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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第九章忍辱負重（5）
「這……」吳小凡沒想到這名狡詐的老師竟然開門見山地就提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證明他已經胸有成竹，就是想給自己來個出其不意的下馬威，如果不是自己想好了補救方式，此刻恐怕真的不好應付，于是故做驚異地︰「老師，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學生不明白？」
藤原笑道︰「你都如果不明白，那老師就更不明白了。小凡君，中國有句俗話，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應該明白老師我想知道什麼？」
吳小凡慌忙改用中文說︰「我、我、我不能說，他們會殺了我的。」
鄒三毛頓時也慌了，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少爺哥哥這樣慌張的表情，他急忙抱著哥哥叫道︰「少爺哥哥、少爺哥哥，我們回去，我們回家。」
「哈哈！」藤原三人笑了，他起身上來拍拍兄弟倆的肩膀用中文說︰「小凡君，別擔心，皇軍大大的相信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人通通說出來，皇軍就能通通把他們抓起來，今後也就不會有人來殺你，你的大大的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
吳小凡哭喪著臉說︰「老師，我、我雖然自己主動要求留下來潛伏，但伯伯開始真的沒答應，可我又怕給你們提供情報的事被伯伯他們知道，才幾次三番要求留下潛伏，並且說我懂日語，今後要是能給日軍當翻譯也就能打入日軍內部，我伯伯才在最後時刻同意我留下，但只能是單獨行動，獲得的情報就交給聯絡人發出去，可要是同我聯絡的人被你們抓了，那不是自己出賣自己嘛，我伯伯肯定會大義滅親派出殺手除掉我，這種傻事我才不干。」
藤原笑道︰「小凡君，我們必須從你這里獲得突破口，你也必須把你掌握的手下交出來，只有這樣老師才會欣賞你和相信你，然後你再一個一個地將其他的潛伏人員通通的找出來，因為有些人你的肯定認識，只要有他們的信息，他們就逃不掉，只有這樣你的安全也才有保障，等皇軍佔領了整個支那，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暗殺你了。」
秋野也趕緊地︰「小凡君，我就是相信你一定會大大的對皇軍忠誠，才決定把妹妹送給你，如果將軍的話你都不听，那你的良心就大大地壞了壞了的有。」
吳小凡苦惱地︰「老師，秋野君，別逼我別逼我，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吉木威逼地吼道︰「小凡君，你如果不交出你的手下，皇軍就會殺了你。」
吳小凡立即變了臉，瞪著他也吼道︰「你殺呀，你殺呀，反正都是死，死在你們手上我是英雄，死在自己人手上我就是漢奸。」
藤原一個耳光抽在吉木的臉上，訓斥道︰「吉木上尉，小凡君是少佐情報官，你竟敢對他無禮，道歉。」
「嘿！」吉木急忙鞠躬道︰「小凡君，對不起，請原諒吉木的無禮。」
「嗯，三毛，我們走。」吳小凡生氣地拉起呆坐著的鄒三毛就走，但走到門口時又轉身沖藤原鞠躬道︰「老師，再見！」他拉開門和鄒三毛離去。
吉木小聲地︰「將軍，您真的相信他會主動出賣軍統潛伏人員嗎？」
藤原笑道︰「小凡君只是一個軟弱之人，膽小怕事是他的本性，他開始不承認自己是潛伏人員，就是怕被人暗殺。」
吉木說︰「將軍，我擔心他對大日本皇軍並不忠誠。」
藤原瞪著他說︰「你難道還懷疑我的眼光，他交給秋野少佐的情報百分之九十都是準確的，難道他們的軍統為了掩護他竟然會把真情報交給他嗎？只有真正的傻瓜和笨蛋才會這麼做，如果沒有他的情報，大日本皇軍也不會這麼快就攻佔武漢，這就是他忠誠的表現。他這個人很聰明，如果不是有膽怯的弱點，他絕對是一個高級諜報人員，你們根本比不上他。」
秋野說︰「將軍，要不要派人跟蹤小凡君？」
