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鈴鈴……」一陣鬧鈴的吵鬧聲,把周文軒從睡夢中叫了起來。睡眼朦朧的關掉鬧鐘,拿在手里左右搖晃了好一會,周文軒才有了反應,「啊,這麼快已經九點鐘了,這才眯了一會,就天亮了。」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周文軒飛快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洗臉刷牙,然後坐在桌旁,開始吃著買來的早餐,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昨天李佑臣那小子打電話來說,今天有個同學聚會,大部分都是以前的高中同學,也有一些大學里認識的同學。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一點鐘,地點在市里的白雲大酒店,這也是市里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叫自己一定要過去。
同學聚會!呵呵,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畢業四年了。想想畢業時的豪言壯語,年少輕狂,才發現那時真的是幼稚的可愛,對社會想象的也太過美好。到了最後,空有一腔天大的抱負,美好的夢想,卻沒有一個可以公平發展的舞台。結果踫的頭破血流,心灰意懶。學會了隨波逐流,學會了自暴自棄。
唉,社會就是這樣,現實的讓人不齒。
記得自己當時說的是,在三年內當上一家公司的CEO,也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著。第一年在一家不錯的公司,從一名職員,升到了一名業務主管,前景一片光明。結果就因諷刺了老總的佷子兩句,就被降職,到最後更被解職辭退。後來,接連在其他公司里呆了一段時間,也是不得重用。本來也有很好的發展機會的,卻總被安排給所謂的‘熟人’。
第二年末,在一家報社里做了一名小編輯,倒也做的挺快樂。結果很無奈的踫到了公司效益不好,像周文軒這種非專業的人員,就光榮下崗了。嘿嘿,想想自己也挺倒霉的,什麼‘好事’都能踫上。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就隨著大流,考起了公務員。還真別說,這次倒還真的挺順利,意外的被錄取了。經過考核,被安排在了市行政辦,當了一名小科員,一做就是近兩年的時間。還別說,這里工作說輕松也確實輕松,天天喝喝茶,開開會,上上網,整理整理資料。不過要想高升卻不容易。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沒有錢,等你升職,黃花菜都涼了。在這呆了近兩年,自己也不過是成了一名資格老點的科員罷了。想升遷,難、難、難啊!
有些東西,就是經不起回憶。社會、現實,真是些讓人蛋疼的東西。
周文軒自嘲的笑了笑。吃完了早餐,已經快十點鐘了,收拾了一下,就開始準備出門的行頭了。都是些好久不見的同學了,有的還是各行業的j ng英,有的甚至還是公司的老總。是應該好好準備一下。唉,不比不知道,現在才發現,自己混的還真是有點慘不忍睹啊!
剛準備好,李佑臣那小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喂,你小子,干什麼呢?這邊好多人都到了,還不趕緊來。」「好了,知道了,我二十分鐘後就到了。真是的,有什麼好催的。」周文軒掛斷電話,就出門了。說起李佑臣這家伙周文軒就來氣,自己本來就不太想去的,誰知這家伙不經本人同意就自作主張的答應了下來,搞到現在不去不行。
還別說,這小子畢業這幾年混的還真不錯。現在是一家上市大公司的總經理,手底下好幾百號人。現在房也買了,車也有了,r 子過的挺滋潤的。每次見面都要顯擺顯擺。算算他好像是自己交往最長的一個朋友了,從高中到現在,整整十一年了。當年雖然不在同一所大學,但你來我往的,彼此間也沒少跑過,所以也都認識彼此間的朋友,雖然交情並不深。畢業後,也在一起呆過一段時間,一起哭過笑過,一起走過了很多風風雨雨。每次想起那段年少輕狂的時光,周文軒都忍不住感慨不已。
剛剛下了車,就看到李佑臣和幾個以前的同學,從酒店門口走了出來。一看到周文軒,李佑臣就跑了過來,「你小子,怎麼才來啊,就等你了。」「干嗎,這麼大陣仗來歡迎我啊?」周文軒開玩笑的說道。「你就臭美吧你。」李佑臣攬著周文軒的肩笑著說。然後又在他耳邊嘀咕著,「來接徐海的,你也知道他老爸前兩年開了家公司,挺有錢的。這次就是他請客,要不你以為這五星級酒店誰都請得起啊!」剛說完,不遠處,一輛最新款的白s 寶馬在門口停了下來,下來的正是徐海。說起來,和他只算是高中同學,彼此並不是很熟。所以周文軒只是客氣的笑了笑。李佑臣和其他幾人倒是很熟悉的和他打著招呼,彼此客套的寒暄著。
聚會在三樓一個很大的包間里舉行。他們一行人進去的時候,已經來了好多人,看著很多熟悉的面孔,周文軒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的。雖然之前說不想來,可到了這里,看到這些和自己一起走過年少歲月的同學,才知道自己還是有很多東西放不下的。那些記憶,那些青ch n歲月,都深深地刻在心中。只是沉寂了太久,以至于自己也忘記了它們的存在。
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孟秀婷,看來她是沒來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沒來,周文軒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原來挺高興的心情,不知不覺地就消失了大半。
