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炎上廬山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織斑千冬,而是讓她在山下住了一宿,自己孤身上山。當晚織斑千冬睡的很安心,並無什麼不安。只是第二天……
「你這是……怎麼了?」織斑千冬看著坐在門前無j ng打采的白清炎好奇地問道。
白清炎的頭一直耷拉著,活像是一條蔫了的小狗,在被織斑千冬問到時還用手揉了揉眼楮︰「沒事,師父確實火氣大了些。我和她打了半個晚上,好不容易才哄得師父消氣,之後就一直沒合眼了。」
「……你真是滅火器啊。」
在抵達r 本的時候,織斑千冬倒是切實感受到了「白帝子」的尊位為何。神道教的人一早就封鎖了機場,入境通道兩邊齊齊的佔了兩排白衣紅裙的巫女,個個青ch n貌美,最適合帶回家暖床。
白清炎原本在飛機上都一直在打盹,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還冒著起床氣。在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後,他身上的倦意立刻消失的一干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獨一無二的狂猛氣勢。而擁有這種氣勢的人,人們一般稱其為——
霸者。
只是,站在他背後的織斑千冬不禁看見的是霸者,同時看見的也有孤獨。
孤,即是王者;獨,則是一也。獨一無二的王者必須永遠接受孤獨,他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認同,更加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車子直接將兩人送進了明治神宮里,在那里等待白清炎的是一個有著白s 掃把頭一只眼楮還像是被打青了的非主流老頭。織斑千冬心里還在疑惑,誰知道白清炎卻驚訝的問道︰「元放公?您怎麼在這里?」
「貧道這是不得不來。」被稱為元放公的老頭苦笑了兩聲,「妖蛇之禍已經再度波及到了這個世界,兩個世界的時空已經紊亂,不然貧道也來不了這里……東京已經和我等的世界連接起來,想畢不久後妖蛇就會攻過來了。」
「該死的暗榮……」不知為何,白清炎先是罵了句髒話,「有件事想請教下,你們那邊還剩多少人?」
「十不存一。」
「……那一是存了沒存?」
「沒有。」元放公倒也光棍,干淨利落的對白清炎攤了牌,「該死的不該死的反正都死的差不多了,不然貧道也不會緊急通過明治神宮去聯系伊勢神宮,再從那里去聯系龍虎山了。」
織斑千冬是听得雲里霧里的,好在另一位穿著長袍肩背長劍的小胡子對她簡略的解釋了下情況,也順帶再次將她的三觀重塑。
首先,那位「元放公」不是別人,正是三國中大名鼎鼎的左慈左元放,《列仙傳》當中也是相當著名的地仙。而存在于本世界之外還有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中當下存在的正是中國的三國時期。
原本兩個世界應該是平行的,相互間井水不犯河水。結果有條八頭八尾的大蛇叫遠呂智的那個橫空出世,開始大殺特殺。那次就發生了時空錯亂的事件,而白清炎也因此參戰,這才破壞掉了那個亂七八糟的異世界。誰知道才過了一年多,這頭妖蛇就又跑出來作亂了。
听到這里,連織斑千冬也忍不住吐槽道︰「你……確定是八歧大蛇遠呂智?而不是那個……九嬰?是這個名字吧?」
「確實是遠呂智,鄙人還不至于在這種地方撒謊。」
而兩次為之不同的是,前次或許還可以獲得大量三國時期武將的幫助,而這次……
「多半只能靠自己了。」白清炎冷靜的問道,「不過預防萬一起見,我還是問一下的好。張魯呢?于吉?李八百?範長生?……」
白清炎一口氣報了許多人名,有些左慈就直接搖頭否認,示意已死,有些則是不作任何表示——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問這些龍套有用麼?」織斑千冬在上次見過的八神和麻此時也走了進來,一坐在了旁邊,「與其問他們,不如問問臥龍鳳雛兩位現在如何了。那些龍套臉……d l 無雙技都沒有的小角s 能有什麼用?」
「那倒也未必,龍套臉的于吉也能整死孫策的。」話雖然這麼說,可就連白清炎自己也知道這是強詞奪理罷了,「好吧,我也就是存了一線希望罷了。雖然這些人不夠有名,但總歸是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道士。打架就算不擅長,逃命的法子肯定有。」
「事實就是相互逃命到連逃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兩人還在斗嘴,忽然間卻同時住了口,一同看向某個方向。左慈和小胡子也是同時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來了麼?」
「來了。」
「織斑小姐,看來把你送回軍部這件事需要等會兒了。」白清炎對著織斑千冬歉意的笑了笑,同時將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用的古劍從行囊中取出,拿在了手里,「等我切了那頭大蛇後再說吧。」
「請稍等下,我們可以等援軍再來一些……」小胡子立刻阻攔道。
