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次開始的宿命?
「真是麻煩啊,為什麼非要我自己去買啊。這幫家伙,啊,好累 。」
舞櫻一邊趕路,一邊在嘴里小聲的抱怨著。抱怨著因為那件事而必須親自出門的情況。事情時發生在前幾天,若菜在去看舞櫻的時候,發現舞櫻在玩的游戲很是血腥,于是就對著舞櫻用平靜的語氣談了一個下午的話,偏偏可以在鯉伴面前的舞櫻在母親若菜的面前卻是非常的听話。末了,還把舞櫻房間里所有R-15以上的游戲全部拿走了。
而在說教完舞櫻之後,好像若菜有何家里的大家說了些什麼,至于具體的內容沒有過去的舞櫻就不得而知了。但這件事造成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舞櫻拜托別人幫助自己買同一款游戲的新作回來時,黑田坊大清早就拉著青田坊去喝酒了,首無和毛娼姬說是要去買食材,而冰麗又說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太小會被怪人欺負。
其他人舞櫻也就沒問——以滑瓢為代表的那些不著調的妖怪,先不說會不會迷路,光是那種好事的x ng格,一旦出去怎麼著也一定會在外面玩一天,然後舞櫻的事還記得起來記不起來就不一定了。至于鯉伴,好像躲著什麼似得,一起來剛吃過早點後就帶著陸生出去玩了。
「切,真是的,明明周圍人都是妖怪還在乎這種細節。嗯,算了,歇會兒吧。就從這個公園直接穿過去時慢慢走會兒好了。」
周圍人用那種不著調的借口舞櫻並非是沒有察覺。只不過是不願讓大家為難而沒太在意。其實原因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無非就是若菜想要避免舞櫻接觸那些不良物罷了。
不過知道歸知道,但是感到有些勞累的舞櫻還是抱怨不已,剛才為了趕路,舞櫻就像是在跑酷一樣在樹上和建築物上一跳一跳的竄著,而為了不引人注意,還把畏一直開起著,再加上有時因為不願等燈而跨過馬路而用上那種類似穿越空間的能力。所以消耗很大,雖說舞櫻的天賦極佳,不過畢竟還只有5歲而已。
肆無忌憚的從圍牆處翻過去後,舞櫻袖口一對把雙手藏在袖子里,然後閑庭信步的在樹林里前進著。這個綠化度很高的公園不小,但也不是非常大,所以沒過一會兒舞櫻就已經來到公園正門處的那個有滑梯的兒童游樂場了。
也許是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吧,上午九點鐘的公園里幾乎見不到人——也許晨練的人剛好回去,而孩子們或許還賴在床上睡著懶覺。不過也拜此所賜,舞櫻可以不用一直使用者畏。
一邊慢慢走著,一邊在腦子里盤算著接下來前往秋葉原路徑的舞櫻,在走到游樂區中間的開闊地帶時,突然察覺到有道在注視著自己的視線。
被發現了麼,是因為沒有人而忘記保持畏了麼,真是大意了啊。
察覺到他人注視自己的目光的舞櫻有些感覺麻煩的想著,略顯秀氣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然後听下腳部轉頭看向那目光投來的方向。
目光來自秋千那邊,秋千的左邊那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和舞櫻差不多大的女孩。雙手輕握在連接著秋千的鐵鏈上。身上只穿著黑s 的吊帶連衣裙,而再加上小女孩那一頭柔順的黑s 及腰直發,更是愈發顯得小女孩的肌膚白淨得耀眼。
不過,要說這個標準的黑長直有什麼缺憾之處的話,那便只有由眼楮透露出來的神情了。女孩的眸子雖然烏黑,但給人的感覺並非是充滿靈氣的狡黠,而是一種獨自一人流落于黑夜的迷茫。
但就是這雙略有無神的眸子卻投sh 出有些灼熱的目光,讓舞櫻毫無道理的注意到了。
就這麼打量了一番對方,被盯得已經有些不自在的舞櫻也是有點好奇,因為他覺得自己對對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于是,舞櫻就慢慢走過去,在女孩身前停下。
「吶,你叫什麼名字?」
「……」
「你在這做什麼?」
「……」
「你為什麼總這麼看著我!!!」
「……」
這孩子是啞巴麼,簡直就是問答無用啊。魂淡。
面對對方的沉默,舞櫻默默地在心里吐著槽,因為自己的問話被無視掉,所以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舞櫻立刻轉身離開,不過還沒走幾步就又轉身回來了——被盯回來了——從那變的有些不舍得目光中舞櫻听到了這樣的話。
真是讓人在意的視線啊,不過為什麼感覺以前遇到過相同情景呢?我應該和她是第一次見面。麻煩啊,找個辦法別讓她這麼看我了,嗯,看來老頭子和陸生在這附近,去找他們把,反正也是個玩,加一個人應該沒關系吧。
再次走到小女孩身前,舞櫻也沒多廢話,直接抓過對方右手把她拉起來,然後轉身牽著就走,並且沒有回頭的說道;
「算了,你跟我來,這附近應該有個能和你一起玩得家伙,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也不是個事。」
女孩被突然踫到手腕後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並沒有掙扎,反而是極其自然的被牽著手跟在舞櫻身後,仿佛這曾在千百年前就已經習慣于此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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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櫻!」
也許是得意忘象了吧,正當有些沉醉于與小女孩在一起的感覺的舞櫻來到一座神社時,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把舞櫻從無意識中喚了回來。
糟糕,莫名其妙的把正事給忘了。剛才的聲音應該是陸生吧?
