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大明 第099章 大事不好了

作者 ︰ 量子熊貓

()單守德的尸身就停在了州衙後面的一個廂房中,此時這里已經被布置成靈堂,單守德躺在靈柩中,位于廂房正zh ngy ng,上面蒙著一塊白布。

一眾家眷還在匆忙擺放著貢品和挽聯之類的東西,單知州的夫人和小兒子跪坐在一旁,有吊唁的人來了便起身答謝。

單守德的小兒子才三四歲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母親在哭,所以也在一旁哇哇大哭。沈重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大兒子單景清的影子。

雖然單守德算不上什麼好官,而且當初還準備算計沈家,沈重和他之間的關系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但人死為大,想想昨天還一起吃酒,今天就y n陽兩隔,沈重還是有些感慨,嘆了口氣,從一旁取過香燭,在單守德的靈牌前上了柱香。

「單夫人,節哀順變!」沈重又從身上模出了些銀錢,上了個份子,對單氏勸慰道。

「我們家不歡迎你,你這虛情假意的偽君子,虧得我爹如此看得起你,居然就對我爹暗下殺手。」

就在這個時候,單景清斜刺里冒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向沈重刺了過來,劍身清寒的反光映入他的眼簾,激起一片仇恨的漣漪。

「你認為是我殺了你爹?」沈重聞聲忙側身閃過長劍,右手握住單景清的手腕,目光如電盯著單景清問道。

單景清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滿臉怒容說道︰「我也不傻!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和我爹一塊在興德居吃飯?」

「是,我是和單大人一塊吃飯!」沈重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果真和馬師爺說的一樣,那就對了!」單景清並不會武功,但他如瘋狗一般向沈重咬去,竟然逼得沈重松手放開了自己的手腕,手中長劍一抖,又向沈重斜斜刺來,口中憤恨說道,「我要殺了你,為我爹報仇!」

沈重忙側身避過了單景清這一劍,但沒想到這一次單景清卻收勢不住,一下撞在了廂房正中的靈床上。靈床向一側一翻,單守德的尸身從上面滾了下來。

在場諸人都沒料到會出現如此變故,眼看著死者尸身受到驚擾,一時都有些呆了。

沈重趁機朝靈床方向看去,只見單守德已經仰面朝天翻倒在地上,他被換上了一身白s 的壽衣,黃表紙下面的臉s 慘白如紙,脖子處的勒痕已經成了深紫s 。

他的舌頭微微伸了出來,眼球也微微發鼓,是典型的上吊而死之後會出現的反應。

沈重快速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異樣,只見單守德左手平攤,右手則緊緊攥著,拳頭的側面,似乎隱隱露出一截白s ,好像是攥著什麼東西。

「快,快用白布把單大人蓋起來。」

這一聲喊,靈堂中的人們才反應過來,本來還忙著布置靈堂的各位親朋都朝著靈床的方向沖了過來,登時亂成了一團。

這時的尸身安放有著各種各樣的忌諱,其中有一條就是,停放在靈堂中的尸身是不能見光的。

沈重靈機一動,也趁機湊了上去,拾起了白布的一角,借著蓋在單守德身上的時機,想要將單守德右手中攥著的東西拿出來。

但單守德此時的身體已經硬了,沈重費了老大的力氣,這才東西取了出來,好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單守德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沈重在一旁的小動作。

賈應ch n本來在靈堂的一處忙碌著,此時招呼眾人將單守德重新抬回到靈床上,這才轉身一腳將單景清踹翻在地,口中怒吼道,「景清,你想要干什麼?是不是想讓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單景清已經慌了手腳,從地上爬起來咕咚一聲跪在單守德身前,口中嗚咽著說道︰「爹啊,孩兒不孝,沖撞了您,不過爹你放心,兒子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說著,單景清又轉過身來,對著沈重咬牙切齒道︰「你走,你走!你以後小心著點,這殺父之仇,我遲早會報!」

眾親屬忙對著單景清又是一陣勸慰,靈堂中又亂了一陣,這才算安靜了下來。

看到眾人對自己都怒目而視的樣子,沈重也不好再多呆,上前向單氏道別道︰「人死不能復生,嫂子節哀順變!單知州算是我的大哥,以後嫂子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到柳枝胡同沈家找我。」

「兒子不懂事,還請沈大人見諒!」單氏卻還算知情達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向沈重還禮道著謝。

