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一個月過去,年關將至,這是白錦陌在這里過的第一個年,因為有跟自己父母長得一模一樣的爹娘,她倒也不覺得孤獨。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家人真的很和氣,白清一共一妻一妾,可惜那妾室早早死了,什麼都沒留下,而那白夫人為他生育了三個兒女,他感激她,所以再不納妾,在這個家里也就沒什麼嫡庶斗爭,只有濃濃的親情,曾經是獨生子女的白錦,在這里享受到了作為小女兒特有的福利,被所有人寵著!心里都被濃濃的親情填滿,但是在她展顏想笑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不快樂?
白錦陌靜靜的走在回廊上,與梅州城十步之外就是院牆不同,這里外面是寬闊到看不見盡頭的花園,倒出都是相連的回廊和閣樓,讓人站在這里有種渺小無比的感覺。
「三小姐!」掃雪的家丁看見她,含笑的打招呼。
白錦陌淺淺一笑,抬步走去折下一支臘梅,看著手中的梅花失神︰「寒梅傲雪!」
「是在想他了麼?」
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響起,白錦陌轉身︰「大哥!」
白錦玉拿過她手中的梅花細細把玩︰「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白錦陌苦澀一笑︰「如果我說沒有,大哥會信麼?」
「我信!」白錦玉將手中的梅花枝撥弄成一根簪子的樣子,認真的為白錦陌插上發髻︰「我的妹妹從來不會騙我,所以她說的話我都信!」
白錦陌心中微微感動,但是同時也有愧疚︰「如果有一天大哥知道我騙了你,大哥會不會恨我?」
白錦玉傾身將她抱進懷中︰「傻瓜!我是你的大哥,就算你惹我生氣了,我們都還是一家人,怎麼會恨你?」
白錦陌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撲在他的懷中,那清雅如蘭的味道將她淹沒,竟然讓她有一瞬的恍惚的心動,如果他是她的親哥哥,那該有多好啊!不過現在也差不多,畢竟他們有著血緣關系,所以,她或許可以試著將她當成自己的哥哥!
修長的手在她背後輕撫,一下一下,好似有魔力一般,竟讓她覺得安心無比!
「大哥!我想他了!很想很想!」
許是埋在他的懷中,白錦陌終于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他就那麼突然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又那麼突然的消失,一點征兆都沒有就把我拋下,我該恨他的,可以我發現自己恨不起來!」
白錦玉拍著白錦陌背的手一頓,溫柔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自己精心呵護的妹妹,終究心里有個比自己還重要了人了!以後,她是不是就不要這個大哥了呢?
「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順其自然,過些時間就好了!」
「嗯!」或許吧!
除夕之前,皇帝大宴群臣,允許攜帶家眷出席,白錦陌本來不去的,但是最後還是被白夫人拉去了!
這里的皇宮與天朝古代的皇宮相差無幾,都是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奢侈無比。他們從宮門下車,然後步行進去,一路之上白錦陌都低著頭,不是她怯懦,而是她不想被人關注,她討厭這樣的場合!
白清早就被其他官員拉走了,白夫人牽著她的手跟一堆夫人寒暄,本來想介紹一下她的,最後見她沒事什麼興趣,也就不再提她!
快要開宴的時候,白錦玉來接白錦陌,他一身銀白色金線繡花華服,腰間是瓖滿了玉石的腰帶,墨法用金玉發冠高高豎起,英眉高挺,目若朗星,俊美高貴如斯!
「妹妹今天跟我坐一起!」
白錦陌順從的走過去,最後沒忍住調侃︰「大哥今天真俊美,剛剛我看見那邊有好多夫人和小姐的眼楮都看直了,說不定我們家的門檻明天就要被踩爛了!」
白錦玉寵溺的刮刮白錦陌的鼻子︰「小丫頭居然學會笑話大哥了?」
白錦陌無奈的聳聳肩︰「這是事實嘛!」
「還狡辯!走吧!不然等下遲到了!」
他們到場的時候皇帝還沒來,尋了位子坐下,白錦陌向下一看,才發現他們的位置居然在一些官員之上,而上面坐的那幾個一身華貴配著紋龍玉的男子,顯然就是皇子和王爺了,可是他們一個臣子之女,怎麼能坐到這里?
沒等她細細想明白,一個器宇軒昂的男子朝這里走來,他也很俊美,但是比白錦玉差了寫味道,看起來年紀在二十七八左右,成熟內斂,雖然在笑,但是總有種讓人捉模不透的感覺,白錦陌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帶著偽善的假笑的人,所以對眼前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好感了!
白錦玉對來人一拱手︰「太子殿下!」
太子東方朝陽對白錦玉虛手一扶,親和笑道︰「免了!」
話落將目光落在白錦陌的身上,今天白錦陌穿的是一身鵝黃碎花的衣服,領子和袖口加了保暖的兔毛,將她的小臉包裹,頭發白夫人執意給她梳成了姑娘的發髻,此刻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六七歲未出嫁的姑娘,可愛、稚女敕,讓人看著就有保護欲!
