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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州城北,興德居。
華燈初上,興德居便又迎來了一個客流的高峰,忙碌了一天的商賈富紳,自詡風流的仕人s o客,不少便相約到這里打打牙祭,整個興德居一時賓客如雲。
三樓的情況也是如此,只是因為這一層全是一間間的包廂,所以並不似一二樓那般開敞熱鬧。
此時興德居三樓包廂歸園居中,單守德和沈重相對而坐,單守德有些氣急敗壞,沈重卻是面s 平淡,時而還能看到嘴角一抹隱隱的笑意。
被一個師爺如此拿捏,也怪不得單守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路從金河寺下來,他越想越感覺心中煩悶,到了蔚州城也無心再顧及去找俞河晏查訪孩童失蹤的事情,拉了沈重便來到了興德居的包廂之中,想要一醉解千愁。
「這姓馬的到底想干什麼?」滿桌的珍饈美味,單守德卻無心享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猶自感覺憤恨難平,氣呼呼地說道,「如此頂撞本官,真真氣死我也!今天回去,我就叫他卷鋪蓋滾蛋!」
「單知州,稍安勿躁!馬文風再怎麼囂張,終究是小人得志。咱們還是要按照計劃,一點一點將馬師爺手中的權力收回來。」沈重也端起酒杯在一旁循循勸誡,但話語中還是有些挑撥離間的味道,「他馬文風就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單大人且再讓他囂張幾r ,等將他架空之後,那時候魚在砧板,要殺要剮還不是單大人你一句話?」
「不行,我實在是受不了。」單守德一拍桌案,眉毛都挑了起來,「一個小小的師爺居然敢對我正經八百的州官指手畫腳,是可忍孰不可忍!」
馬文風跟在單守德身邊三年來,從來都是對他恭恭敬敬,溫順得如同一只小貓一般,今天居然狸貓化虎,當眾撅了單守德的面子,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吱的一聲被人打開,興德居的掌櫃萬得祿帶著一個如花婢女入了包廂,那婢女手中端著一個銀盤,隨在萬得祿身後低頭走了進來,根本不敢抬頭。
「萬掌櫃,我們的菜都上齊了吧!」單守德有些納悶,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臉上換了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問道,「你這盤子里端著的是什麼東西?」
萬得祿似乎並沒注意到里面二人正在交談什麼,拱拱手陪著笑臉說道︰「單大人,這是咱蔚州的獵戶剛剛獵到的雪窩子里面貓冬的熊瞎子,這種熊掌最是美味,今天單大人駕臨敝酒樓,小的不敢藏私,叫廚下做了,就算孝敬給單大人了!」
萬得祿說完揮揮手,那婢女便將銀盤上邊的罩子掀了開來,上面果然是一只肥厚的熊掌,用清湯煨了,聞上去便清香四溢。
單守德已經微微有了幾分醉意,听萬得祿這麼說,便抬頭看了一眼,擺擺手,示意他將那一盤熊掌放在桌子上,又將杯中酒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那單大人請慢用,我就不打擾大人的興致了!沈公子也嘗一嘗!」萬得祿忙招呼著婢女將銀盤放在桌案上,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那婢女出了包間,並沒有返回廚房,而是看了萬得祿一眼,看他點了點頭,就直接下樓出了興德居,消失在了茫茫夜s 中。
包廂之中,單守德心中煩悶,但還是被桌上熊掌的香氣吊起了胃口,招呼沈重說道︰「貓冬的時候打下來的熊掌最是肥美,復生,快嘗嘗!」
「單大人,看來萬掌櫃和你很熟啊!」沈重打趣說道,「這一道清蒸熊掌,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熟?」單守德一愣,听沈重這麼說,頓時也感覺面上有光,擺了擺手說道,「也沒那麼熟,還不都是看在我知州的面子上?不過既然他送上來了,咱們盡管吃就是!」
沈重上一世雖然也見過些世面,但在熊已經列為保護動物的後世,這清蒸熊掌還是很難吃到,在單守德的招呼下,也夾了一塊放入口中,入口之後有一種怪怪的的味道,除了肉質松軟之外,卻也並沒有感覺到有太多出奇之處。
