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終于出來了,當第一縷陽光撕破夜幕,染上了天邊時,招魂鈴聲戛然而止,太子睜開了眼楮。
入目不再是五s 斑斕的夜,而是純白的顏s ,鼻子里也不再有血腥和硫磺的氣味,而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氣味。
我回來了!
雖然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太子知道那絕對不是夢。
「醒了。」頭頂有人說道。太子抬頭,發現肖恩•赫之曼抱肩站在床頭,注視著自己。
「哦!」太子連忙挺身坐起。
肖恩卻按住了他的肩,「傷的不輕,還是別動了。」
太子模了模胸口纏繞的密密實實的繃帶,皺了皺眉。獵魔人給了自己一箭,又怎麼沒殺自己?
環顧周圍,整潔漂亮的病房,床邊擺著幾台機器,一些搞不清的電線、管路錯綜復雜的在自己身上進進出出,「這是?」
「你被人發現受了傷,昏倒在路上,發現你的人通過你手機上的號碼,聯系到了我,于是我就把你送來了這里。」肖恩答道。
「哦,是嗎。」太子應了一聲,但記得自己的手機明明是壞了的。
「跟你一起的那個人……」肖恩提起松子。
「啊,他怎麼樣了?」太子連忙問道。
「現在已經沒事了,就在你隔壁的房間。」肖恩答道。
「那就好。」太子松了口氣,「我現在感覺也還好,我想可以出院了。」
「還不行,醫生說你需要住院治療,而且除了受傷外,你的身體狀況似乎也不是很好,還需要做進一步的全面檢查。」肖恩說道。
「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我一直很健康。」太子連忙道。
「哦,你的病例記錄上好像不是這樣。」肖恩拿起太子的病例翻了翻,然後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公司里我會替你請假,醫院的一切費用也由公司負擔,這是公司對員工的福利。」
「真的不需要這樣,我休息兩天就能痊愈。」太子還試圖說服這個過于關心員工的老板。
肖恩皺起了眉頭,「關于追風者和他的助手,冒著生命危險拍攝了百年難遇的自然景觀這件事情,隔壁正在接受記者采訪,我想也許很快會被媒體炒作起來,作為你的公司,我們是世界知名的大公司,可不想在媒體面前爆出任何壓榨員工和不負擔醫療費用這樣的負面報道,希望你能配合。」
肖恩說到這份上了,太子實在再難說出拒絕的話,只得點頭同意。
「我為你聘用了私人醫護,稍後她會照顧你,並為你安排接下來的檢查。」肖恩說到這里,掩著唇打了個哈欠,「好了,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的。」太子說道,「還有,謝謝。」
肖恩擺了擺手,開門離開了。
太子躺在床上靜默了十分鐘,側耳傾听,隔壁果然有一些嘈雜的人聲,此外就再听不到什麼了。
太子坐起來,檢查了一上的傷,胸口的傷疼得並不算劇烈,應該不重。腳踝挫傷了,打著石膏,下地走了幾步,雖然有點不舒服,但還能走。
能走就得趕快逃走,難道還真留在這里做深入的檢查?天知道會查出什麼來。還有隔壁的松子,說不定還會找過來討咬,還有那什麼媒體的,更是該離遠點,所以只能溜了。哎!這一溜,大概會讓肖恩很不高興,說不定工作要泡湯了,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迅速拔上的管子、電線、點滴等等,打開櫃子翻出自己的衣服穿上,開門悄悄溜出了病房。
……
肖恩其實並沒有走遠,就在醫院外的停車場,他的房車里。福瑞特也沒走,在房車中喝豆漿,啃油條。
「豆漿味道不錯,你也來一杯?」福瑞特問道。
「好。」肖恩端起一杯豆漿,剛喝了兩口,「嘟!嘟!嘟!」追蹤器就發出了鳴響。
「小白鼠果然是開溜了。」福瑞特樂呵呵的,看著追蹤器上快速移動的紅點,說道,「看來深入的檢查,他還是怕的。哎呦!跑得還挺快的,昨晚還半死不活,這會快的好像老鼠,哈哈,吸血鬼果然是屬蟑螂的。」
「嗯。」肖恩哼了一聲,「跑了之後,很快估計就能收到他的辭職信了。」
「你跟安琪兒說要花些心思,跟他搞搞關系時,我還以為你會刻意去結交他呢。」福瑞特說道。
「哼,他一個吸血鬼也有資格讓我特意去結交?」肖恩不肖的說道,「將他逼到山窮水盡,扮作人類再也混不下去了,他會求助于他的同類,並露出真面目的。」
「支持你這主意。」福瑞特鼓掌道︰「說真的,明明是一個老鼠,卻活的跟個人似的,讓我很不爽呢。」
「咦,怎麼停了?」肖恩敲了敲追蹤器。追蹤器上的紅點由三樓的病房,很快下到了一樓,然後在一樓樓梯口的地方就停下來了,半天再沒動地方。
「是戒指遺落了?還是他遇到什麼事了?」福瑞特湊過腦袋來看著,著急道︰「昨晚就應該先把戒指修好,卻偏偏花了許多時間把他那個手機修了,要不然就能听見了。」
……
太子離開病房,沿著樓梯迅速下到一樓,眼看著醫院的後門就在眼前,突然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哪里去?」
「小,小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小雨,太子既是吃驚,又有些尷尬。
「立刻回去。」小雨y n沉著臉說道。自從認識她起,太子第一次見她臉s 這麼難看。
「我,我輸完血了,現在有點事要去辦。」太子側著身,想從她身邊蹭過去。
「輸血嗎?可我听說你昨天被搶救了四個小時。」小雨沉聲說道。
「那,那是,現在已經沒事了。」太子答道,已經越過了小雨,走到了門口。
「突然說交往,又突然說分手,拿人耍著玩兒,現在又想要害我丟掉工作,我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點得罪你了?」小雨說著,背脊止不住一陣抽動。
太子停住腳步,「丟掉工作?為什麼?」
「作為你的特別看護,卻沒有看好自己的病人,還能怎麼樣?」小雨說道。
「看護?為什麼?你不是門診的護士嗎?」太子回身問道。
「我需要用錢,就兼一份工。」小雨說道。
「需要用錢不會跟我說嗎,打兩份工,身體怎麼受得了?」太子走回來,拉著小雨,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為什麼要跟你說,你是我什麼人?」小雨瞪著一雙大眼楮,問道。
「這……」太子張口結舌。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小雨轉頭要走。
太子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我,我回去。」
小雨唇角勾起一絲淺笑,隨即又板起臉來,「自己能下來就能回去喲。」
「好,好的。」太子應道,但沒走兩步,手腕一緊,小雨已經拉過太子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同時另一只手臂環過來,攬在太子腰上,「腳上有傷呢,別逞能。」
暖流在心中流淌,太子緊緊的擁住小雨的肩膀,「人生得一紅顏,夫復何求呢!」
兩人相扶相擁著慢慢上樓,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那里走進一個人來,這個人愣愣的看著兩人,直到他們親密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才從懷里拿出一個核桃大小的寶珠。
對著那寶珠,自嘲的笑笑,道︰「還擔心的不得了,看看人家過的多好。」倚在門口,合上眼楮黯然一嘆,「但他又有什麼錯呢?我愛他他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