(PS︰如果白錦陌知道自己只是因為不想惹人注意而特意裝出來的樣子在別人心里變成了這個樣子,她絕對會拿出在梅州城氣定江山的霸氣,然後直接一竿子將這一船人打下船去!)
「這位該不會就是你一直當寶貝一般藏著掖著的三妹了吧?」
也不怪得東方朝陽會猜中,雖然他對白錦玉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貴族圈里的人都知道,白錦陌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寶,曾經有膽大的貴族子弟調戲白錦陌,最後被白錦玉打得幾乎殘疾,可見他愛妹成痴的程度;而白錦玉身邊除了白夫人和白二小姐,也只有白錦陌能讓他寸步不離的守著了!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半年前她不是被嫁出去了麼?不過這些話東方朝陽不會問!
白錦玉輕輕將白錦陌攬住,實則是將她往後一拉,避開了東方朝陽的目光︰「正是舍妹!不過她生性膽小,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東方朝陽拍拍白錦玉的肩頭,大氣一笑︰「你我雖是君臣,卻有手足之情,這點事情我怎麼會跟你計較,況且他是你最寵愛的妹妹,本殿可不想成為下一個被你打殘廢的人!」
白錦玉被調侃也不在意︰「謝太子殿下!」
東方朝陽在白錦玉的肩頭又拍了兩下,這才轉身離開去與別的朝臣寒暄;白錦玉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身後的白錦陌,卻見她正用一種睿智洞悉的目光看著東方朝陽的背影,還有那一個跟他寒暄的朝臣,這一瞬間,那種陌生感又襲上了白錦玉的心頭,讓他都忍不住迷茫了!
終于,在一聲不陰不陽的高喝之後,今日的正主登場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俯身跪拜,白錦陌在白錦玉的後面,因為有他高大的身影擋著,就算她只是蹲著也沒人發現!
「眾卿平身!」
等到所有人坐回位置上,白錦陌才偷偷從白錦玉的身後抬頭打量這個古代的皇帝,第一眼的直覺就是——中庸!當今的皇帝快五十歲了,他看起來跟一般的五十歲的男人沒多大區別,除了一身的華貴之外,並無帝王該有的氣質和魄力,讓白錦陌都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皇帝!
而他雙眼無神,眼窩還有遮蓋不住的黑暗,整個人一看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看起來讓人惡心!
他左右兩邊坐了皇後和貴妃,兩人保養得極好,看起來就跟三十來歲的女人一般,兩人端著高貴的架子,卻是誰也不輸誰。
收回目光,白錦陌只盯著面前的果盤,也不管高台上的人說些什麼,抓了一把葡萄慢慢奮斗,偶爾抬頭看看那翩翩起舞的歌舞,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一點一點將自己手中的葡萄皮剝完,就在她準備送進自己嘴里的時候,突然被人一口含住,然後她的葡萄沒了;白錦陌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是因為她手里的葡萄沒了,而是因為剛剛白錦玉的唇落在她手上的時候,她突然變得心跳不正常,就在此刻也在亂跳。
不是她對白錦玉有什麼感覺,而是她總覺得白錦玉對她的態度,似乎有點超出了兄妹的界限,她不是激動,是嚇的!
白錦玉將那顆搶奪來的葡萄吃掉,這才發現白錦陌的表情不對,抬手在她面前晃晃︰「怎麼了?」
「沒什麼……」白錦陌回神,低頭繼續剝葡萄,努力將剛剛的胡思亂想拋掉,而等她終于靜下來了,才發現白錦陌一直在看著她,準確的說在看著她的那只手,她猛然想起剛剛白錦玉直接用嘴含著她的手指將葡萄吞了去,可是她剛剛也用這個手將葡萄送進嘴里的……
轟!白錦陌此刻特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剛剛才說靜下來的,怎麼一下子又變得這麼曖昧啊?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白錦陌全身都不自在,倒是白錦玉沒啥感覺,很自然的跟旁邊的人寒暄,白錦陌不由得在心底訕笑,也許是她多想了!
宴會知道午夜才結束,但是白錦陌早早的就退場了,而白錦玉不放心她回去,所以跟太子告退送她回去!
走出皇宮的時候白錦陌就後悔了,如果她等一下就可以跟白夫人他們一起了,而不是現在只有她跟白錦玉兩人,讓她想不胡思亂想都不行!
一路上白錦陌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數著車輪子滾動的聲音,她可以察覺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濃郁到凝成實質的光線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因為她分心,所以在馬車突然顛簸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騰了起來,眼看就要摔下去,卻被人一把接住,然後直接攬進了懷里,白錦陌被他緊緊的抱著,心跳也不規則了,驚得她都忘記了要掙扎!
「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白錦玉一如既往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白錦陌卻猛然驚醒,掙月兌了他的懷抱退到一旁。
「我沒事!」
白錦玉看著她對自己梳理的樣子,明亮的眸子暗了幾分,他記得進宮的時候都好好的,那麼是從他吃掉她手上葡萄的時候?
