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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第十章 認寇作父（2）
藤原又回到窗前盯著下面的大門，吳小凡急忙趕來憲兵隊的消息讓他充分相信一定是獲得了重要情報，看來他真的沒有讓自己失望。當瞧見吉普車駛進大院，吳小凡跳下車跟隨秋野快步進樓後，藤原轉身回到辦公桌前等待，听到「報告」聲時立即說︰「請進！」
吳小凡和秋野進來立正敬禮道︰「老師好！」
藤原高興地上前抱著他的肩說︰「小凡，老師可是望眼欲穿，天都快黑了，你特意趕來憲兵隊，應該是給老師帶來了厚禮吧。」
「嘿！」吳小凡說︰「老師，這半個多月來學生和三毛弟弟幾乎跑遍了武漢三鎮，只是軍統的潛伏人員真的隱藏得非常隱秘，學生好不容易才找到三個人的蛛絲馬跡，並且終于在這幾天得到了第一手資料。」
「太好了。」藤原欣喜地擁抱著他說︰「小凡，辛苦了。」
吳小凡也擁抱著他笑道︰「老師，我盡力了。」
秋野站在一旁高興地鞠躬說︰「小凡君，祝賀你。」
「坐，快坐。」藤原親熱地拉著吳小凡在沙發上坐下，沖秋野吩咐道︰「秋野少佐，立即把吉木上尉叫來。」
「嘿！」秋野轉身走了出去。
藤原在吳小凡身邊坐下，親熱地拉著他的手說︰「小凡，你和三毛君這半個多月來早出晚歸，老師對你的敬業精神身感敬佩，也相信你一定會有收獲。」
吳小凡認真地︰「老師，學生能夠獲得成功也是您信任的結果，要不是皇軍停止了搜查行動，這些人也不敢公開露面，所以這功勞應該歸功于老師。」
藤原欣悅地︰「小凡，你過謙了。」
「報告！」吉木和秋野進來敬禮道︰「將軍，是不是小凡君真的帶來了好消息？」
藤原盯著他說︰「怎麼，你還在懷疑小凡君的忠誠和能力？」
吉木躬身道︰「在下不敢。小凡君，吉木等待您的指示。」
吳小凡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抓起鉛筆用日文在紙上寫下了另外三名勇士的地址和姓名，將紙條交給吉木說︰「吉木君，這三人是我曾經在軍統的同僚，能不能抓到他們就看你的了。」
藤原起身威嚴地︰「吉木上尉，這三人一定要活捉，我們必須從他們的嘴中獲得更多的信息，快去吧。」
「嘿！」吉木大步離去。
秋野高興地︰「將軍，事實證明小凡君對大日本皇軍大大的忠誠，你已可以達成心願了。」
藤原點點頭微笑地說︰「小凡，老師上次跟你說的事想好了沒有？」
吳小凡心里知道是認自己為兒子之事，可表情卻愣愣地︰「老師，除了秘密偵查軍統潛伏分子，您沒有交給學生其它任務呀？」
秋野責怪道︰「小凡君，除了破獲間諜外，難道把將軍收你為兒子之事忘了？」
「哦！」吳小凡醒悟地趕緊躬身道︰「老師，對不起，小凡把此事忘記了，能蒙老師垂愛，學生身感榮幸。」
藤原欣喜地抱著他的肩說︰「小凡，父親終于實現了三年前的願望，從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兒子，真正的日本人，名字叫藤原小凡。」
吳小凡由于已經做好認賊作父的心理準備，此時只能退後一步恭敬地跪下，按日本人的禮節叩拜道︰「藤原小凡拜見父親！」
藤原深深地鞠躬回禮後趕緊拉起他，激動得聲音都有點顫抖，歡喜地︰「小凡，父親又有了兒子，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慷慨，今後我們父子倆就能齊心協力為天皇效忠。」
吳小凡瞧著他含淚的眼眶，心里也有一點感慨，難道他真的會把自己當做他的兒子，于是趕緊點頭道︰「嘿，小凡定不負父親的期盼。」
秋野高興地躬身道︰「恭喜將軍，恭喜小凡君。」
「哈哈！」藤原歡笑道︰「秋野君，立即給我們父子倆照張合影，做為頭條新聞刊登在明天即將發行的武漢報上，同時將藤原小凡兩次破獲支那間諜之事大力宣揚，為大日本皇軍有如此杰出的諜報人才表達祝賀。」
