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水平嚇得亡魂皆冒,他再不猶豫,立刻大聲呼救。
這聲突兀的叫喊驚動了四條蛇,它們不約而同地發起了攻擊。
僕人干淨利落地躲過了三條蛇的交叉攻擊,順手連斬兩劍,正斬在蛇頭七寸。
中招的蛇也不知是什麼品種,居然沒被砍成兩截,只是被砍的鱗片有一道白痕。
僕人沒有吃驚,似乎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一邊將蛇逼退,一邊向劉水平靠攏。
另一邊的劉水平,處境已經非常糟糕。
蛇沖過來的時候,劉水平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他也同僕人一樣揮劍。
可是他並不知道這種蛇練過少林絕學金鐘罩,一劍砍上去只會留條白印,偏偏他現在沙足深陷,閃避不得,只好好眼睜睜看著這條蛇咬在他的膝蓋上。
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傷口處微痛即麻,不長時間,整個右側大腿都失去了知覺。
此刻僕人兄弟仍在十米開外,一人三蛇打得不亦樂乎。
此刻流沙已經吞噬了劉水平的雙膝,由于劇烈運動,他下沉得更快了。
劉水平出離的憤怒了!
初臨異界的茫然無助、極度缺水時的y 望折磨、夜襲大營時的驚惶失措,再加上對今天的流沙、毒蛇雙重殺局的絕望,已經匯成了一股戾氣,瞬間彌漫全身。
他很生氣,他很憤恨,可滿腔的怒火卻不知該對誰發泄。
難道對虛無飄渺的命運,或是老天爺?
心中滿溢的戾氣讓劉水平忘記了僕人兄弟,忘記了沙漠,甚至連自身的處境都不察覺了。他閃電般地棄劍伸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說也奇怪,這蛇到了劉水平的手里,也不扭動掙扎,就像七**戰後的小弟弟一樣軟垂著。完全不像它的三個同類,正凶悍無比地跟僕人兄弟纏斗。
如果說狗咬人一口,人回咬一口,那麼這個人是個傻子。
如果說蛇咬人一口,人回咬一口,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瘋子。
劉水平現在已經完全瘋狂了,他雙手握住蛇,將它的月復部當作冥冥中戲弄他的至高存在,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什麼效果也沒有,除了留下幾個深深的牙印,還有一抹亮晶晶的口水。
蛇的月復部雖然相對柔軟,卻也不是劉水平一口就能咬破的。
不過劉水平顯然不在乎,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一口不行,我再咬一口,兩口沒效果,我再補第三口……
滴水尚且能穿石,更何況飽含著劉水平怒意與力量的晚安咬。也不知過了多久,劉水平終于將蛇皮咬破,一個指頭大小、圓滾滾的東西,隨著腥咸的蛇血一起涌進他的嘴巴,滑進他的肚子。
流沙已經漫過劉水平的腰際,眼看著就要淹沒胸口。
此時僕人兄弟終于沖了過來,可是他卻沒有能力拯救。一來劉水平周圍全是流沙,自己稍一停頓就要同樣下陷;二來那三條蛇糾纏著他不放,就像三個喝了ch n藥的老處女粘上了西門大官人。
腥氣四溢的蛇血刺激著劉水平,讓他從癲瘋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劉水平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沒再呼救,看著僕人在纏斗中對他關切地一瞥,解月兌般地微微一笑,突然間又似乎想起了什麼,把手慢慢伸進懷里。
此刻麻痹的感覺已經蔓延到了手臂,劉水平掏出僅剩小半的水囊,奮力向僕人兄弟擲過去。本來他還想扔出n i嘴,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僵住了,完全失去知覺,隨即同身體一起沉沒到流沙里。
雖然沒有感覺,但劉水平從高度差判斷,流沙已經淹到了自己的脖子。劉水平閉上眼楮,祈禱這一切只是一個真實無比的噩夢。
當劉水平完全陷入流沙中,僕人的眼楮里閃過一絲悲哀。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出現一個身影,僕人起初皺起眉頭,等看清那身影時,他立刻高興得大叫一聲。
听到呼喚的人影加速向僕人奔來,人還沒到,便發出三道凜冽的劍氣。劍氣在沙地上犁出三條細痕,似緩實快,轉瞬即至,將原來刀槍不入的蛇像切臘腸一樣被切成六段,蛇血噴濺在沙地上,蛇尸仍然在不住地扭動著。
人影來到僕人身前,單膝跪倒,恭敬地說︰「亞瑟殿下,您沒事吧?」他的臉上有一道斜斜的疤痕,赫然竟是刀疤臉。
僕人,不,應該叫做亞瑟的人嘆了一口氣︰「起來吧,我沒事。可惜你晚來了,否則那個小祭祀就不會死了。」
了解事情的經過後,刀疤臉點點頭說︰「我一直都在懷疑那笛的話,他的預言一向都不太準。」
亞瑟撿起地上的水囊,一直盯著看,沒說話。
刀疤臉小心地提醒︰「殿下,追兵隨時都可能出現,你看……」
亞瑟輕嘆一口氣說︰「走吧。」然後將水囊鄭重地收起,最後看了看劉水平沉沒的地方,然後向西北方走去。
當亞瑟的身影完全消逝在夜s 中時,昏迷中的劉水平又的到了那個親切的聲音——「歡迎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