本來舞櫻是想讓陸生陪女孩玩耍的,所以舞櫻就尋著自己哥哥和父親的畏的方向前進。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大腦一片空白的舞櫻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自己不能露面。本來是為了入手新游戲而偷跑出來的自己,剛出來就跑到鯉伴的身邊,這不是自投羅網又是什麼?
想到此點的舞櫻突然放開手,匆匆忙忙的對小女孩說了句「我要讓你認識的人來了」,然後就使用畏讓自己消失了,只留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小女孩一個人在神社門口的鳥居下孤零零的站著。
「舞櫻!唉,人呢?」
沒過太多時間,陸生就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不過並沒有見到舞櫻,試著尋找一下,但理所當然的除了神社靈狐雕像外什麼也沒有發現,所以陸生就認為剛才不過是看花眼了。
不過當陸生不再專心尋找舞櫻後,立刻注意到站立于鳥居之下的女孩。雖然陸生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但是卻突然感受到一種剛才沒感受到的溫柔感覺。這種就像是待在若菜身邊的心靈感覺,讓陸生愣在了那里。
而那個小女孩也沒有開口說話,不過也讓人覺得有了一些改變——原本那有些虛幻到不真實的氣質變成恬靜中帶有一絲溫柔的樣子。
氣氛就這樣變得有些沉默了,雙方都安靜地有些尷尬,不知該從何開口。最後還是那個黑長直的女孩先打破僵局。
「一起玩吧!」
「好啊。」
听到這個清脆悅耳的詢問聲,陸生點了點頭,用一副燦爛的笑臉去回應對面那個女孩親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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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這個女孩是……」
溫厚的聲音傳來,終究是在外面,所以鯉伴並沒有表現出那份不羈。听到問話,正在和女孩一起玩的陸生抬起頭答道;
「跟我一起玩呢,這個小姐姐。」
「是麼……」
鯉伴打量了一下女孩,忽然間臉上閃過幾分錯愕,然後便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最終鯉伴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把手伸到女孩的面前,微微笑著柔聲問道;
「既然這樣,那麼你要和我們來一起玩麼?」
「嗯。」
女孩笑著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將手放在鯉伴的手上,和陸生一起牽著鯉伴的手離開了。
看著三人漸漸離去的背影,舞櫻從樹冠里跳了下來,在徹底看不見三人後,舞櫻又發動了畏開始趕路,不過卻在嘴里小聲的念叨著什麼;
「感覺那個女孩完全換了個人一樣,不過為什麼我突然會感覺非常羨慕陸生那個家伙呢?還有老頭子的反應有些奇怪,該不會那個女孩是老頭子的私生女吧,不然怎麼會讓我感到親切。恩,有可能,哼哼哼哼,又有一個把柄了。算了先去入手游戲吧,回來的時候再去找他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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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忘記還有地鐵這種交通工具了。」
同樣還是那個身影以相同的方式前進,只不過方向反了過來,而且背景也從上午的旭r 換成了黃昏的夕陽。至于舞櫻一臉不爽的原因,則是因為舞櫻完全忘記還有公共交通工具這種東西的存在,所以舞櫻完全是走到秋葉原的,而且還因為莫名其妙的迷路多走了很多路。直到買完游戲看到別人走進地鐵站,還在擔心趕不上晚飯的舞櫻才想起來自己可以坐地鐵回去——至于車票錢,你覺得一個可以在外面吃白食的滑頭鬼會擔心這個麼?
