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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第十章 認寇作父（3）
這份電報是吳小凡入黨以來給黨中央發出的第一份正式情報，但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份情報的重要性，也就是因為有了這份情報，中國**才知道日軍正在與國民政府的重要成員進行秘密的投降談判，然後立即向重慶八路軍辦事處和南京地下黨發出了全力秘密落實電報內容的指令，從而揭開了國民黨二號人物汪精衛等投降派準備叛國投敵的真面目，一個月後消息傳出迫使汪精衛從重慶南逃越南，消除了抗日戰爭中投降派最危險的一次政變陰謀。
電波聲中黨中央發來了回電︰「黃鶴樓，黨中央向你致敬，為了你的安全，政治情報不需向軍統轉告，延安！」吳小凡立即調整好電台波段頻率向軍統發出了電報︰「重慶，日軍將在冬季過後才會發起大的戰略，武漢日軍正在養精蓄銳沒有發現異常，雲雀！」當他收到回電︰「雲雀，祝一切平安，重慶！」後，趕緊關上電台吹滅油燈迅速爬上暗室時，卻發現王強正警惕地守候在門口，兄弟倆趕緊關上暗門把碗櫃移回原位擁抱在一起笑了。王強告訴師弟，自己出去干活時會把一片鑰匙放在院門的上方，師弟和三毛也就能隨時進屋，再就是自己只能在附近的大街上找活干，只要看到師弟來這里也就能及時趕回來。
吳小凡開車回到家里時，鄒三毛借出來接少爺的機會悄悄告訴哥哥，娟子在他出去後就立即打了個電話，雖然自己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但肯定是向皇軍通報了哥哥的事。吳小凡也就假裝不知道，照樣親熱地牽著站在門口迎接的娟子進屋，然後在她的伺候下洗澡睡覺，而對這個日本女人的主動獻媚就只能用男人的方式進行解決。
第二天，日軍控制的「武漢報」和漢奸主辦的「大楚報」不僅刊登了藤原將軍和藤原小凡少佐父子倆的合影照，而且將其宣揚為三年前就奉命潛入**內部的日本間諜，為皇軍佔領武漢提供了大量非常準確的軍事情報，其回歸皇軍序列後又兩次偵破軍統間諜案，是大日本帝國皇軍最杰出的情報精英，是日本天皇最忠誠的臣民和日本人的驕傲。雖然報紙上沒說藤原小凡就是過去的吳小凡，但他的照片武漢民眾一看就驚呆了，曾經堂堂的**少校，被黨國稱之為杰出人才的吳小凡竟然是日本間諜，而且是鬼子將軍的兒子，大家背後都氣得咬牙切齒地咒罵他不得好死。
吳小凡看到日軍送來的報紙後心里很不好受，便以害怕被人暗殺為由不再出門，目的是要拖延時間，等待與陳東叔叔見面時好商量下一步如何擺月兌困境，再就是也擔心真的被自己人暗殺，得等伯伯和林志剛他們想辦法化解了危機再出去。藤原對兒子的膽小是又好笑又無奈，雖然報紙上的宣傳打亂了偵破國共兩黨間諜的計劃，但大力宣揚藤原小凡的功績又是政治的需要，是為「日華滿親善」制造輿論，所以得失首先要從政治上考慮，其它的也就只能暫且放下。但秋野卻奉令天天早上來接吳小凡去憲兵隊上班，同時幫他進行情報分析，把漢奸們送上來的情報進行過濾整理，吳小凡對這些情報倒是看得很認真，因為這關系到國共兩黨潛伏人員的安全，但發現都不是危害到自己人的內容，可總不能份份情報都否決呀，只能隨便地把一些情報翻譯成日文交給吉木去處理，地下室也就被抓進了一些人，傳來的慘叫聲和哭嚎聲讓吳小凡心如刀絞，現實的無奈又不得不違心地做出這些痛心之事，但絕不同意去地下室參加審訊，理由就是不敢看。
每天中午，藤原也就不讓吳小凡回家吃飯，父子倆坐在一起說笑著喝點酒和交談，吳小凡也就漸漸地習慣稱呼「父親」，而藤原對兒子的關愛也確實象一個父親，不僅言語上關懷，行動上也體貼，每次吃飯時都要給兒子夾菜。吳小凡對藤原表面上很尊敬，心里卻弄不明白，他的這種關愛到底是利用自己的表面現象，而是真正從內心里把自己當成了他兒子，可從他的表情上又看不出一絲狡詐的痕跡，只能讓時間來揭曉答案了。
