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曼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他怒瞪的雙眼似乎在嘶吼著不甘。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是這種結局?!從小生于西諾克最名貴的家族,接受著最優秀的教育,因為本身就擁有的常人天賦,使得他年紀輕輕就早已揚名立萬,甚至還被寄希望為將來能成為‘勇者’的人,然而就是這樣的自己,卻在這種無人問津的偏僻樹林中,被一個如此年輕的無名小輩給殺掉了?我這個注定要名垂千史的男人居然就會這樣死去了……?!
看著那雙依舊不肯合上的雙眼,亞伯羽抓起了地上斷成兩截的騎士劍,毫不猶豫地刺進了他的心窩,結束了他最後的生命。死亡就是如此公平的事情,因為無論是誰,凡是死去了那便意味著失去所有的一切,無論是顯赫的家世還是光明的未來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許正因為這種冷酷的公平才讓人恐懼吧?亞伯羽蹲子看著這具逐漸失去溫度的尸體,和那雙慢慢黯淡下去的混藍s 眼楮。不過對于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死去和活著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區別吧?亞伯羽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處理了一上被利刃劃開的傷痕後,從一個肉眼難以辨識的小洞繞了出去。
「你的速度很慢啊,老子都解決了那麼多人,你才剛剛回來!」糟老頭盤著腿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亞伯羽的錯覺,總覺得這個死老頭的臉s 比剛才又蒼白了不少。
亞伯羽看著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尸體,微微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些家伙都是被一擊斃命的。看起來這個老頭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能夠如此嫻熟地讓復數的敵人一擊斃命,也就說這個老頭可不像自己想的那樣是個只知理論的‘學院派’啊。
「先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那麼請問你們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安娜依舊舉著那柄裝飾略顯浮華的護身劍,j ng惕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兩人,尤其是那個看上去病怏怏的糟老頭。她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那個老頭在出現的瞬間所用的那幾個魔法,干脆利落沒有絲毫j ng神力的浪費,每一個魔法都準確而有效地奪取了這些敵人的生命,如果不是一個長年習慣于用魔法殺人的家伙,是做不出這種判斷的。
「小姑娘你的j ng惕x ng很不錯啊,不過如你所見,我們只是兩個不小心落難的旅人罷了。」安娜恨不得對著這個一臉賊笑的糟老頭一劍刺過去,鬼才看見兩個落難的旅人了呢!這種散發著惡臭和污穢的衣服,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囚服吧!那頭雜亂的頭發也因為污穢而看不清本來的顏s ,不過那雙賊溜溜的目光中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
還有那個後來才出現的年輕人,黑發黑瞳?自己可從來沒有听見有這種家伙的存在,黑s 可是惡魔的象征啊,這個不僅頭發是黑的,連眼珠也是黑的家伙,該不會什麼惡魔的化身吧!安娜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往後挪了幾步。
「亞伯羽,你個白痴沒看見你的臉嚇到了這位美麗的小姐了嗎?還不快給老子死遠點!」看著安娜那明顯不信任的表情,糟老頭臉s 一沉朝著亞伯羽吼了起來。
「哦?你確定她是不信任我?該不會是你那雙那麼多年都沒洗的臭腳燻到別人了吧?」亞伯羽冷笑著朝著不遠處的馬匹走去。
「你……你個混蛋!你等著,別以為惹毛老子就能隨隨便便的混過去了,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嘗到苦頭的!」糟老頭被亞伯羽的話梗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憤怒地深呼吸了幾口氣。
「那麼這位金發綠眼楮的大小姐,我也不說什麼廢話了,我們為了救你而‘失手’殺死了這些家伙,不知道你對此有什麼表示嗎?」糟老頭難得的露出了一個正經的表情說道。
‘失手’!面對糟老頭的厚臉皮,亞伯羽都無奈地翻起了白眼,更不用說此時的安娜了。「是……是的,兩位勇士的義舉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總有一天我會報答你們的!」安娜覺得自己就好像幾百年沒有笑過一樣嘴角僵硬。
「這樣啊,這還真是不好意思呢……」糟老頭‘靦腆’地笑了起來,甚至還裝傻的撓了撓腦袋,面對糟老頭的做作安娜差點將昨天的飯菜全部吐了出來。
「不過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們現在正好缺少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呢。我想這種小要求,對于西諾克帝國的卡佩家族來說應該不成什麼問題吧?畢竟我們也算是救命恩人呢。」糟老頭慢慢站了起來,雙眼冷漠地看著對方的金發和翠瞳。
「你是誰?」在糟老頭話音落下的同時,安娜瞬間舉起了自己的護身劍j ng惕地看著對方,心里忐忑了起來。不管對方是誰,從他能一眼認出自己來歷的來看,這個厚臉皮的糟老頭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家伙吧。
「這匹馬的主人看起來也是西諾克的貴族呢,這個紋章看起來挺高級的樣子啊」亞伯羽的手一邊模索著馬匹上馬鞍的花紋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安娜。
「總而言之先從那處懸崖上下來吧,要是我們真的對你有惡意的話,就會在你跳崖之後才出現的。」亞伯羽的話讓安娜徹底放棄了抵抗,畢竟對方確確實實救了自己一命,不過她很想問問這個黑發的年輕人,為什麼他能肯定自己在那種情況下一定會跳崖呢?
