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魅——修羅王妃 第八十一章︰步步為營

作者 ︰ 姚啊遙

暮雪瞳依然輕笑,「你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我怕你做什麼?」

那人倒也自覺,不需暮雪瞳開口,已經撩起衣擺,在和暮雪瞳正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听你剛才的口氣,早就知道我會來?」

暮雪瞳斂起臉上的笑意,淡淡地看著眼前人,「你是聰明人,當然懂我的意思,今天看到你來,我就知道你明白那天我的意思了。」

顧飛剛想開口,暮雪瞳又接上話,「讓我猜一猜,是不是現在太後已經知道你們皇上其實是女兒身了?」

顧飛與她對視了兩眼,冷峻的臉上很難得的有了一絲笑意,「宸王妃,你很聰明,但是,你就沒想到過或許我是個愚鈍的人,那天夜里並沒能理解你的意思呢?」

暮雪瞳臉上又有了笑容,「顧飛,你之所以會問這樣的話,是因為你低估了一個女人的第六感。」

「什麼第六感?」顧飛皺眉反問。

暮雪瞳這才想起自己說的有些詞語,這個年代的人根本听不懂,她也懶得和他解釋,揮揮手,「沒什麼,我是想告訴你,我是女人,自然比你了解女人心里在想什麼。」

位高權重如武則天,死後,命人留下一塊無字碑。

顧飛沒再開口,靜坐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找暮雪瞳的正事,「宸王妃,十日之後,我把你安全送出東陵,你真的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和我在一起?」

他特地在「心甘情願」四個字上加重了口氣,訾夜鳶于來他說,不僅是心愛之人,更是主子,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時間改不了。

暮雪瞳也懶得去糾正他的觀念,有些東西,還真要自己去琢磨才能徹徹底底的改變。

她下了軟榻行至桌邊,倒了兩杯茶,把其中的一杯遞給顧飛,「顧飛,你要不相信我,喝完這杯茶就可以走了,至于我想離開東陵,你應該很清楚,能幫到我的人,不止你一個。」

顧飛接過茶,並沒有喝,手指轉動著茶杯,思忖片刻,才咬牙道︰「嗯,我相信你。」

「我累了,你喝完這杯茶自己走吧。」暮雪瞳一口飲進杯中茶,就走到軟榻邊,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暮雪瞳這個樣子,顧飛再待下去也不合適,暮雪瞳剛把鞋子月兌了,還沒看清人影,就感覺眼前一晃,那邊的椅子上已經空無一人。

真是好輕功,還真是和宋越旗鼓相當。

和顧飛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天,不算長,卻也不算短,足夠她做好一些事了。

顧飛始終都沒想明白暮雪瞳怎麼知道他會來找她的事,在暮雪瞳看來,其實很簡單。

就算是在像二十一世紀的民主社會,許多富人都有保鏢,不要說這樣的封建社會。

她不知道一般的富貴人家,或者朝廷大員是怎麼樣保護自己的生命,對皇室中人來說,肯定是有看不見的暗侍存在,至少很多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那些個不靠譜的電視劇里也是這麼演的。

她上次去找訾夜鳶攤牌那晚,門口沒侍衛,不代表暗地里沒有,果不其然,在她的用心留意下,看到了藏在房梁上的顧飛。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叫顧飛,之所以會知道他的名字,還是通過後來套訾明月套的話而得來。

訾明月說她的弟弟小時候其實也挺開朗的,後來當他身邊的那個小侍衛忽然死後,就變得很沉悶,性格也越來越孤僻。

暮雪瞳在那個時候心里就有數,那個小侍衛的死,估計只是個幌子,他應該是假借著死,已經由明處轉到暗處。

顧飛的名字,也是在那次听說的。

還有一件事,顧飛也不知道,暮雪瞳看到他那張猙獰恐怖的臉,內心其實並不像她表現出的那麼淡定。

她只是早有猜想,要成為訾夜鳶那樣男扮女裝皇帝的侍衛,先帝對她的暗侍肯定格外用心。

只是讓一條疤毀了本來的容貌而已,總比把子孫根斷了要好得多,至少等訾夜鳶遠離了皇帝的身份,還能享受到另外一種幸福。

暮雪瞳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偉大的,居然開始擔心起別人的性福了。

興許是孕婦都嗜睡,暮雪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

宋越听了暮雪瞳的話後,就去找紫菊,那丫頭正在廚房里盯著一個爐子,上面正煮著什麼東西。

只是煮個東西,她卻像個最忠誠的士兵一樣,雙目瞪得大大的,盯著那驢子上的砂鍋一動不動。

看到宋越迎面進來,紫菊余光瞥到他,小臉刷的下就紅了,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看似的低頭看手里的蒲扇。

