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客商的談話,吸引了父子倆。「听說這次博覽會出讓專利有55種,有香皂、玻璃、自行車、牙膏等等,這次轉讓專利需要排隊等號,我半個月前就來了,排在50號。」「我一個月前就來了,才排到30號,想必購買專利的人大有人在。」喬致庸好奇站起來走到鄰桌問道︰「請問兩位先生,參觀博覽會,排號什麼意思?」
其中一位中年人笑道︰「小兄弟,想必你是剛來京城。由于博覽會的專利是科學院的東西,因此里面蘊含著巨大的商機,因此購買的人驅之若鷲。為了體現公平必須要先來後到,因此承辦博覽會的衙門,要求購買專利者統一排隊領取號牌。排在前面的人優先獲得購買專利權。有了專利權,你才能辦廠生產產品。估計現在號牌要發到500開外!」
沒有想到專利如此火爆,喬致庸聞听大急,立即回到桌前和父親商議。父愛倆飯吃了一半,便急三火四趕往王府井。王府井最繁華地段的一座王府臨時成為博覽會地址。此刻在門前領取號牌的人不多,爺倆領取號牌很順利,他們的號牌是555號。對此,爺倆很郁悶,下午游玩的心情沒有了。
次日一大早,爺倆趕往王府井。博覽會定于上午8時整開場,他們不到7點就趕到了。此刻,博覽會門前彩旗飄飄、鑼鼓喧天,門外早已經人滿為患,可以說絕大多數人都是來湊熱鬧的。見到這沸騰的景象。喬老爺子似乎被感染,原先抱著看熱鬧的心情皆無。喬致庸望著博覽會門前的大幅標語,後悔為什麼不早一點到達京城。
博覽會門前的標語寫到︰中華帝國科技院。為了惠顧黎民百姓,為了讓利于民,決定出讓科技院專利產品。科技院保證,轉讓的所有專利產品,都會賺錢。產品數量有限,希望有實力的商家、實業家踴躍購買。標語下面有一塊說明細則,科技院不僅轉讓專利。而且從辦廠、出產品到銷售,一條龍提供服務。最後幾句話是最吸引眼球的,也是讓購買者最心癢癢的。
一聲鳴鑼驟響。博覽會四扇紅漆大門洞開,焦急等待的人們潮水般的涌進去。純粹看熱鬧的不提,那些手持號碼牌的人直奔主題。玻璃、香皂等在南方已經有不少工廠,但是依然炙手可熱。因此發放了10個專利。兩項轉讓專利為10萬銀元。而那些小專利、價錢便宜的更是被一掃而空。喬老爺子畢竟孤陋寡聞,喬致庸顯然見過「大市面」,他心里清楚那些被瘋搶的炙手可熱的專利,那些投資小見效快的專利品種,很快就名花有主。
有些意外,自行車這項專利無人問津。可是爺倆走到自行車專利櫃台一看嚇了一跳,自行車專利轉讓費用150萬銀元,投資也需要30萬銀元。乖乖這麼一大筆錢簡直是天文數字太可怕了。無人問津不出意外。畢竟轉讓專利是新生事物,存在著極大的風險。尤其是投資額如此巨大。一般的人承受不起。爺倆躊躇在自行車櫃台前,看著木制的一大、一小自行車模型,不忍挪動腳步。
說實在話,喬致庸在上海見過洋人的自行車,是一個 轆大一個 轆小,即簡陋又簡單。而這兩款自行車模型,前後 轆一般大,而且有瓦蓋,雨天可以防止泥點漸到身上,此功能是最大亮點。喬致庸感覺自行車雖然投資巨大,可是商機也巨大,他有意購買自行車專利。自家家底他清楚,專利費用勉強夠用,以喬家的名望,投資費用可以拆借。喬致庸試探父親的意思,可是喬老爺子大搖其頭,感覺風險太大沒有成算。為此爺倆站在櫃台前嘰嘰起來。
博覽會開幕大約一個小時後,鄧子軒與婉兒乘坐馬車來到門前,二人喬裝打扮,鄧子軒帶著禮貌墨鏡,婉兒的打扮也十分樸素。他們混跡在人群中,就像一對普通的商人。「子軒,快趕上集市了,沒有想到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婉兒詫異。鄧子軒笑道︰「人們的好奇心理作祟,其實真正購買專利的人,不可能這麼多人,但是人多起到了刺激作用,我估計這功夫投資小、見效快專利已經被購買的七七八八了!」
果不其然,院內很多櫃台已經掛牌歇業,可是還有很多人圍在櫃台前喋喋不休,不厭其煩的詢問,什麼時候再轉讓專利。鄧子軒看到自行車專櫃門可羅雀,便示意婉兒前去探視,恰好看見一對父子子辯論。「父親,膽小不得將軍座,我認為自行車肯定沒有問題,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喬山搖著頭道︰「這個自行車沒有人感興趣,你就死心吧!」喬老爺子說完,扭頭離開了櫃台,喬致庸僵在哪里。
鄧子軒看到這位年輕人郁悶的表情開口道︰「年輕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方才離去的是你的父親,你想購買自行車專利,你父親不同意?」「是的先生,投資如此巨大,父親不敢涉險。」喬致庸如實回答。鄧子軒興趣盎然問道︰「你認為投資自行車雖然風險大,但是利潤也大?」「先生,實不相瞞,我認為值得。」「你來自那里,叫什麼名字?」
