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茗雖是惜花慕美之人,但為賢弟終生所想,便覺此女只可遠觀,非為良配。
「你們只知她這一面,卻未與她相處過,不知她的故事。可在我心里,她是最適合做妻子的人選。」
「風月場里,從來不乏有故事的女人。」
兄弟二人為著駱紅淚,你一言我一語,眼見氣氛便微妙起來。陳家洛搖搖頭,「你二人也不必理論了,若想一窺究竟,喚那姑娘來一見便知分曉。」
「歡場頭牌,人家架子恐怕大得很。」
呂一笑起身道,「哼,你們且等著,我這就帶她來!」
舞罷的傅芸芸回到妝閣卸下艷色,于銅鏡中瞧見來人身影,「怎麼,看在你的面上,七日內我已舞了兩場,弟弟還不滿意麼?」
他陪笑著坐在佳人身旁,「好姑娘,可否去見見我那兩位摯友,他們千里迢迢回來,對駱姑娘很是仰慕。」
芸芸默了片刻,「好,我去見了他們,日後你可得正經叫我姐姐,不許耍賴!」
為著男人的面子,呂一笑只好暫時應允。
因館中規矩,芸芸只好重新戴上面紗,跟在他身後,端著嫻靜知禮的步子而來。
本想著至多只是見上一面,也耽誤不了回家的時辰,可當她步入雅間內,抬眼望去之時,卻再難移開步子。眼前坐在右上首的那張面容熟悉得分明,多少次午夜夢回時曾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夢幻泡影,此時正實實在在地在自己面前,舉杯自酌,瀟灑如初。
三年了,為什麼偏偏在自己就快要死心的時候,他又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眼中沁出的水霧,如何狡黠的伎倆也遮掩不住。
她的一雙美目顧盼生輝,眼角的紅痣更是引人注目。陸茗看著眼前的佳人,亦不禁被她迷離的眼神所惑。這個女人果真有手腕,第一次相見,便能勾人心神,沁著水霧的眼仿若一池秋水,深不見底;又似靈動的琉璃,想要跟你說許多話,卻不知為何緊含著,不得而發。
呂一笑故作威武道,「駱姑娘,還不見過我這兩位兄弟,這位是陸氏藥莊莊主,神醫陸茗,這位是海寧安瀾園的三公子陳家洛。」
芸芸心神不寧地盈盈一拜,「小女子見過陸莊主,陳公子。」
陸茗為相人品,故意中傷道,「你便是名動江南的楚館珍寶駱紅淚?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楚腰縴細,膚若凝脂,能令我這三弟傾心思慕,想必這些年來,黃昏爾後,也有一套輕車熟路的秘術吧。」
呂一笑面上一僵,立時便有些惱,「陸大哥,你在說些什麼!駱姑娘只在楚館賣藝,至今仍是名清清白白的倌人!」
「是麼?是她同你說的,還是你親自證實的?」
呂一笑畢竟年少輕狂,被此一激,拍案而起,「陸茗,你別借著酒勁裝瘋!你若再胡說,咱們兄弟都沒得做!」
他輕薄的言語,字字句句都似尖刀一般凌遲著芸芸闊別重逢的一番心意。不錯,她如今的的確確是一位風塵女子,她是駱紅淚。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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