「哼,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糟老頭也不再去看呆在懸崖上的安娜,反身朝著亞伯羽走去。
「這匹馬是很名貴的馬種,看起來似乎是那個用騎士劍的家伙騎的。」「對了,崔曼!崔曼之前去追你了,他怎麼樣了?」慢慢走下來的安娜眼前一亮,焦急地問道。
「那個穿著貴族服飾跑到森林里來‘玩’的年輕人嗎?死了……」亞伯羽連眉頭都沒有挑一下冷漠的說道。
「死……死了?!」亞伯羽的話讓安娜陷入了沉默,那個自以為是的白痴死了嗎?她水靈靈的翠綠s 瞳孔也暗淡了下來,不管怎麼說,身為童年玩伴的他並沒有想要殺死自己的打算,只是打算軟禁自己罷了,結果卻死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嗎?
「那麼這匹馬怎麼辦呢?這匹馬要是帶著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吧。」亞伯羽模了模這匹健碩的駿馬。
「殺了吧,我們這里一共有三人,只需要三匹馬就夠了。雖然有些對不起這些可愛的小家伙,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糟老頭冷漠的說道。
「殺了?!就不能松開韁繩讓它們自己跑走嗎?」糟老頭的話一下子讓安娜驚醒過來。
「剩下的那匹可以,不過這匹馬不行,像這種珍貴的馬種只要存在那便是活著的證據,我想大小姐你也不想讓人發現這里的事情吧?」糟老頭的話寒冷地似乎能將這片森林冰封住一樣。
「可是……」安娜y 言又止的看著這匹軍馬的眼楮許久,隨後無奈地轉過了頭。雖然還未成年,但是這並不是她可以任x ng的借口,本就早熟的她很清楚這是唯一的選擇。
「我去處理尸體,這里正好有懸崖,雖然扔下山腳還是有些不保險,不過現在只能這樣做了。」亞伯羽有些沉默地離開了糟老頭的身邊。
糟老頭咧開了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閉上了眼楮將自己的額頭緊緊貼在了這匹俊俏的戰馬上,喃喃自語了起來「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麼……就……你也不會怪我吧?……如今……唯一的選擇,那邊是復仇。」對沒錯,復仇!向那位永遠遠離世間,自認為神的希門皇帝報仇!
雖然有著相同的血緣,雖然有著相同的發s 和瞳s ,但是這些親人們對那個家伙來說,不過是些可有可無的消耗品罷了!復仇!復仇!復仇!!糟老頭慢慢張開了他不滿血絲的眼楮,看著眼前的戰馬深深吸了一口氣「別急,反正我很快也會死的……」……
當亞伯羽將所有的尸體都出來完畢的時候,懸崖處只剩下了三匹馬和一言不發的兩人。貴族小姐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冷漠,她還特意站在最左邊,顯然是不打算搭理面s 不善的糟老頭。
「那麼還未請教小姐你的名字呢,我叫做亞伯羽,那個糟老頭叫做史科瑯。」亞伯羽騎上了馬匹,身子僵硬地騎了幾步。
「我叫做……你們叫我安娜就可以了,不過看上去你似乎不會騎馬?」安娜有些詫異地看著笨手笨腳的亞伯羽,在她心中這種家伙應該是屬于那種熟悉于各種戰斗的雇佣兵,畢竟年紀輕輕的他可是將崔曼都給殺死了,卻沒有想到這個家伙連騎馬都不會。
「哈,只是常年沒有騎過了,所以有些不習慣罷了。」亞伯羽擦了擦額頭上滴下的汗漬,艱難地控制著這匹脾氣似乎不太好的戰馬。
「哼,不會騎就要說!我倒想看看你個壞脾氣的白痴,要讓老子等多久!」糟老頭冷笑著駕馭著馬匹熟練地做出了各種動作,亞伯羽大驚失s 地看著對方騎著馬飛快的消失在視線之中,這個死老鬼不是魔法師嗎?一個魔法師騎術那麼好是打算轉職成馬戲團的馬戲魔法師嗎?!
「可惡!」亞伯羽搖了搖牙。「不用太過著急,離開這片森林之後我們就能到一處休息的地方,雖然離開城鎮有些遠,但卻是我如今的住所,里面也有許多專業的人員,比如說醫生之類的。」安娜心驚膽戰地看了一眼亞伯羽沒有指甲滿是爛肉的手指,強迫自己冷靜地說道。
「這樣嗎?那還真是謝謝你了呢。」亞伯羽苦笑了一聲,如果可以的話還真希望那位醫生有點真本事啊,最好能將自己的雙手也治好,自己可不想去拜托那個糟老頭實現‘契約’的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