「來不及的,這時候要是攔不住那家伙,等他的大部隊到了後就更沒辦法打。」
「那麼也請換把劍,這把劍上次對遠呂智時效果就不是太好。」
白清炎愣了一下,隨後也反應了過來︰「是了,太陽和蛇均是不死x ng的象征,我還是換把屠龍斬蛇的劍比較好。」隨後他看了看手中的劍,想了下後便丟給了織斑千冬,「你就幫我拿下好了,一會兒我就回來取,別讓別人偷了。」
「那你……」
白清炎的手已經將桌上放著的一把武士刀拿起,掂量了兩下,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武士刀被隨手抽出,在空氣中發出了低沉的鳴叫聲。
「今六師戒嚴,恭行天罰,神之不昧,景福來臻,使鼉鼓增氣,熊旌佐威,邑無堅城,野無橫陣,如飛霜而卷木,如拔山而壓卵,火烈風掃,戎夏大同,允我一人之德,由爾五兵之功!」
這是織斑千冬第一次見到白清炎的權能發動時的樣子,那柄武士刀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就開始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了一柄將近有一米長的青銅劍。劍身上刻有花紋,並且以七彩珠和九華玉作為裝飾。
「吾以兵主之名向赤帝的長子發出號令︰七采九華,誅戮白帝——赤霄劍!」
听見這句話,織斑千冬的心中卻是咯 了一下。白清炎號稱白帝子,這柄劍卻是斬殺過白帝子的赤霄劍。雖然現在人已經不大在乎命理之說,但口彩總歸還是要講的。白清炎手持這柄劍去戰八歧大蛇,怎麼看怎麼都不太吉利。
五人依次走出了房間,那條八頭八尾的大蛇已經在半空中若隱若現。明明地上這半邊還是高架橋,那半邊卻赫然變成了古制的建築,這正是時空錯亂的證明。天空中烏雲密布,看不到半點陽光,唯有妖蛇那赤紅的雙眼在空中晃來晃去,散發著不詳的紅光。
白清炎率先騰空而去,左慈和八神和麻也先後趕了上去。小胡子卻沒有憑虛御風的能力,但飛檐走壁的功夫也不差。四人飛快的向妖蛇進發,只留下織斑千冬站在門旁守候。
妖蛇麾下的妖魔眾多,白清炎剛一飛近便有無數妖魔阻攔。黑壓壓的妖物足以將天空盡數遮蔽,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白清炎?就在他的身影完全被黑雲掩蓋住時,一道明滅的火光忽的在黑雲中閃了一閃。
一瞬間,天空的黑雲立刻被紅梅s 的雲霞所代替。
那並非是一般的雲霞,實則是紅梅s 的高溫火焰。妖物完全無法承受火焰的灼燒,掙扎著、嘶喊著在火焰中被燒成灰燼。天空一瞬間又恢復了清明,妖蛇和白清炎之間的路徑再無阻礙。
那果然是和《古事記》中記載一樣的妖蛇︰除了八頭八尾以外,它的眼楮如同酸漿草般赤紅,月復部潰爛狀流著鮮血。本身相傳為水災的具現,因此所到之處必定烏雲密布。同時卻又有鑄鐵文化象征的可能x ng,因此從它口中噴出的是可以熔煉萬物的烈火。
巨大的蛇身在y n雲下看上去猙獰無比,無數黑影正在無聲的蠕動。那如同要將整個世界都撕碎的狂躁之氣正是八歧大蛇的力量外溢,雖然不夠凝聚,卻勝在數量。只是隨意的一動,整個世界卻都會因此掀起席卷天地的狂風。
在如此狂風之中,白清炎絲毫不為之所動。他手中的赤霄劍正面向前斬出,紅s 的光華雖然凝如一線,卻將黑s 的狂ch o自他身前齊齊分開,絲毫不波及自身。紅梅s 的火焰化為有形的障壁,將他全身上下護的嚴嚴實實。
一人一蛇相對而立,好像正在對視。倏忽之間,兩者同時動了起來。
大蛇的八個頭隨便哪一個都有破山之力,擦著便傷,磕著便亡,又能噴出熊熊烈火。加上八個頭往來如風,卻又能分進合擊,常人絕難對付。
白清炎卻是毫不費力的穿梭于蛇頭間的縫隙中,借著蛇頭交替攻擊的時機往來閃避。赤霄劍連巨蛇的一片鱗片大小都比不上,每一次攻擊卻能將它的鱗甲劃破,使蛇血揮灑于長空。
盡管織斑千冬看不清白清炎的動作,可是她依然能夠感受到那是怎樣的戰斗。如果換成自己駕駛「白騎士」前往,只怕撐不過一分鐘吧?
這就是力量,這個男人確實擁有這樣的力量,足可號稱地上「最強之鋼」。
正當白清炎閃開蛇頭的一記咬合後,兩個球形的物體忽的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後。白清炎此時正處舊力使盡新力未生之時,根本來不及變向閃躲,球形物體便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背後。
這一擊盡管沒讓他受多少傷,卻已經打斷了白清炎的節奏。兩個球形不住上下攻擊,迫使白清炎只能被動防御。等到白清炎斬開球形物體後,八歧大蛇的蛇口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對準他重重一口咬了下去。
「假的吧……」織斑千冬目瞪口呆的看著八歧大蛇將白清炎一口吞了下去還似乎打了個飽嗝的樣子,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P.S.張魯,正一道系師,即第三代天師;于吉,著名的猜猜看,大家都知道;李八百,這個名字歷史上很多道士都用,著名的「活八百年」和「r 行八百」;範長生,這個估計熟悉的不多,張盛將正一道從青城山搬到了龍虎山,天師道還有留下的,為首的就是範長生,現在青城山上除了青城派還有所謂的「天師正宗」,就是他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