手還在保持著扇風的動作,心卻早不在身上了。

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很有眼界力的,對紫菊向來都很客氣,看到她滿臉緋紅的樣子,又看到長相勉強稱得上的宋越,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所以說啊,一個府里有什麼樣的風氣,和主人有著直接的關系,訾明月在男女之事上一直被別人誤認為開放,甚至是放蕩。

事實上,她自己為情所苦後,特別能理解深陷愛河,卻不能在一起的男女。

久而久之,她公主府上的風氣就變得很開放,但凡有相愛的男女,不僅不會被趕出公主府,還會被允許每個月有兩天的休息日,用于談戀愛,每月還可報銷一筆談戀愛的費用。

年輕的下人們是開心了,可是,這樣的事一傳到市井上,百姓們又是一陣唏噓,訾明月本就不好的名聲,再一次變得更為狼藉。

在廚房里忙碌的下人們,一轉眼都不見了,紫菊想到半個時辰前,自己一看到宋越,就忘乎所以的撲進他懷里,臉熱得都可以煎雞蛋了。

宋越走到她身邊,「紫菊……」

紫菊滿面通紅,不僅是手,連身子都在抖,還在強自鎮定著,「你找我有事嗎?」

情竇初開的男女啊,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純潔的。

……

暮雪瞳覺得有時間,她一定要弄把好一點的鎖,把門反鎖了,不,不僅要把門反鎖,還要給自己做一副耳罩。

才睡著,又被人給吵醒了,帶著點起床之氣看著來人。

來的還真不是別人,一睜開眼,就看到對她無比忠心的紫菊坐在她床邊,對著她直抹眼淚。

「傻丫頭,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啊?」看到紫菊的金豆子,暮雪瞳的那點起床之氣,瞬間消失殆盡。

都說男人看不得女人哭,也不知道她骨子里始終都有警察的因子在,她也一點都見不得女人哭,這還不止,她更見不得男人哭,自從有了掠影那貨後,她心軟的都鳥難過的樣子都不忍心視睹了。

「小姐!」紫菊哭得更傷心了,「奴婢不走,奴婢要跟在你身邊伺候你。」

暮雪瞳模了模她的頭發,語調輕快的笑道︰「傻丫頭,又不是不讓你在我身邊了,只是讓你和宋越先回去,乖哈,我晚一點就會回去的。」

紫菊正哭的傷心,冷不防暮雪瞳一個手刀落到她脖子上,暮雪瞳下手很有分寸,剛好讓紫菊昏過去,等醒來脖子也不會太痛。

暮雪瞳朝宋越看去,見他呆若木雞,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似的看著她,不由蹙眉,「還不快點把她帶走!」

宋越這才恍然的「哦」了聲,上前抱去紫菊,他是個直腸子的人,心里藏不住什麼話,轉身時,頓下腳步,問暮雪瞳,「王妃,你怎麼會懂得用手刀?」

這不是一個普通女子,尤其是大家閨秀會的東西。

暮雪瞳拉過被子,重新躺回到榻上,像是真的很困倦,聲音慵懶軟綿,「笨蛋,沒听說過一句話啊,活到老學到老,昨天跟著菜市場那個殺豬的新學的。」

「王妃,你一個人待在這里真的沒事吧?」宋越依然僵在原地。

暮雪瞳已經有些不耐煩,「宋越,你是不是提更了,哪來那麼多話,還不快走。」

宋越總覺得眼前的處境很危險,無奈,被暮雪瞳一通諷刺,臉上垂下無數條黑線,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真正的要討人厭了,抱著紫菊就出了門。

腳步聲走遠,暮雪瞳才睜開眼楮,她讓宋越帶著紫菊離開東陵自然有她的目的,一是因為一旦發生危險,以宋越一個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保護不了兩個人,讓他帶著紫菊離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讓她沒了後顧之憂。

