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平又一次流浪在炎熱的沙漠里。
前天晚上,黑衣人再次襲營,這次他們的人數比上回多了不少,很快就沖破了營地。
四周一片混戰,還好,暫時沒人來找劉水平的麻煩。
劉水平盤算著,要是自己沖上去,到底是幫忙多一些還是添亂多一些。就在這個時候,對面一片嘈雜,劉水平細看,原來身穿輕鎧的年輕人,騎著坐騎突圍而去,有十幾個士兵緊緊地跟著他,刀疤臉也在其中。
黑衣人立刻分出一半去追殺年輕人,剩下的仍然留在原地,繼續搏殺。
眼見首領拋下自己獨自逃命,士兵們的士氣降至冰點,立刻有人棄刀跪在地上乞降,結果被黑衣人一刀砍翻。
顯然,黑衣人不打算留活口。
不知是誰看出形勢不妙,帶頭逃跑,于是,營地里的人們像撲在死魚上的蒼蠅,被人拂袖一趕,立刻轟然散開。
劉水平也被裹挾著逃命。他沒有什麼經驗,心慌之下只顧拼命向前跑,等跑得氣喘吁吁、筋疲力盡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再看看周圍,只有他一個人。
見沒人追殺,劉水平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下來,他一坐在沙地上,手拄著長劍,大口大口地喘氣。
等休息夠了,劉水平從懷里掏出一個水囊,拔開塞子,喝了一小口——有過差點渴死的慘痛經歷,劉水平深知在沙漠里水的重要x ng,所以他被分了兩個水囊後,立刻小心珍藏起來,就是等某一天能用得上。
劉水平將水囊放好,心想能不能走出沙漠,全靠這東西了。
至于那會自動出n i的n i嘴,也在劉水平懷里,不過他對這事心里一直在嘀咕,可不太敢喝n i粉。
不能確定是否已經月兌離危險,劉水平不敢久留,他站起來,繼續開始異界沙漠自助Nr 游。
說來也奇怪,接下來的兩天里,劉水平非但沒看到營地里的士兵,就連黑衣人也沒遇見一個,讓劉水平既遺憾又慶幸。
再怎麼節省,水也是要消耗的,兩天下來,水囊空了一個。
劉水平嘆了一口氣,若是再找不到水源,自己只好重溫幼時吃n i的光輝歲月了。
嗯,前面不遠的地方似乎躺著一個人,看衣服好像挺熟悉。
是那個僕人。
劉水平趕緊把僕人扶起,只見他閉著眼楮,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s ,干裂的嘴唇微動,不斷地重復著一個詞︰啊魯,啊魯……
劉水平不用翻譯也知道僕人說的是什麼。他皺皺眉,猶豫了一直,然後終于做了決定,從懷里掏出水囊,湊向僕人的唇邊。
還未恢復意識的僕人大口地喝著水,看著漸癟的水囊,劉水平有些不舍地輕嘆一口氣,忽然感覺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
對了,就在十天前,僕人就是這樣喂自己喝水的吧。
水是生命之源,這話一點也不假,半囊水進肚後,僕人清醒過來。
看到劉水平,僕人目露感激之s ,他很鄭重地行禮致謝,雖然語言不通,但劉水平能感覺出他的真誠。
重新踏上旅途,人多了一個,水卻少了一半。劉水平苦笑,這樣可不行。他仔細地回憶前世關于沙漠生存的知識,對了,沙漠中的仙人掌含有水份,吃了可以解渴。
可是,走了大半天了,劉水平連仙人掌的影子都沒看到,眼楮里只有一個笨蛋僕人。
說他笨蛋,那是有原因的。由于語言不通,劉水平曾嘗試用手勢溝通。
「你知道走出沙漠的路麼?」劉水平指指僕人,又指指腦袋,雙手做了一個行走的動作,最後手心對立,向前一推,意喻長路。
僕人很鎮定地點了一下頭,劉水平大喜過望,正要再用自創手語交流,卻見僕人掏出一個長條狀的棕s 硬條遞給他。這東西劉水平自己也有,他一r 三餐吃得都是這東西。
雖然沒問到路在何方,但僕人老兄會錯意貢獻了午餐,也是一件好事。
劉水平沒拒絕僕人的好意,直接就將午餐拿過來,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不錯,劉水平三口兩口就吃掉一半多,這時候,僕人在旁邊大叫起來。
真小氣,我又不是不給你留,劉水平心里想。
不對!聲音又驚又急,僕人遇到危險了!