「呸,這清蒸熊掌怎麼還有一股藥味?」單守德夾了一塊,皺著眉頭吧咂吧咂嘴,感覺有些古怪卻又回味無窮,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興德居這里秘制的吧!清蒸熊掌做成這種味道我可還是第一次吃到!」
「那馬文風的事情,單大人到底怎麼處置?」沈重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開口問道。
「我還是那個主意!」單守德重重將酒壺在桌上一墩,眉毛一揚說道︰「這州衙之中,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話說到這個份上,單守德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沈重看著單守德,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無奈,在沒有足夠的把握掌握全局的時候,居然就公然叫板,雖然他是朝廷任命的正牌知州,但如果真讓馬文風就這麼撂了挑子的話,恐怕整個蔚州城都要亂成一團了。
到時候蔚州一片大亂,蔚州的百姓要受苦,最終上邊要是怪罪下來的話,恐怕倒霉的還是他單守德。
「既然單大人如此決定,沈某便也不再相勸!單大人有什麼需要用到沈某的話,盡管開口!」沈重還記掛著白天在金河寺的事情,離席說道,「單大人,我還有些事情,今天就少陪了!」
「恩,走吧,走吧!」單守德擺了擺手,又將一杯酒倒入口中,酒入愁腸,單守德醉眼惺忪,說起話來舌頭都有些大了,「復生,你就看著吧!明天我就卸磨殺馬,也讓他見識見識我單守德的厲害!」
「是,單大人,酒多傷身,你也少飲幾杯。」看單守德的樣子,今天晚上恐怕要一醉方休了,沈重又囑咐了單守德兩句,交代守在門口的兩個差人照顧好他們大人,便信步走下樓來。
「沈公子這就走了?」萬得祿正在二樓忙活著,看到沈重忙跟在身後送了出來,嘴上還殷勤問道,「剛才上的那道熊掌沈公子覺得怎麼樣?」
沈重搪塞道︰「我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萬得祿一直跟到了門口,極力挽留道︰「沈公子應該再嘗一嘗,那麼肥美的熊掌可是不多見的!」
「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改天一定會再來興德居,品嘗你這道清蒸熊掌!」沈重擺了擺手,「萬掌櫃少送!」
從興德居出來,涼風一激,頓時感覺腦袋有些發脹,想起自己剛才吃的那一口熊掌,感覺胃中有些惡心,沈重連忙戴上風帽,緊了緊衣服,吃了這麼油膩的東西,可千萬別受風著了涼才好。
選了一條小路一路向北,沈重並沒有回家,而是走到了蔚州城北的錦衣衛駐扎的那戶人家。李澤帶著錦衣衛南下之後,錦衣衛在蔚州的辦公處並沒有改變,現在陳漢帶著手下的十個校尉,還是住在這戶人家中。
今天在金河寺發生的事情,沈重要和陳漢商議一下,爭取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俞河晏的畫像,調查清楚他和孩童失蹤案的關系。另外,還要派人去查一查從金河寺下山的那些孩子的下落。
如果真能從中找到什麼線索的話,那麼俞河晏很有可能就會牽扯出孩童失蹤案的主謀,甚至扯出白蓮教來。
這幾天陳漢帶著手下的錦衣衛也沒閑著,當天南城門被sh 殺的那個喬裝成小販的放風人,現在已經查明了身份,是南城的一個苦哈哈出身,靠跑碼頭扛活掙錢,一個鰥夫帶著女兒,居住在城牆根處的一個小草棚中,那女孩還小,根本不知道父親的什麼事情,問周圍的住戶,也只知道這鰥夫是前些r 子搬到這里來的,至于具體情況,大多也並不清楚。
線索到這里便又算斷了,陳漢幾人又繼續暗查了幾天,到底是誰下的毒手,還是毫無頭緒。
沈重雖然並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來路,但憑心中的感覺,已經篤定了此人的白蓮教身份,如果俞河晏也是白蓮教中人的話,想來城南這一片的貧民中,應該還會有他們不少的教眾。
和陳漢又商議了一會,沈重感覺一陣頭暈,想來是酒勁上來了,便告辭了陳漢,出門之後徑自回到了沈宅,一頭栽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