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043 第七回(2)

作者 ︰ 映岳

()四爺說︰「到現在我才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俺沒管過家,也不知道咋管。俺心大、手大、花銷大,稀里糊涂一輩子。不怕你們笑話,俺家的地租給誰了,俺都不清楚,從前都是由老院公管理。他死了,俺也不知向誰要租子,租子是多少俺也不清楚,他們給多少俺就收多少,他們不給,俺就不要了。沒錢花,俺就賣地,賣家俬。俺就看不了那些為了吃、穿掙命的人。誰家有困難、有難事都找俺,俺還不能不管。錢財這東西,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誰花還不是花?糧食打下來,大家幫著吃,剩下的柴火,大家替俺燒。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俺也就沒燒的了。反正俺就一個人,好對付。投個老鴰窩,就能燒幾天,一對付就過去了。實在沒轍了,俺就到當街喊一嗓子,‘俺沒柴燒了’!就會有人給俺送來。什麼家能扛俺這樣折騰?幾年的功夫,這個家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不過俺也掙了個好人緣兒,俺走到哪兒都有管飯的。」

大家听了老人的自述,被老人的高尚品德深深地打動了。惠芳關心地問道︰「您一個人住在這深宅大院里,就不感到孤獨和寂寞嗎?不如到兒子身邊共享天倫之樂。」四爺說︰「兒子是好兒子,城里也給俺備下了房子,俺怕城里的媳婦看不上咱鄉下人。為了不傷和氣,還是不去的好,反正到時候他們就回來。」惠芳說︰「您不到城里住,怎知媳婦不好?」四爺听了笑了︰「還是女人向著女人。俺不是不想去,俺這個人散慢慣了,去了會給他們添麻煩。一但翻臉,就沒法再見面了。」瑞平提議說︰「把孫子接來給您做伴兒,也好傳他武藝,這樣您就不孤單了。」四爺說︰「明玉怕俺累,不用俺管。俊杰的武藝由他自己教。再說,他正在讀書,也沒時間來。」陸宇說︰「那就收幾個徒弟和您做伴兒,不是很好嗎?」四爺說︰「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教不動了。再說,俺看不上的孩子,俺不教!怕他們學成了,像‘狼心狗肺’一樣,到處惹事生非,敗壞俺的名譽。」「您看我這三個學生怎麼樣?他們是我最好的學生,絕對不會給您惹事的。您就收下吧?」惠芳舉薦道。

沒想到老師主動幫忙了,機會來了!陸宇,瑞平和莉君三個人突然跪在老人面前,按舊式拜師大禮,齊聲說︰「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接著,「呯呯呯」連磕三個響頭。拜罷,莉君代表三人倒了一碗茶水,雙手遞給四爺︰「師傅,請喝茶。」

三個人突然拜師,搞得老人手足無措,這碗茶不知該接不該接?處于禮貌,他還是接了過來︰「慢!你們在拿老漢我開玩笑?你們是神仙,怎能拜俺一個凡人做師傅?」四人一听「哈哈」大笑,原來老爺子真把他們當神仙了。

為了消除老人家心中的疑慮,惠芳說︰「師傅,我們不是神仙,和您一樣,是凡人。論起輩分來,還是您的晚輩。」四爺問道︰「你們自稱是千年之後另一個世界的人,是怎麼來到我大宋的?」惠芳說︰「一兩句話真說不清楚,就是說明白了,您也不會相信。不過,您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四爺一笑︰「俺沒說你們是壞人。俺是說︰你們說不明白,俺也拿不定主意。」

陸宇一听,有門兒!就解釋道︰「師傅,我們是坐‘飛碟’,通過‘時空隧道’來的。」老人問道︰「什麼是‘飛碟’?什麼是‘時空隧道’?它們是什麼寶貝?

