帝後在上,傅恆整軍歸京,戎裝未褪,手持馬鞭走近道,「容兒,你可知錯?」

永曦看著他手中的馬鞭,仍出言回護,「容安,你只要同皇阿瑪皇額娘認錯,他們會赦免你的,這樣你還將是我的額駙,我不在乎你心里到底有過誰!」

褔容安聲正辭嚴,「多謝公主好意,臣心意已決,只想與婉兒同生死,共進退,身為臣子,臣有罪,可身為一個男人,就該保護自己的女人,我沒錯!」

「逆子!」

傅恆揚手就是一鞭,他越發挺直了脊梁一聲不吭。

數鞭下去,他背部已是鮮血淋灕,永曦伏在自家母後懷中不願再看。芸芸再難見哥哥受罪,挺身上前跪抱住褔容安血肉模糊的背部,怨恨地看向她最親近的阿瑪,「既然真愛有罪,真的于是所不容的話,那就連我一起打吧,反正我也是個離經叛道的姑娘了!」

親手鞭笞自己的兒女,執刑的父親心內又是何等掙扎,可是傅恆與雨棠知道,自己對子女下手越狠,天子下旨時的罪名才會越輕。他閉目抽向自己疼惜了十五年,發絲都不忍踫落的女兒,一鞭狠似一鞭,雨棠再難看下去,轉過身撫著廷柱落淚。

舊情繾綣數十載,再次見到棠福晉落淚,天子心中終究還是不忍的。

「罷了!你夫妻二人先將他帶回去吧,等婉兒醒來,朕再做決斷!」

這樣見血的情形也是皇後所不願見到的,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甥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芸芸與褔容安兄妹二人都是硬骨頭,相扶著走出大殿,滿背傷痕,相視一笑,雖不語,各中情誼卻已長存彼此心中。

交泰殿中眾人皆退,帝後相對靜坐,心下已明。

「今日之事,皇上有何決斷?」

「還是皇後先說吧。」

富察榮兒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來,總是我做惡人,也不差這一次了。他二人既情深至此,本宮明日便下旨賜一杯鴆酒吧!至于結果如何,就看皇上您了。」

•••

次日,和婉格格醒轉的消息與皇後懿旨一道傳至,整個中堂府就似蒙上了層愁雲慘霧,人人臉上都是一面頹喪之氣。惟獨褔容安,面上卻是歡愉的,「只賜下一杯鴆酒,只消我一飲下,婉妹便是安全的了。」

芸芸冷眉將御賜金杯拂下地,「哥,我不會讓你死,也不會讓婉姐姐出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一個時辰後中堂府便會發喪,那便是你與婉姐姐終成眷屬之時,換上這件布衣,出後門上馬車,自會有人告訴你全盤計劃。」

看著眼圈深陷的小妹,褔容安不勝感激,「芸兒,你真的長大了。」

芸芸將他混在別苑帶來的小廝中穿過回廊,眼見離後門尚有一步之遙時被轉角處的人影攔住。

「額•••額娘!」

棠福晉似早就猜到了她的伎倆,「這喬裝,也太簡陋了些。」

芸芸一心以為她要棒打鴛鴦,語氣漸強道,「額娘,你已拆散過一段姻緣,您難道希望哥哥也同我一樣,這樣恨您嗎?」

她塞與褔容安一個包袱,「在外安家,可少不了用錢的地方,省著點花。」

兄妹倆皆是一愣,呆呆地看著母親,不知如何答言。

棠福晉強顏一笑,「芸兒,你就真的這麼恨額娘嗎?」

「我•••」

她腳下步子漸行漸遠,只留下悠悠一句,「記得常給家里來信。」

褔容安心中默念著,額娘,保重!

有了陸茗所授的易容術,自宮中換出芙婉便成了極容易的事。只是將自己裝扮成熟悉的婉姐姐,倒是費了許多功夫,一向好動的她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日,委實難耐得很。

直到月色下來,她才真正放心,這個時候大哥和婉姐姐應該已經出了直隸,換上水路了吧,以冰姨與漕幫的交情,只要一上水路,便意味著平安月兌險了。

正當她心內雀躍,伸懶腰時,團龍的朝靴之聲漸近,乾隆大帝坐在床邊,似一個和藹的父親般細語,「婉兒,你一定是怪皇伯伯的吧,怪朕狠心賜死了你的心上人。」

芸芸未免穿幫,翻身向內。在天子眼中,這便是嫻靜佷女的無聲反抗,他拍了拍佷女的肩,「皇伯伯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這一切都是朕與皇後商議好的,先賜下一杯假死藥,等風聲一過,便為你二人在盛京安置了一套產業,對外是宣布亡故,實則是成全你們的雙宿雙棲,以此漫過我那痴心的女兒罷了。」

芸芸听得此消息,驀地自床上跳起來,「哎呀,皇伯伯你不早說,也省的我大費周章,偷偷模模地替他們安排了!」

「你你•••你是?」

她將面具一撕,拍打了下悶氣的臉,「哈哈,皇伯伯,我是芸兒啊!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婉姐姐和哥哥已經被我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你這丫頭,總愛做些驚人之舉,哪里有當日蓮台上的端莊模樣,朕•••朕要撤了你的郡主!」

「哼,撤就撤吧,讓人家覺得當今皇上小氣!」

「好好,朕不與你計較,不過你當日在殿中說自己離經叛道,是怎麼個回事?你額娘平日在家對你阿瑪可凶?」

芸芸白了他一眼,無語道,「哎呀皇伯伯,哪有皇帝像你這樣愛打听人家長里短的,我要回去了!」

「咳咳,現在是宵禁,你今兒就留下來好好陪皇伯伯聊聊,講講你阿瑪額娘的事,不然朕即刻就下旨通緝你哥哥,這個買賣可做得?」

小妮子仰首就是一聲嘆息。

滿心委屈的棠福晉此時正倚在相公懷中訴苦水,細數今日女兒對她的種種惡行。

「你呀,只會在我面前說軟話,平日對芸芸就不能通之以情,曉之以理?其實依我看,咱們女兒倒是個俠氣女子,單說她為容兒生生擋下的那幾鞭,便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姑娘,與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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