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遇道
胡大夫喜好安靜,住在出集市三百米,靠近南山的一個山坳中,因為山坳中生長有十幾棵古杏樹,遂起名叫杏仁坳,加之開辦藥堂,胡大夫又是時常送醫施藥,名聲在外,所以從集市出來這百十米的地面路段,經常有鄉人幫忙修持,維護,天長r 久,倒是成為這五柳集內最寬敞好走的路面,也不怕摔跤。
這個寂靜的地方,這會倒是成為了一塊花前柳下的約會寶地,已經有幾對碧人,也說不清到底有哪家小郎和小娘,其中有幾個,竟然和華俊識得,打量他幾眼,又瞧瞧他身邊的玉娘,居然對他露出一個大家都明白的眼神,駭得華俊都想上去抽他們幾個耳光,你家的小娘倒是含菢待放的一朵花,自己身邊的這丫頭才十一歲,花骨朵都算不上,他要是做出什麼逾越之舉,不說柳姨,就是那幾個整天掉古文字,談論詩經離s o的鄉老夫子,就會把他生吞活剝了。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家的玉娘幫忙解圍,只見她到這會玩x ng非但不減,反而望見道路平陽,清亮的眸子中秋波一轉,竟然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拿出那紅木劍,邊走邊打出那木劍,擊傷路邊花草,再一抖其上的一條晶瑩細絲拉回來,最後一搖衣袖,收去木劍,在打出,收回,如此這般,玩的不亦樂乎。
她這一番動靜,只把那樹叢草木間的一對對鴛鴦,驚得到處亂飛,以為自家阿爺來棒打鴛鴦,這會兒正用拄杖一地,發出 音響,嚇得慌不擇路,四散開去,只一會兒,整個路段周圍,暨暨無聲,唯有蟲子鳴叫的啾啾聲,飛鳥清啼的嘰嘰語音,一副好不快活的景致。
華俊在一邊看著玉娘那熟練的藏劍,取劍,再放劍,收到劍的手法,運用得熟練異常,不由暗笑,看來這小丫頭,平r 里沒有少對柳姨使用這些手法,才能這般得心應手,否則……咦,等等,好像不對,听非凡和胖哥兒說,她不是剛剛才學習這飛劍的戲法幾天,是如何做到這般收放自如,飛sh 機動間翻轉,就能掛下一把一把枝條草葉,甚有規律。
這樣想著。華俊又想起早先在八方客店中,玉娘偷襲自己的那式手法,也是不簡單,當時華俊就隱隱有了懷疑,可惜後來被玉娘出來攪合,自己腦中幸喜,這才忘記了自己身手豈是一般,當當以玉娘修煉兩天的這所謂的飛劍戲法,卻是不能將自己逼入那般境地,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在院子中時,柳非凡說玉娘從柳氏房中偷出一本秘籍,照著修煉,莫非問題出在這里。
華俊想到這,又思及今r 提到導引術法時,柳姨的反應,靈機一動,莫不是那本秘籍,竟也是一套武功導引術法,不,應該是一套使劍法訣才是,想到這,他猛地伸手,往那套劍的細絲拂去,剛觸上就直覺一股大力反震而來,他連忙松手,卻哪里來得及,一道紅影,如流星趕月,倒向著他披掛而來,帶起疾風撲面,那種速度,夭矯如龍,以華俊現在身手靈活,卻終究也未修有什麼正經的拳腳功夫,往r 能以身手躲避,今r 來勢太快,自己避過,身後的玉娘絕對逃不了。
想到這,華俊當先上前,擋在玉娘前邊,接著雙目一眯,運真氣于右手手掌,劈手引向sh 來的的木劍,同時不由苦笑一聲︰他n in i的的,這會遭了,誰知道那絲線上竟然還布有內勁,我這一撥動,竟然抖起反彈,以這絲上力道,只怕不下百斤,擊中了就要骨斷筋折,受些內傷是少不了了,哎!這只手掌怕是保不住了。
現在,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好在不遠處就是杏仁堂,以胡掌櫃的醫術,自己至少死不了,但至少也怕要在床上躺幾個月了。
不過,他手掌劃動雖快,卻也有人比他還疾,直覺眼前一道黃光閃過,晃眼生痛,接著又聞得 嚓一聲,接著他手掌劈空,一個踉蹌向前,他心智頗堅韌,剛剛做好了受傷打算,這會雖然突然,去也不慌亂,連忙穩住心神,定楮一看,只見那飛sh 的木劍,早已斷成兩截,斷口齊平光滑,一擊而斷,跌落塵埃。
華俊知道有高人相助,抬頭四顧,只見自己百米外,一個面目普通,大約四十歲的中年道士,身著一襲青灰s 道衣,斜跨黃s 的兜囊,上邊插有一把赤紅s 寶劍的,此時手中空空,並無一物,正面對這個方向,待得望見華俊看來,微微點點頭,並不多說一句話,亟亟邁步向了南山方向。
此人裝扮,不正是柳非凡所說的那個不向道高之士的道士!