陸宇說︰「它不是寶貝,是一種高科技運載工具。‘時空隧道’是變幻莫測的時間和空間。」四爺笑道︰「你說得明白,我听得糊涂。」

莉君說︰「現在不明白不要緊,我們是您的徒弟了,會慢慢告訴您的。」四爺突然問道︰「你們不是神仙,怎麼能擒住薛、蘭二賊呢?」陸宇說︰「我們是用j ng棍將二賊擒獲的。」「把j ng棍拿給俺看!」莉君說︰「j ng棍被展昭帶到開封府去了。」

四爺沉思了一會,突然將茶一飲而盡,說︰「好吧,俺收下了!不管你們是神仙還是凡人,即拜到俺的門下,就得听俺的話。學武功是為了健身、自衛、保護百姓,決不可以招搖過市、惹事生非、欺壓良善。今後若被師傅發現你們行為不端,俺絕不輕饒!听到了嗎?」「听到了!」三人同時答道。「都起來吧。」

拜師大禮結束了,師傅拿出鑰匙說道︰「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師徒了,得給你們安排個住處。」他想了想,「就住你二哥的房子吧。」

四爺將徒弟們帶到自己臥室的隔壁,打開房門,四人一看︰中間是二間客廳,東、西兩側各有兩間臥房。屋內桌椅板凳俱全,還有文房四寶。房中雖然無人居住,還算干淨。四爺說︰「男孩住東屋,女孩住西屋,挨著俺。有動靜敲敲牆,俺就能听見。被褥在櫃子里,抱出來哂哂再鋪床,房間掃一掃就可以住了。快點干,老饞貓該來了。」莉君問︰「老饞貓是誰呀?」四爺說︰「就是在吹台上要吃鵪鶉的三兒啊,他在咱西廂房後面住。」

師傅走後,三個人找到掃帚和破布,莉君曬被子、擦桌椅,陸宇、瑞平打掃房間。三人分工合作,一會兒就干完了。莉君又提出打掃師傅的臥室和小閣樓、陸宇和瑞平同意了。

莉君端水上了閣樓,突听頭上「嗡嗡」作響,她抬頭一看,嚇得「媽呀」一聲,放下水盆向樓下跑,正和陸宇撞個滿懷。陸宇問︰「你怎麼了?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莉君說︰「樓上有馬蜂,差點蜇了我!」「真的嗎?我去看看。」陸宇悄悄上了樓,躲在樓口向里看。只見在東窗上面的房頂上,垂下來一個有三尺多長,一尺多粗的特大馬蜂窩,馬蜂有一寸長,從開著的東、西窗口來回飛行,發出嗡嗡的響聲。嚇得陸宇伸伸舌頭,退了回來,找瑞平商量,準備捅掉它。

四爺正和惠芳收拾鵪鶉,听到後,忙說︰「可不能惹它,它會蜇死人的!」莉君說︰「留它干啥,不怕它蜇您嗎?」四爺笑道︰「它認識俺,跟俺十多年了。你們動作輕點,就不會挨蜇。樓上有馬蜂,好啊!在樓上睡覺既涼快又消署,還不挨蟲咬,非常舒服。」

三個人回到閣樓上,遵照師傅的說法,動作緩緩,輕拿輕放,果然馬蜂不驚不亂,秩序井然,只在頭頂上飛行,絕不侵犯人權。三個人這才放心。

小閣樓是油漆木板地,靠北牆放一張j ng美的大床,床上有幔賬。東牆立一雕有「木蘭從軍」圖案的大衣櫃,衣櫃緊挨著那個擋住了小半截窗戶的大馬蜂窩。在西牆窗下,有一張古里古香的八仙桌和兩把雕花椅子。桌子上放一把小紫砂壺,看來師傅睡覺前有喝茶的習慣。據師傅說,女兒出嫁後,夏天他就在這里住。

莉君擦完了桌椅和茶壺,便躡手躡腳來到衣櫃前,輕輕地把衣櫃擦試一遍。打開櫃門,準備收拾一下里面的衣物,「啊,寶劍!是師傅的寶劍!」莉君驚叫道。正在擦試地板的陸宇和瑞平,此時不怕馬蜂蜇了,擠到櫃前觀看︰寶劍有一米多長,黑s 的魚皮劍鞘。劍如久困深淵的狡龍,見到光亮,則搖頭擺尾,要騰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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