藤原搖頭道︰「不不不，不用，我們現在還不能逼他，也不能跟蹤他，否則物極必反，他是個很聰明的人，今天也不會去哪里，我相信他會直接回家。今後我們能不能掃清國共兩黨潛伏在武漢的間諜，很大程度上要依賴他，等時機成熟也就由不得他了，我會讓他永遠效忠皇軍，到時不僅要大力宣揚他對皇軍的忠誠，而且讓娟子同他正式成婚，要讓他成為我們日本人。秋野少佐，要立刻把吳小凡家中的電話接通，今後娟子也就能及時匯報情況，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全力滿足，今天你就以老朋友的身份去家里陪他，最好能讓他說出手下的潛伏人員，但一定不能逼他，要好言相勸。而且英俊的男人都特別喜愛女人，你要讓娟子好好地伺候他，說不定娟子的一句話比你說一百句都管用，明白嗎？」
秋野立正點頭道︰「嘿，在下明白。」
藤原盯著吉木說︰「吉木上尉，傳令下去，憲兵隊任何人都不得輕視和羞辱小凡君，他這種外表強硬心中膽怯性格的人自尊心非常強，只能尊敬不能待慢，否則逼急了他會不顧一切地與我們做對，然後自己自殺，那將會給我們皇軍帶來很大的損失。剛才你竟敢對他無禮，是一種很幼稚和沒有禮貌的行為，今後再這樣他就是殺了你我也不會怪罪，明白嗎？」
吉木立正道︰「嘿！在下明白了。」
吳小凡和鄒三毛跑下樓鑽入吉普車，他開車駛出憲兵隊後「哈哈」地笑了起來，並興奮地吹起了口哨，開心地︰「三毛，哥哥的表演還不錯吧？」
鄒三毛噘著嘴說︰「你還笑，剛才差點被你嚇死，一會兒慌慌張張，一會兒又理直氣壯，當時我真想掏出槍打死你的老師。」
吳小凡說︰「你可不能打死他，我倆今後能不能在皇軍那得到信任，還得全靠他幫忙。」
鄒三毛說︰「那你準備怎麼辦，他可是讓你當叛徒。」
吳小凡頓時笑不出來了，自己的風險雖然暫時安全度過，可出賣那六名勇士已經是迫不得已要做的事，到底該什麼時候把那六名隨時準備赴死的勇士交出去呢？
鄒三毛卻焦急地︰「少爺哥哥，你說話呀，你到底準備怎麼辦，我們又準備去哪？」
「唉！」吳長凡嘆息道︰「我們現在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回家。三毛，哥哥要是真的當了叛徒，你會恨我嗎？」
鄒三毛盯著少爺哥哥卻也不做聲了，因為在他心中少爺哥哥不會當叛徒。
吳小凡瞧了他一眼卻吃了一驚，因為他的眼楮里竟然透露出一種猶疑的神情，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光盯著自己，看來這個不大不小的弟弟已經懂得了要如何做人，他也肯定不希望自己是叛徒。怎麼辦，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如果不告訴他就會讓他對自己產生怨恨，說不定自己被迫出賣勇士時，搞不好這個弟弟還會拿槍殺了自己這個叛徒哥哥。吳小凡的這種猜測竟然讓自己打了個寒戰，同時也做出了決定，必須把真相告訴給這個弟弟，不然自己身邊這個最親近的人就會變為最危險的暗殺者，他于是說︰「三毛，哥哥為了得到敵人的信任，有時不得不出賣自己的靈魂，就如同我並不喜歡娟子一樣，又只能被迫和她睡在一起。其實，我留下來就是為了叛變，也只有當叛徒才能得到鬼子的信任，長官也已經安排好了等待被我出賣的人，而且這些人都是心甘情願等待著讓我出賣，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標，那就是讓我在今後獲得鬼子的情報，最終把鬼子消滅和趕出我們中國。三毛，你相信哥哥嗎？」
鄒三毛驚愣了一下後高興地︰「少爺哥哥，你告訴我這些是因為你相信我，但我就是死也不會出賣少爺哥哥，我不會當少爺哥哥的叛徒。」
吳小凡伸手模著弟弟的頭笑了，忽然他瞧見前邊的小巷口有兩隊日軍士兵在排隊等待，而且都有說有笑顯得非常興奮。他便好奇地在小巷口旁停車望去，只見巷口前立著兩塊寫著「慰安所」的牌子，差不多有三四百名的日軍士兵排成兩隊分別站在一間間院門前，這地方是干什麼的，為何有這麼多日軍等待進去，「慰安所」又是什麼意思，日語中慰安所的意思是？他腦子里還在想，眼楮里已經看到有幾個光著的日軍分別從幾座小院里跑出來穿褲子，心里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趕緊開車就走，嘴里狠狠地罵道︰「日本豬，禽獸。」
鄒三毛不解地︰「少爺哥哥，那麼多皇軍在干什麼？」
吳小凡喝道︰「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