劉水平趕緊轉頭,看見僕人在自己右側三米左右的地方,正慢慢地下陷,劉水平看的時候,已經陷到膝蓋了。
早就听說沙漠里有流沙,是沙漠中非常凶險的地方,一般來說有流沙的地方不多,沒想到僕人幸運中獎了。
僕人顯然也有一定的見識,知道陷在流沙里,越是掙扎就陷得越快,于是他一動也不敢動,神s 居然還能保持鎮定。
劉水平急了,他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救人。眼看著流沙已經將僕人的大腿根吞沒,劉水平把心一橫,試探著向僕人走近兩步。
沒事。好,這個距離,剛好可以拽住僕人的手。
四只手相互握緊的一瞬間,劉水平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僕人手上傳來,仿佛那流沙也有靈x ng,要將劉水平一齊吞噬。
劉水平拼命地把僕人往上拽,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連吃n i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還好,劉水平的努力沒有白費,僕人停止了下陷,又慢慢地被拽起來。
大約一頓飯的工夫,劉水平終于將僕人拉上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同時扭頭看對方,再一齊大笑。
笑聲漸息。僕人坐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亞瑟。」
劉水平也坐起來,雖然仍舊听不懂,但他已經明白僕人的意思。劉水平點點頭,同樣自我介紹說︰「劉水平。」
剛說完,劉水平感覺有些問題,按初中時學的西方傳統,自己應該叫「水平劉。」
共同殺敵、相互喂水、流沙救命——經歷過這些事情後,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親近了很多,至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了。
所以劉水平這次沒有再患得患失,他掏出水囊,喝了一口後,直接遞給亞瑟。亞瑟沒嫌棄,抿了一小口後,輕輕地搖了搖水囊,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似乎抱怨水太少了。
劉水平站起來,隨手拉起僕人,準備繞開流沙地繼續前行。
僕人拉住了他,指著剛才的險地嘰哩瓦拉地說了一通,大約是他知道流沙地的特點,要劉水平停止向前,換個方向走。
對此,劉水平倒是從善如流,反正他現在就像掉進熱鍋中心的螞蟻,四面都是絕境,走哪里都一樣。
其實也不太一樣。
自從他們掉頭向左跋涉以後,劉水平的沙漠游就多了一個活動的景觀——蛇。
接連出現的幾條沙漠月復蛇黑底金紋,似乎被毒辣的太陽曬蔫了,有氣無力地吐著腥紅的信子,身體在光滑的沙漠表面劃出幾道不連續的弧線。
以前常見有猛士落魄時,常擒蛇狼之類的猛獸,飲其血而啖其肉,大快朵頤。可劉水平自忖武力值太低,加上感覺這些慵懶的家伙並不好惹,所以見到它們總是繞遠地躲開。
僕人兄弟的身手貌似不錯,可他也沒輕舉妄動,而是跟劉水平一起繞圈子。
可是,壞運氣顯然沒有放過劉水平的打算,眼看著太陽就要下班,換它的兩個老婆來輪崗時,劉水平很幸運地踩中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身手還算敏捷的劉水平趕緊跳開,一條蛇從沙子下鑽了出來,土黃s 的眼楮惡狠狠地盯著他,那神情好像是做ch n夢快高ch o時被踩醒了。
劉水平的汗唰地冒出來了。他可沒有跟蛇PK的經驗。
本想呼喚僕人兄弟幫忙,抬眼一看,他更慘,同時被三條蛇圍著。
劉水平心里暗罵一句︰我靠,這是踏進蛇窩了麼?
最糟糕的事終于出現了,劉水平只覺得自己在慢慢下沉,等到發現了這個事實,自己的雙腳已經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