「周文軒,你小子傻站著干什麼?趕快過來啊。」聞著聲音看去,發現是王舉文和李蒙她們幾個。這幾人加上李佑臣,都是高中時玩的比較好的,其他的一些人都沒有太深的交情。
周文軒整理了一下心情,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喲,王舉文你混的不錯啊,都國際名牌了,這身阿瑪尼的西服得不少錢吧!」「恩?你小子眼光不差啊,一眼就看出來了。剛剛李蒙她們就沒認出來,害的我想顯擺一下都沒地方。現在總算‘金子’發光了。」王舉文故意挺了挺胸,一副這下你們該識貨了的樣子。惹的李蒙幾個女生一陣笑罵。和他們聊了一陣,心情總算好多了。
下午一點鐘,聚會準時開始。人雖只來了三分之二,但也有近三十號人了。菜上齊後,徐海說了一通感慨萬千的話,許多人也都心有感觸。彼此熟悉的在一桌坐著,聊著畢業後的種種。聊起了高中,聊起了大學,聊起了夢想,不少人唏噓不已。
時光匆匆,轉眼就是七、八年的光y n。還有多少人還在堅持著最初的夢想,還有多少人還在真正的做著自己。社會這個大染缸,把所有的人都染上了顏s 。金錢名利,爾虞我詐,有太多的人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了學生時代的那種純真。
飯桌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本來有些因為身份差距而有點拘束感,或優越感的人,幾杯酒下肚之後,便都忘卻了一切。拋去了虛假的客套,一個個都真誠的笑著,說著。有的甚至還勾肩搭背了起來。仿佛又回到八、九年前的年少時代。
不少人喝醉了,不少人淚流滿面。看著那一個個哭的像孩子一樣的人,周文軒也不禁有些感嘆。其實,每個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都有一段難忘的記憶。只是他們壓抑著不去觸踫,因為有些痛,有些記憶就算過去了很多很多年,也依然是刻骨銘心的。
明天他們起床後,或許可以像沒事人一樣。依然明亮照人,依然是各行業的j ng英,依然可以笑傲風雲。只是有些東西,注定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心里突然有了一種渴望,真的好想大醉一場。周文軒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還沒來得及喝,就被李佑臣那小子搶走了。「你是不是閑著沒事,找不自在啊?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看著他,周文軒有些無奈的說︰「少喝一點又沒事。」「不能喝就是不能喝,一點也不行。」李佑臣語氣堅定道。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高二時,這小子就是因為多喝了點酒,在醫院了躺了好多天。那次可把李佑臣嚇得不輕。醫生說過,讓周文軒盡量不要飲酒,他的體質酒j ng過敏度很高,要是不節制的大量飲酒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周文軒一個人悶悶地吃著菜,喝著飲料。那郁悶的表情,逗的旁邊的李蒙咯咯直笑。周文軒看了看她,可能是因為喝酒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幾年不見,還是那麼漂亮。
「我臉上有花嗎?干嘛這樣看我?」李蒙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後疑惑地問道。周文軒尷尬地笑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忽然發現你是那麼的漂亮。」「你會不會說話啊,本小姐一直都是很漂亮的好不好。」看她那準備理論三百回合的樣子,周文軒趕緊識趣的轉換了話題。和一個女生討論這個話題,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
「明天國慶長假,準備去干嗎?」一說到玩,李蒙就有了興趣。「我準備去爬山呢,已經約好朋友了。你呢?」「我嘛,還沒想好呢,反正明天才是假期,到時再說吧。」結果惹來李蒙一個大大的白眼。「對了,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吧!」一听這話,周文軒心中一緊。他可清楚的記得,前不久某人陪女生逛了一次街就累死累活的樣子。于是趕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知道的,搬運工的活可不是誰都能干的,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這身板…」話還沒說完,就又惹來李蒙一陣嬌笑。「哎,我發現這麼多年,你好像一點也沒變。」周文軒愣了愣,方才苦笑道︰「人都是會變的,我不過是比你們變的少了點而已。」兩人一陣沉默,都不再說話。
聚會在三點多的時候結束了,大家也都互留了聯系方式。那些喝醉的,有人來接的先走了,沒人接的,也都被送上了出租車。和李佑臣他們打了聲招呼,周文軒也回去了。到了家門口看到郵箱里有張宣傳單,寫著某某明星2013年情人節將在Nan京開演唱會。
周文軒笑了笑,Nan京開演唱會,宣傳都做到Yang州來了,厲害。再說現在才九月底,離明年情人節還早呢。周文軒隨手就把宣傳單丟到了垃圾桶里,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