家中的頂梁柱倒了,這孤兒寡母瞬間沒了倚靠,心中難免有些空落落的,沈重這麼說,讓單氏感覺心里暖暖的。都說人走茶涼,更何況單守德一命嗚呼,今天單氏孤兒寡母守在這里,除了家眷親戚之外,根本就沒幾個人來吊唁。

「嫂子不必介意,景清也是猝遭打擊,心中一時沒有想開,才會有此做法,我不怪他!」沈重寬慰單氏道。

單氏點了點頭,吩咐賈應ch n道︰「東陽,你便送送沈大人吧!」

「沈兄,這里不宜久呆,咱借一步說話。」賈應ch n看沈重要告辭,忙走到沈重身邊,低聲說道。

兩人離開了靈堂,緩步走到廂房前面的小花園中,沈重看賈應ch n面上一副悲戚模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懷疑,忙出言解釋道︰「東陽,單大人的死是讓人難以接受,你也節哀順變!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決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你!」賈應ch n點了點頭,「如果師兄真是死于你手,恐怕你避嫌都來不及,當天晚上更不會出現在興德居中,這樣才至少能把自己撇清關系。」

沈重還想再從賈應ch n口中得到些線索,試探著問道︰「單大人這一去,州衙這邊再沒出什麼變故吧!」

「幾個小妾全都卷了包袱跑了,只剩下嫂夫人帶著這兩個孩子為師哥守靈!」賈應ch n嘆了口氣說道,「單大人一死,這州衙便也不是一個久待之地,我打算等過了三七,便帶著嫂夫人和景清扶棺回鄉,也好早讓師兄入土為安。」

單守德這一死,這一家人在蔚州便沒了立足之地,等到下一任州官上任之後,就連州衙中也再沒有他們的住處,扶棺回鄉也算是不得已的做法了。

听賈應ch n這麼說,沈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點點頭︰「這樣也好!」

想到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頃刻變得支離破碎,沈重默然無語,不過心中卻一直有著疑問,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干的?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過作為單守德的同門,在單家落敗的這個時候賈應ch n還能仗義相助,至少說明他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沈重不由對面前這個書生樣子的年輕人又高看了一眼。

所以臨走之前沈重又補充了一句︰「這段時間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便去沈家大宅找我!」

賈應ch n向沈重一揖到地,語氣中是重重的托付︰「復生兄,追查凶手的事情就拜托給你了,你是錦衣衛,肯定會為單大人討回公道的。」

沈重連忙將賈應ch n扶起,重重點了點頭︰「東陽兄放心,我會盡力的。」

告辭了賈應ch n,從州衙的後院出來,沈重攤開右手,沿著甬路邊走邊打量著從單守德手中取出的東西。

這是一片藕片,應該就是昨晚上在興德居所點的什錦蓮藕中的一片,因為在單守德手中緊緊攥著,已經支離破碎了。

單守德將這藕片攥在手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想借這藕片說明什麼?

此時陳漢已經候在了州衙大門一側的耳房中,押解著馬文風送到州衙監牢的四個錦衣校尉也湊在這里,卻將本來在這里上值的幾個差人擠到了一旁,恭謹的站著。

見沈重滿臉凝重地走了出來,陳漢忙帶著幾人跟了過去,小聲向沈重稟報道︰「大人,剛才我去衙門的刑房那邊問了一下,單守德已經由州衙的仵作驗過尸了,他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身上也沒有掙扎或打斗留下的痕跡,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是上吊自殺。」

「恩,確實是上吊而亡,但卻不一定是自殺!」沈重點了點頭,心說這州衙的仵作也真會敷衍了事,驗尸的時候居然沒發現單守德手中攥著的東西。

沈重此時還在琢磨著手中的蓮藕到底代表著什麼,心不在焉說了一句︰「你們這幾天沒事的話,就多往這邊跑跑,看他們能不能找到什麼新的線索。」

陳漢直接向耳房中的兩名校尉吩咐道︰「你們兩個,白天就守在這里,听到沒有?」

「是,大人。」四個錦衣校尉跟在沈重身後出了州衙大門,齊聲答道。

听到「白」字,沈重腦中靈光一現,蓮藕,白s 的蓮藕,不就是白蓮嗎?

難道單守德的死,會和白蓮教有關系?

就在此時,黃虎騎著一匹馬朝著這邊飛馳而來,看到沈重之後高聲喊道︰「沈大人,陳大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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