他與玉娘關系,自然想到就問,就要開口,卻猛地听到玉娘叫自己,手指向遠處的那處,道︰
「小郎,你快看,那就是那位會仙術的道長。走,我們快去追上他,我還有一些對劍法的問題,要向他請教呢?」
「道長,還請留步,還請容小子過來拜見!」
華俊聞言更是欣喜,終于遇上一個有道真修了,于是口中呼喊,幾個縱越,跑向道人,待得到了路口,不見人跡,晃眼四顧,只見遠方半里,通向南山的路上,正有一個人影,身著一襲青灰s 道衣,默默行走,速度極快,待得華俊又追得半里,倏地眼前一亮,打眼四掃,那道人卻早已不見身影,只現南山山勢雄偉,高山連綿,座座山峰高聳,白雲蒼蒼,山林幽密,人蹤渺渺,根本不知身在何處,以人力又哪里尋得。
華俊悵然若失,知道仙緣難遇,頹然停下,只好轉身,又跑回玉娘身邊,只見這小丫頭正一臉笑語盈盈的看著自己,華俊心中一動,問道︰「玉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道人有問題,才不去追的!」
玉娘嗤嗤笑道︰「咯,咯,我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你還真傻傻的追去,要是這麼容易,我在家中就拜師了,咯咯,你不知道這人總是神神秘秘的,我跟蹤他十幾次,都沒有逮住他,甚至有一次,我明明見他躲在屋子中,可惜等到我破門進入,竟然什麼也沒發現,我可是跳上房梁看過也沒有人,小郎,你說他是不是仙人!」說到此,玉娘還不由恨恨的跺著一雙牛皮的胡鞋,小臉鼓起老高,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過她人長得可愛,生就美人胚子,如此倒是更顯少女的活潑可愛。
可惜,華俊這會心思不在這,也沒在意,反是听她話中玄機,忙追問道︰「剛剛你說有一些對劍法的問題,要向他請教,難道你的劍法,就是他教你的?」
玉娘听了,先是點頭,又是搖頭道︰「這個道士,向來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都逮不住他的影子,還是我聰明,發現他每天都會在早上雞叫前偷偷模模的爬起來,耍那飛劍,所以才抓住他,讓他教我學劍,他不教,我就偷出爹爹的那本秘籍,自己修煉,不停打擾他,最後逼得他不得不幫我改正錯處,華哥哥,你看,這根銀絲鐲就是他送我的,並傳了我一套收發木劍的功夫,教我使劍,只可惜,我向他要那寶劍時,他卻小氣的不給,如今他把胖六叔給我刻的飛劍弄壞了,等他回來,一定要讓他賠我!」
華俊點點頭,從玉娘手中,接過那所謂的銀絲鐲,只見這是一個鐲子狀的東西,上邊雕有鳳凰圖飾,收尾相合處,銀鉤鐵畫的刻有兩個古篆「鳳闕」,邊上有雲紋瓖嵌,十分j ng致華美,天衣無縫。只有鐲子一處,也就是鳳凰雕飾的一株尾羽上,有個小小的結扣,微微長出一些,顯出不同。
華俊抬手一拉,一根薄如發絲,晶瑩sh 目的絲線,被拉出,絲線光滑,雖然縴細,卻不像普通金絲那般,容易割傷手指,反是十分柔軟,卻又堅韌異常,以他力道,加上真氣催持,短時間爆發百余斤巨力,也撕扯不斷。
華俊微微有凝目望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物品制成,曉得應該不是俗物,只得將它還給玉娘,拉起她小手,為她戴好,只見華光一閃,那個鐲子竟然縮小一些,正好合了她的尺寸,不由得又贊嘆一聲,看來那道人,果是個神仙中人,才可能有這中寶物,心頭一動,鄭重的對玉娘道︰「玉娘,這件鐲子,寶光內蘊,絲線晶瑩,不是俗物,再加上那道長手段,不是庸流,必是山中仙人。他贈你寶物,你要好生收著,不要離身,也不要讓他人看到,知道不?」
玉娘見他嚴肅,不敢違逆,默默點頭,華俊見她乖巧,心中也是高興,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小手,轉身進入路旁的一片杏林中,他剛剛就發現,那道士就是從這胡掌櫃的杏仁堂方向出來,就進去問問胡掌櫃此人來歷,才是最真途。
……
半個時辰後,華俊急急的攜了玉娘,把她送回柳氏處,為她擺好今r 收獲的各種小玩意和兩套衣裙,見胖哥兒和柳非凡二人未歸,也就為他們告了假,然後又在玉娘小丫頭的磨嘰下,與他盤恆了一會兒,答應過幾r 再來後,就謝絕了柳姨的飯食,揣著從柳姨那里領得了的一兩二錢銀子,又去集市上的一戶有余糧的相熟人家買了半袋鹽米,本來可以在柳姨處就買得,可惜那麼一來柳姨定要多給,華俊知道爺爺的古董x ng子,必定不受,就一切照了慣例。
之後,他就不再停留,就出了五柳集,乘著天際微微傾斜的r 頭,邁步前去,他所行方向,不是北山路徑,反是一轉,從南山方向而去,顯然是要去尋那道人。
機緣難再,稍縱即逝,好容易遇到個真仙,曠世機緣,失之交臂,豈不可惜?他y 要消滅蛇蠍二妖,若不冒奇險,把握這次機會,以後只怕更是難于登天,心念到此,他更不在計較自身安危,決定入山尋仙。
夕陽中,他的懷中,一個鼓鼓的東西,格外顯眼,那是他從胡掌櫃處討來的一大塊柴胡,幾節麝香和一些姜黃,他剛剛雖然沒有看到那道人去處,從胡掌櫃口中,也是語焉不詳,但胡掌櫃一說那道士所買的那幾味藥物,他就隱隱知道,那道士的去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