啊,找到了。嗯?那個女孩還在,喂喂,老頭子,你打算把她誘拐回家麼。
依靠自己獨有的感知親人的能力,舞櫻順利的找到了鯉伴和陸生所在的地方。出于習慣,舞櫻並沒有立刻現身,而是選擇藏起來。不過舞櫻在藏起來時,仿佛發現現場有其他的畏存在,但因為只是轉瞬即逝,所以舞櫻沒太在意,以為是暗中的護衛,而且又相信鯉伴的實力。因此舞櫻就把這件事立刻扔出腦海,馬上藏到一旁觀察著鯉伴和陸生。
「唉,那是什麼?」
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剛剛走進園林里的一個院落的陸生叫了一聲後就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而陪著女孩走在後面的鯉伴則是關心的叮囑了一句︰
「陸生,不要去太遠的地方喲。」
「喔,知道了。」
听到陸生答話的鯉伴笑了笑,然後便發現一進門左手側開放滿眼的山吹花。
「哇,好漂亮!」
同樣看到如此美景的女孩也驚呼了一聲,然後便跑過去湊到近前觀看。而鯉伴卻並沒有因為看到美景而高興,反而有了幾絲憂郁。
山吹麼……
忽然,鯉伴輕聲念出一句並不是十分應景的詩句或是說是和歌︰
「山吹花開七八重,甚憐竟無子一粒。」
听到這話,站在花前的女孩身體一頓,不過接著便繼續若無其事把手伸向花束,看起來像是要摘取一束花一樣。雖然女孩的行為顯得有些不協調,但明顯沉溺于回憶的鯉伴並沒有察覺,而是讓思緒延伸下去……
那之後……我查了很多山吹的花語。
優雅,高尚,還有就是……
無法等待下去。
今天啊,因為陸生我遇見一個小女孩。你知道麼?那個女孩啊……
就像是……我們的女兒一樣呢,乙女……
「父親!」
「啊,陸生。有什麼事嗎?」
「看著給,這朵花掉下來卻沒有散開。」
「真是有意……呃!!!」
因為陸生的話,鯉伴從回憶里醒來。將注意力轉到陸生那邊,只見陸生從遠處慢慢跑來,用雙手捧著一朵完整的山吹花。
不過,正要夸獎一下陸生的鯉伴正說了一半的時候,從胸口處傳來的一陣劇痛卻是讓鯉伴發不出聲音,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手心上完整的山吹花被一陣風吹散了,不過陸生已經沒有旁心管這個了。因為陸生正呆呆的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
本來正在摘花的女孩趁鯉伴背對著這他的時候,突然從花叢間抽出一把外表極為破舊的長刀,從背後刺入了鯉伴的身體。
本來就算是心髒被刺穿也不會立即死亡的鯉伴,卻在這一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慢慢的轉動腦袋,想要轉回頭看一眼。
在這個宛若時間靜止的時刻,就在鯉伴剛剛做出一點動作時,女孩突然像是想補救什麼似的,猛地把刀拔出,臉上決絕冰冷的神情完全變成一種驚慌失措的表情所替代。
一步一步的倒退著,嘴里無意義的輕聲叫著「討厭」的聲音比起鯉伴倒地的聲音來說實在是太小。恍惚間,女孩好像已經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啊……鯉伴……大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聲尖叫著,女孩將手放在自己的面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緊握著那把刀,但是此時的女孩連臉被到劃出一道傷口都沒有在意。分不清究竟是從傷口還是從眼楮里流出的鮮血像眼淚一樣滑落,在女孩那白暫的肌膚上留下了猩紅的痕跡。
或許是物極而反吧,女孩在驚叫了片刻之後就突然停下,緩緩地將手放下,然後若無其事的用左手將眼邊的紅痕抹去後,右手無力的拖著刀轉身離開了。
一瓣山吹花的花瓣飄落到眼前,陸生下意識的用手蕩開了。陸生不明白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直覺告訴自己事情非常不妙,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可能。而且陸生更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今天認識女孩,明明外貌沒變,但卻是讓自己一會熟悉親切又一會兒陌生恐懼。
「你是誰?」
听到陸生的問話,已經走到院牆盡頭拐角處的女孩回過了頭,本該迷倒眾生的笑顏卻在此時因為臉頰處的血跡與無神的雙眼變了味道。
女孩嘴唇翕動,然後轉回去失魂落魄的離開了。一旁的陸生雖然完全沒有听見對方的聲音,但卻意外的完全了解了對方想要表達的話語——
「這回妾身……真的無法等待下去了。」
就在女孩消失在牆角拐角處的瞬間,舞櫻突然從那個小女孩曾經在前面駐足的花叢里竄了出來。但是這回舞櫻不復平時的悠閑姿態,反而是有些踉踉蹌蹌的狼狽了走了出來。
鯉伴倒地的地方就在花叢邊,所以舞櫻出來後就站到陸生旁邊了。
晃了晃腦袋,像是想讓自己清醒一些,還沒有站穩的舞櫻想去追那個女孩。但是舞櫻只是剛剛把頭轉過去想要轉身的時候,就突然眼前一黑,感覺身體無力的像是不再接受自己的控制,接著便沒有轉向的倒了下去。
一旁本來還有些不知所措的陸生見舞櫻倒下,就下意識的前進了幾步接住了舞櫻。也幸虧對方是和陸生同一天出生的孩子,不然陸生未必接得住對方。
不過,陸生在接住了舞櫻後的一瞬間,就听到了舞櫻那無力到仿佛並不存在的聲音——
「抱歉了呢,哥哥,突然用不了了呢,不然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