至于還有一個目的,要等過幾天才會彰顯出來。

四周清淨了,暫時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了,反而睡不著了,從榻上起身,行至書桌邊,隨手翻看著訾明月怕她寂寞,特地讓人給她尋來的話本。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打發時間,這古代的話本還真看了不少,所謂感天動地,讓她淚流滿面的愛情故事倒是沒看到多少,那些關于某些方面的事倒是看了很多。

當她翻開手里的話本,整頁整頁都在描述床第之事時,她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還古代人保守呢,差了攝像機就能拍GV了。」

這些話本下流歸下流,暮雪瞳還是學到了不少的知識,比如就體位而言,除了在某個電影里上演的回形針式,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有倒澆蠟、意大利吊燈式、火車便當式等等。

日後的某一天,當慕容楓惹她不高興了,她就會把他綁在床上,然後用以上幾種,乃至更多的姿勢百般「凌辱」他。

……

暮雪瞳那里是暫時安靜了,慕容楓那里可正熱鬧著呢。

先是有家奴匆匆跑去和慕容楓稟告,說是側妃忽然肚子不舒服。

理論上來說,不管這宸王爺喜不喜歡這側妃,她月復中懷的孩子總是他的第一個子嗣,他應該很開心也很重視才是。

讓家奴意外的是,他除了讓他去叫大夫,並沒有其他反應。

徐清婉本就是裝肚子痛,听到家奴這樣來報,氣得臉都變形了,她在這王府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些消息她很快就能打听到。

這不,關于慕容楓是把一個小乞丐帶進飯廳,而且正陪著一起用飯的事,她很快就知道了,而且她派去打听的那個人觀察的很仔細,非常肯定的告訴她,這個乞丐是個女子。

徐清婉一口銀牙都快咬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家奴退下去,她再也控制不了情緒,把房間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這里的一舉一動同樣也傳到了慕容楓的耳朵里。

要知道徐清婉派去打探消息的家奴再怎麼機靈,隔著遠遠的距離,又是偷偷模模,怎麼也不可能看清是男是女。

這一切不過是他故意讓她知道的。

既然這個小乞丐口口聲聲說她才是真正的徐清麗,有辦法揭穿那個側妃的真正面目,那麼他就只要在一邊看熱鬧就行了。

不得不說,慕容楓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挺不懂憐香惜玉的。

……

當徐清麗一身女裝出現在管家面前時,管家眼楮都看直了,這還是剛才那個小乞丐嗎?可是,這明明就是他親自帶過去,然後在門口等著的啊,而且穿的衣服的確也是慕容楓吩咐的,以禮相待,穿的並不下人的衣服。

上上下下把徐清麗又打量了一番,不由喃喃道︰「王爺果然是王爺,不管是看人還是看事,果然和奴才們不一樣。」

徐清麗猶自一笑,並沒理會管家,而是直接朝後院走去。

管家伸出手想阻止她,徐清麗對他嫣然一笑,「管家,你難道忘了你們家王爺是怎麼吩咐你的嗎?」

管家被她噎住了,而徐清麗不再理會他,轉身就朝後院走去。

管家看著她挺俏的身影,只感嘆了一件事,這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說得還真對,剛才還是個又邋遢,又不起眼的乞丐,轉眼,這氣質,要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小乞丐,真還以為是那個三品大員家的名門閨秀。

事實上,他猜的還低了點,她本來就是從二品大員家的千金。

……

徐清婉把屋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光後,心里依然很氣,這個訾容楓啊,不,現在真要改口了,這個慕容楓,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麼快就原形畢露,又開始把什麼樣的女人都朝府里帶。

在她自以為自己經歷了慕容父子兩個後,總結出一個結論,這慕容皇家的男子沒一個好東西。

模過小月復,又是一陣唏噓,再怎麼不是好東西又怎麼樣,天下的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每當心里郁悶時,她就特別的想周碧歡。

她想讓人去叫她過來,思前想後居然找不出一個可信之人。

當身邊沒有一個可信的人時,她才後悔把周碧歡送給她陪嫁的那個嬤嬤給處置了,那是沒多久前的事,那時訾容楓還不是慕容楓。

有一天,他破天荒的在她這里留宿到了天亮,她怎麼會不開心,簡直開心壞了,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他。