「先生,鄙人性喬,來自山西!」「莫非是平遙古城的喬家?」「正是!」鄧子軒笑道︰「年輕人,你很有眼光,以你們喬家的實力購買自行車專利,應該沒有問題。這樣吧,今天晚上來我家做客,我負責說服你的父親,我想你會不虛此行的。」鄧子軒說完把地址告訴了喬致庸。喬致庸有些呆傻,鄧子軒拍拍他的肩膀接道︰「年輕人,要抓住每一次機會,否則你會後悔的。」
離開自行車櫃台。婉兒有些迷惑道︰「你怎麼心血來潮,對他們感興趣。」有關山西喬家大院的故事,後世鄧子軒曾游覽過平遙古城。或許是某種說不上來的情結。促使他要成全這對父子。鄧子軒笑道︰「這對父子是山西票號的領軍人物之一,現代金融業大規模擴張,以個體為主的票號恐怕要從新洗牌。這對喬家父子有意向實業發展就是最好的證明。」
鄧子軒接道︰「現代工業在西部還處于萌芽狀態,如果喬家率先在西部建起現代化工廠,其推動和輻射西部工業發展的作用巨大,其長遠的意義不可估量。鼓勵民間大舉向實業發展也是政府的職責,這就是我幫助他們的目的。晚上你張羅一下。我要款待這對喬家父子!」
夜幕來臨,喬老爺子在兒子的反復說服下,從客棧啟程前往鄧子軒的官邸。畢竟在京城兩眼一抹黑。突然有人伸出援手幫忙,何樂而不為。常言道多一朋友多一條路,能結識京城有身份的人,總之利大于弊。這是喬致庸的想法。喬老爺子不以為然。這位陌生人主動施以援手,或許了解山西的情況,或許為了某種利益。這年頭無利不起早,只要對方為了利益就不怕,喬老爺子是抱著看看的念頭,說不定雙方有共同的利益能覓到商機,總之視情況再定奪。
馬車停在一個巷子口,車夫告知這個巷子口有士兵站崗不讓閑雜人員入內。馬車更是不讓入內。父子二人有些迷惑的下車。喬致庸付了車費,二人向巷子口走去。果然發現巷口有站崗的衛兵。「這位先生是何許人物?巷子口居然有衛兵把守!」喬山有些吃驚,雙腿有些發軟。喬致庸也有些發懵道︰「爹,對方的打扮是商人,而且很儒雅,至于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一會兒見面就知道了。」
這功夫從巷口閃出兩位高達、威猛的便衣警衛。其中一名便衣警衛上前攔住他們問道︰「請問你們可是喬家父子?」喬致庸答道︰「我們是喬家父子,我叫喬致庸,這是我的父親。請問先生,這里是某某號嗎?」便衣侍衛笑道︰「這里是某某號,是總統的官邸,你們是總統邀請的客人,請跟我們走!」
听到總統兩個字,喬老爺子立馬渾身顫抖,幾乎不會走路了。喬致庸也是大吃一驚,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畢竟他年輕急忙攙扶父親。侍衛和藹道︰「你們不要害怕,總統非常隨和。白天你們在博覽會上不是見過總統嗎,為了迎接你們,總統夫人已經準備好酒菜,就等著你們上門了。」
從巷子口到進入總統官邸的大門,喬家父子似乎進入無意識狀態,他們的大腦也幾乎是處于空白境地。總統親自請毫不相干的貧民百姓去家中做客,這是恆古未有的事情。總統是誰?如同過去的皇帝一般,這種震撼和榮譽,對于喬家父子來說,就像做夢一樣。爺倆一邊走一邊不住的掐大腿,手法同出一轍,顯得十分滑稽。
見面的場面無需贅言,喬家父子從總統的官邸出來,已經是深夜。在鄧子軒款待的酒宴上,父子二人喝的不多,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回到客棧,喬老爺子左手捧著右手感嘆道︰「我不是在做夢吧!總統親自與我握手,並且招待我們,咱們家祖墳冒青煙了!」「爹!這不是做夢,今天晚上我們去總統家做客,總統熱情款待了我們。」
喬老爺子閉上眼楮回味,喬致庸興奮地在地上走來走去,爺倆被巨大的幸福陶醉不可自拔,這一夜喬家父子幾乎一夜沒有合眼。次日一大早,喬家父子便前往博覽會購買了自行車專利。根據鄧子軒提議,喬家父子同意把自行車工廠建在西安,便于對西部的輻射和流通。對此,鄧子軒承諾為他們平價提供蒸汽鍋爐和蒸汽機,至于購買的機床設備也一律平價供給。
同時,鄧子軒給西安市府發報,對于喬家父子在西安辦廠給予必要的幫助。科技院也派出工程師前往西安,全程跟蹤一直到生產出自行車為止。喬家父子回到平遙,很多票號商家听說總統親自召見了他們,並大力支持喬家父子經辦工廠,頓時在山西大地引起轟動。眾多票號商家紛紛要求入股,一發不可收拾。(未完待續……)
ps︰這是戰火中的一大亮點,帝國前進的腳步開始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