每天傍晚，吳小凡便又在秋野的護送下回家，鄒三毛都要跑到胡同口來迎接，並且在這段時間內胡同里所有的房子都住上了日本軍官，而且家家都有一名日本女子。晚飯後，娟子就高興地挽著夫君的手去胡同里的日本人家里拜訪，日本軍官們也都很熱情地接待，娟子就和他們一起唱著日本歌曲，好似借此來減輕思鄉的情感。吳小凡也樂意去拜訪這些日本軍官，因為通過交談能了解到他們的基本情況，如部隊的番號和擔任的職務，今後如果某人去了哪里也就知道是日軍的哪支部隊，這都是一些非常有價值的軍事情報。晚上，娟子都要開心地摟抱著可愛夫君的**親吻著主動求愛，吳小凡就算是心情煩燥也不敢沖娟子發火和拒絕她的要求，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反饋到藤原和秋野那里，何況懷中的女人又非常的溫馴和妖媚，也就夜夜至少有一次**之歡，但卻粗心大意地忽略了女人的生理特征，他的情感世界也就必將迎來另一種考驗。
12月10日早上，秋野來接吳小凡去上班時滿臉愁容地鑽入吉普車說︰「小凡君，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將軍昨晚受到了司令官閣下的指責，一是說對你太遷就，你做為軍人竟然這麼怕死，還要派人接送；二是怪他辦事不利，皇軍已經佔領武漢一個半月，真正的間諜案卻沒有破獲幾起，國共兩黨的間諜似乎也在按兵不動，這種表面的安靜是非常可怕的前兆，說明他們正在策劃某種陰謀，司令部要求將軍迅速查清和清剿這些隱蔽的危險分子，保證後方的穩定。小凡君，你難道就不能幫你父親一下？」
吳小凡頭腦里迅速思考著該如何去做，自己已經快二十天沒有上街，也該去向林志剛和方繼宗了解一下伯伯是否有什麼指令，再就是十天後就要與陳東叔叔接頭，自己也得出去做做樣子給敵人看，不然陳東叔叔讓自己出賣聯絡點的計劃得到的太容易也會引起敵人的懷疑，看來自己又得秘密行動了。他便好似挺為難地趴在方向盤上想了一會才抬頭說︰「秋野君，你開車回憲兵隊，並轉告我父親，我不能給他丟臉，我會給他帶去好消息的，請他耐心等待。」
秋野吃驚地︰「小凡君，你難道又要秘密活動？」
吳小凡咬牙道︰「為了父親，我別無選擇，你回去吧。」他跳下車沖站在院門口的鄒三毛和娟子用中文和日語說︰「三毛，準備跟我出去。娟子，幫我換衣服。」
「是，少爺！」「嘿，夫君！」鄒三毛和娟子趕緊跟隨吳小凡進屋，秋野長出一口氣，跳下車再繞到駕駛座這邊上車立即開車離去。
吳小凡身著便服和鄒三毛匆匆出來沿著胡同來到日軍崗哨前，站崗的士兵瞧了兩人一眼趕緊升起了攔桿，證明日本兵都已經熟悉了兩人的這種裝扮，兄弟倆走上大街相互瞅著笑了，然後開心地走胡同穿小巷又開始了所謂的秘密活動，但吳小凡又買了一副平光眼鏡，因為冬天不可能不倫不類地再戴墨鏡，否則別說隱藏身份，只怕更會引起人注意。
秋野回到憲兵隊立即來到藤原辦公室高興地︰「將軍，小凡君讓我轉告您，為了不給您丟臉，他決定又一次進行秘密偵查，說一定會給您帶來好消息，請您耐心等待。」
「什麼？」藤原吃驚地罵道︰「笨蛋，一定是你說了我受到司令官閣下指責的事，小凡才會再次冒險行事。秋野少佐，你在南京時就認識了小凡，他膽小怕事的性格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以我的名義來逼他，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秋野慌忙地︰「將軍，手下不敢，可司令官閣下對您的指責非常嚴厲，現在能幫您的也只有小凡君，在下才把您的事告訴了他，請將軍原諒。」
藤原走到他跟前說︰「秋野君，我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可你想過沒有，我已經失妻喪子，小凡能認我為父親，才讓我又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將來，我們父子本應該誓死效忠。但對于我個人來說，也希望有家庭的歡樂，可小凡天性膽小，這幾年又被他伯伯逼得變成了外強內弱的雙重性格，他的內心肯定也非常痛苦，如果我再逼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他心里又會是何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