男人這東西嗎?她雖然也只經歷了兩個,不就是那回事,自然把「訾容楓」服侍的很舒服。

早晨起來,是那個陪嫁嬤嬤打水進來伺候「訾容楓」洗漱,她當時還在榻上,躲在帷幔後模她臉上的面皮,戴在臉上一夜了,她要重新整理好,不能讓「訾容楓」看出任何破綻。

只听到銅盆「 當」一聲落地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穿鞋下榻,就听到那個陪嫁嬤嬤的求饒聲,「王爺,奴婢該死,求您饒了奴婢吧!」

按照道理說,這個人是周碧歡挑選出來的,不僅是周碧歡,也就是她的心月復,不管發生什麼事,在這個不算是自己家的王府里,她都應該出面為她說好話,保住她。

關鍵是,她剛一走出來,「訾容楓」就虎著張臉,不等她開口,已經告訴她,她的陪嫁嬤嬤乘給他遞洗漱水的同時,妄圖勾引他。

空口無憑,他抬手朝嬤嬤的胸前一指,徐清婉看了過去,差點氣昏了,恬不知恥啊,衣襟凌亂,有些東西,已經一大半露在外面了。

那時新婚沒多久,「訾容楓」身邊除了那個從沒露過面的正妃,就只有她這個側妃,她已經在慕容南詔那里被許多的女人傷了許多次,自然不想再嘗試那種滋味。

頭腦一熱,她就放任「訾容楓」把那個膽大妄為,以低賤身份居然妄圖調戲主子的嬤嬤給實施家法後,趕出了王府。

對嬤嬤受罰,然後被趕出去一事,她並沒有多關心,只是偶然有一次听到下人們私下里議論才知道,自己的陪嫁嬤嬤根本沒能挨得過一百下杖責,就咽氣了,最後被人隨便扔到了亂葬崗。

听到那則消息,說她心里沒有一點波瀾,那絕對是假的。

只是那時滿身心思的都放在「訾容楓」身上,外加那時王府里的丫鬟還沒被他調戲,他也沒出大手筆讓管家去把妓院亂七八糟的女人朝王府里帶,她也朝深處想。

真的以為是周碧歡看人不準,居然挑了個一把年紀還別有用心的老女人在她身邊,一度,甚至為能早點發現嬤嬤別有用心而慶幸,心里也舒坦了好久。

現在,放眼整個王府,卻尋不出一個可信之人,她真的後悔了,也明白當時所謂的嬤嬤調戲「訾容楓」,不過是他惡人先告狀,應該是他調戲了嬤嬤,嬤嬤大驚失色下把臉盆摔在地上才是真的。

正坐在貴妃椅上想著怎麼才能把周碧歡叫來,听到她讓守在門口的家奴一聲來報,「側妃娘娘,有位姑娘要找您。」

徐清婉臉上的沮喪之氣盡三,她可以經歷過宮斗的女人,還怕一個什麼姑娘,「讓她在外面候著。」

她扶了扶有些凌亂的發鬢,以為又和以前一樣,是個訾容楓帶進王府的,或者是為了在這王府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特地過來討好她;又或者是,仗著新寵的身份,來朝她顯擺來了。

不管是以上的任何一種,她都想把她晾會兒,也好讓她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先來後到,什麼叫尊卑有別。

門外響起的不再是家奴的聲音,一個清脆如黃鶯,動听中夾雜著點怒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進來,「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側妃,我來就是告訴你一件事。」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徐清婉從那腳步的節奏,落腳的力度,就听得出自己派在門外守著的家奴被人支走了。

這個女人的膽子,還真是比過去的任何一個都大。

徐清婉正愁憋在心里的氣沒得地方發,也不想眯一會兒再去教訓那個「新歡」了,她現在身懷有孕,她怕誰,就算是把慕容楓的心頭好殺了,估計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所以說啊,老姚我一直覺得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唯心主義來看這個世界,那是一件非常可悲,也是極度容易發成可悲之事。)