「嘿！」秋野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證件說「小凡君，您的新證件我已經準備好，今後您在任何地方出示證件，皇軍就都會知道您是將軍的兒子。」
吳小凡接過證件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已經改成了藤原小凡，他忙躬身說︰「謝謝秋野君。」
隨後，秋野拿來相機為藤原和吳小凡拍照，並拿來一瓶酒三人舉杯慶賀，藤原還親熱地拉著吳小凡的手坐在沙發上告訴他，決定在明年元旦為他和娟子舉行日本式的婚禮，到時將把在武漢的高級軍官都請來捧場，讓他成為名副其實的日本人。並且述說了自己的家族歷史，原來藤原家族曾經是日本天皇的外戚，政治上具有顯赫的地位，不論政界和軍界都不敢輕視其家族勢力。吳小凡也才了解到藤原已經五十歲，原本是大學教授，十年前妻子去世後沒有再婚，也就是那一年授日軍情報機構的派遣來到中國的南京以教書為名從事間諜活動，為日本侵略中國收集軍事和政治、經濟情報，政治上是狂熱的帝國主義者，個人情感上卻又非常注重家庭和親情，而去年唯一兒子的戰死對他打擊很大，來到武漢後也一直往在憲兵隊的宿舍里，從家庭方面來說他是一個可憐的老頭。
當秋野把父子倆的合影照片拿來時，藤原高興得趕緊裝進相框和兒子的相框一起要掛在牆上，吳小凡邊幫忙邊笑著說︰「父親，你把我和哥哥的照片都掛在這，是不是把我當做了哥哥的替身？」
藤原笑道︰「小凡，你是你，你哥哥是你哥哥，在父親眼里你比哥哥更出色。」
吳小凡靈機一動，能不能趁機問出日軍今後的行動，便笑著說︰「父親，哥哥是在戰場上為天皇效忠的，我哪能比得上哥哥，我要是也能上戰場、不不不，我這種人得有自知之明，肯定不能上戰場，不過皇軍攻佔武漢後好象也沒動靜了，要是這樣的話不知戰爭何時才能結束，我真想和父親早日回日本看看。」
藤原抱著他的肩說︰「小凡，能和你回日本也是父親的心願，只是武漢攻略戰結束後皇軍要進行休整，同時皇軍與國民政府的重要人物正在秘密談判，希望他們能投降皇軍，所以要等冬季過後才會發起新的攻略，但攻陷整個中國指日可待，應該最多兩年我們父子倆就能回日本了。」
吳小凡點頭道︰「父親，孩兒真的希望這一天能早日到來。」
藤原高興地︰「父親同樣抱有這樣的希望。」
吳小凡心里卻在回味著藤原的話，雖然自己只是趁機隨便一問，他也只是毫無提防的隨便一說，但透露出了讓自己根本沒曾想到能獲得的兩種信息，一是日軍大的攻勢要等冬季過後才會進行，二是日軍正在與國民政府的重要人物進行秘密投降談判，這可是兩份非常重要的軍事和政治情報，得趕緊給黨中央和軍統直接發報才行。可眼前又無法離開，因為被自己出賣的三名勇士最終會是何種結果不得而知，必須等吉木回來才能回去。
天黑了，吉木跑回來報告，三名軍統潛伏分子都拼死頑抗不得已只能當場擊斃，氣得藤原大罵他笨蛋無能，因為兩次都沒抓到人也就意味著無法通過審訊獲得其他潛伏者的信息，也就等于吳小凡的兩次出賣只能劃上句號。因此，藤原又把希望重新寄托在吳小凡的身上，不僅要求他繼續尋找軍統潛伏者，而且讓他根據過去偵破共黨案的經驗查找共黨分子。
吳小凡只能點頭答應，回家的路上他又一次為三名勇士的犧牲灑落了熱淚，同時也為自己今後的處境感到擔憂，因為自己不可能再出賣軍統潛伏組的人，否則正如陳東叔叔所說會引起眾怒，不明真相的自己人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暗殺自己，看來只能按陳東叔叔的交待再拖一個月，等出賣一個**的聯絡點後再散布要除掉自己的消息，如果而是不行就只能實施自己暗殺自己的計劃了。同時，他又迅速開車來到王強家外將車停在另一處巷口，再穿過大街跑到師兄家，王強高興得趕緊拉著師弟進屋，他立即移開碗櫃打開暗門鑽入暗室，點亮煤油燈打開電台坐下，戴上耳機調整電台波段頻率，用腦海中記憶的電報密碼給黨中央發出了電報︰「延安，日軍將在冬季過後才會發起大的戰略，同時正在與國民政府的重要人物進行秘密投降談判，是否轉告軍統，請指示，黃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