門外人,似乎還嫌她不夠生氣,又說︰「王爺剛才說啊,要把你這個地方賜給我住,你收拾收拾,我先去花園里賞會兒花。」

為了最大程度的刺激到徐清婉,徐清麗的聲音里故意帶上了三分嬌羞,屋子里的人果然勃然大怒,一聲惱羞成怒的「賤人」傳到耳邊,徐清麗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轉身朝花園走去時,對著緊閉的房門再次勾唇一笑,已經肯定了心里的猜測。

從徐從才在知道周碧歡懷孕後驟然變化的態度,她就開始打听周碧歡唯一一個親生女兒的消息。

當听說徐清婉葬身火海,尸骨無存,她就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這雖然是小說,而且是很不靠譜的穿越小說,也不見得不會出現周碧歡讓徐清婉詐死然後嫁給慕容楓的雷人之事。

徐清麗真是恨透了那對母女,既然徐從才為了榮華富貴不敢把周碧歡怎麼樣,就讓她從徐清婉下手。

……

徐清麗的再次立家出走,讓徐從才徹徹底底的急昏了頭,這個丫頭性子一向直,做事又不顧後果,他真怕她壞了自己的大事,眼看就要到手的榮華富貴,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飛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不僅榮華富貴會飛了,還會鋃鐺入獄,他能不著急嗎?

急得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尚書府依然有很多帶著禮物登門討好的大臣,徐從才一改前幾日的熱情,不管是誰一概閉門不見。

周碧歡畢竟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夫妻,用她的話說,她對徐從才的了解,遠比徐從才了解她的多。

自吳嬤嬤死後,說周碧歡破罐子破摔也好,說是忽然念起肚子里的骨肉終究是她自己親生的也罷,反正再也沒起墮胎的念頭。

徐從才現在能奈她何,既然什麼都奈何不了,那就只能等著喜當爹。

周碧歡隨便問了管家兩聲,管家雖然支支吾吾沒說兩句話,周碧歡還是知道徐從才在擔心什麼。

她一手叉腰一手撫著肚子,就去前廳找徐從才了。

徐從才看到她,就仿佛看到曾經戴在自己頭頂上那頂油汪汪,綠閃閃的帽子,冷哼一聲,「你來干什麼?」

周碧歡也不計較他的態度,似乎是走累了,就在他邊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聲音里帶著三分譏誚的笑意,「看老爺最近生了不少華發,又听管家說老爺吃不好,睡不著的,妾身這是給老爺排憂解難來了。」

「就憑你?」徐從才斜著眼睨了她一眼,又一聲冷哼,「你不來害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排憂解難呢!」

周碧歡也不生氣,「老爺,妾身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听不听那是你自己的事。」

徐從才雖沒開口,卻也沒有趕她走。

周碧歡也不嫌棄,拿過徐從才飲過的半杯茶,就著杯沿就飲了一口,「老爺,徐清麗雖是你的女兒,也是你最喜歡的一個女人生的,但是,家族的榮華富貴和一個女兒,孰輕孰重,妾身相信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徐清麗這次離家出走,肯定是去了宸郡王王府。」

她觀察了下徐從才的臉色,發現他目光微滯,唇峰緊抿,就知道被她說中要害了,她繼續在火上添柴,「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要麼隨她揭穿一切,那麼犧牲的就不止是咱們的女兒清婉,還有徐家的榮華富貴謀,甚至等著徐家的是株連九族;要麼我們一口咬定她才是假冒的,現在在宸郡王王府的側妃才是真正的徐清麗。」

「萬一……」徐從此猶豫了一下,朝周碧歡看去,「他們發現清婉臉上戴著的面皮,又發現親清婉的長相,這可怎麼辦?」

周碧歡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听到徐從才這樣的顧忌,就知道他的選擇了,把茶盞輕輕放回到桌子上,「這個很簡單,清麗之所以戴面具嫁入王府,那是因為前段時間臉上長了東西,怕污穢了宸郡王的眼楮,至于長相,徐清婉和徐清麗本就是一父同胞,再怎麼想象,也無可厚非,這個世界上長相相同的人,也不見得都是雙胞胎。」

徐從才靠在太師椅後背上思索了很久,像是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好辦法,方才點頭,「听你的吧。」

「既然老爺听妾身的……」周碧歡有些得寸進尺,「那麼就請老爺現在就和妾身一起去一趟宸王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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