也許她沒有注意到,其實他一直在看著她,所以自然注意到了她對宴會的心不在焉,卻專心一志的剝著手中的葡萄,看著那葡萄在她手中被她剝出那晶瑩剔透的果肉,他忍不住誘惑俯身將她吞走,果然如他所想,是他從未吃過的美味。
他看著她驚慌之後繼續剝,而每次看到她將自己含過的手指放進嘴里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可是沒想到自己的目光居然被她發現,那麼……她是否稍稍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腦海中猛然想起白清的警告︰白錦陌是我的女兒,我不想她背上違背倫理的恥辱,她只能是你的妹妹!
為了這句話,他將自己放到哥哥的位置,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的守護著她,最後還要親手將他送去那個人的手中,他心里的痛只有自己清楚!
馬車在府門口停下,白錦陌不等人攙扶直接跳下馬車就朝家里跑去,她現在需要冷靜!
「小姐!你怎麼了?」
紅枝被突然出現的白錦陌嚇了一跳!
白錦陌揮揮手︰「你下去吧!我一個人想靜一靜!」
紅枝擔心的看了一會才轉身關了門出去,白錦陌走到床邊直直的倒下,腦海中此刻一團亂麻,該死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白錦玉喜歡白錦陌?這怎麼可能?他們是兄妹,絕對不可能是那種喜歡,可是白錦玉表現得她想不亂想都不行!無語,她要瘋了!
「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白錦陌只得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頓時有些不自然︰「大哥!」
白錦玉的目光直直的看著白錦陌,不容忽視的對上她的目光︰「我很可怕?」
白錦陌搖搖頭︰「不是!」
白錦玉自嘲的笑了笑,將手中的信封遞過去︰「這是今天下午的來信,剛剛門房想給你你跑了,所以我給你送來!」
白錦陌還能說什麼呢?「謝謝!」
兩人突然間尷尬了起來,白錦玉就跟平常一樣模模她的頭發︰「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嗯!」
看著白錦玉走遠,白錦陌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如果是在商場,她肯定能精明干練毫不猶豫,可是一旦涉及到感情,她跟平常的女人沒什麼兩樣,說不定還會更糟糕!
她能拒絕秦洪是因為她有了梅傲雪,還有就是兩人的性格,所以她可以直接告訴他!可是白錦玉不同,就算他喜歡,也是以前的白錦陌,況且他也從未明著表面自己的想法,她就算想拒絕也沒有理由。
白錦陌望天,真的不是她笨啊!換誰都會束手無策吧?
關門進屋,深吸一口氣拆開信,這是方子言寫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一切順利!
將信放在火盆中,看著它燃燒,白錦陌斂下眸子,再次睜眼,那眼眸又恢復了曾經的冷清和晶亮,她不想去糾結這些兒女私情,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那日之後,白錦玉再沒有表現出曖昧的舉動,只是平常的溫柔和寵溺,讓白錦陌安心了很多!
一轉眼冬去春來,白錦陌已經在這個時間待了一年了,算著從梅家回來的日子,也是足足有五個月,快半年了!
翌日的早朝,晉國的朝堂卻炸開了鍋,在晉國北方有一個放牧名族的國家叫蒙國,是邊緣小國中最大的國家,但是在兩個月前這個國家被一股神秘的勢力滅亡,蒙國改名為大漠,而那大漠的王卻神秘無比,只知道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男子,卻沒人知道他的姓氏和名字!
在後來的那一個月,大漠的王迅速的整頓了軍隊,帶著士兵一路向南殺來,晉國周邊的幾個小國家居然在一月之內就被滅亡,而大漠的版圖在地圖上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如此迅猛崛起的國家,怎麼不讓震驚?
白錦陌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是五天後了,不過對她來說,這個消息無關痛癢,倒是今天下午白夫人要帶她去參加宴會,她忘記了是哪家的夫人主辦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白錦陌很清楚,這是相親宴!
她都要去相親了,他還沒有消息,是不是真的就不要她了?白錦陌發現自己的心居然痛得不能自已,他是在逼她很他啊!
白錦陌陪了白夫人去宴會,不過她什麼都沒說,甚至都不理人,最後白夫人只得帶她回來了。
白夫人看著悶悶的白錦陌,嘆了口氣︰「錦兒是在怪娘親吧!」
白錦陌抬頭︰「為何要怪?」
白夫人捏住她的手︰「我知道梅家那孩子,錦兒肯定不舍,我不能強迫你忘記他,但是……算了,一切隨緣吧!」
白錦陌突然握住白夫人的手︰「娘!當初你為什麼要把我嫁那麼遠?」
「這是你爹的注意,他一意孤行,我勸都勸不了,我想你爹如此堅持,一定是一件好的親事,沒想到最後讓你年紀輕輕就……」
白錦陌失神的看著白夫人,突然,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心不在焉的回到房間,卻在跨入家門的那一刻頓住︰「紅枝!我問你一個問題!」
「小姐想問什麼?」
「我出嫁當天,我爹是什麼表情?」
這可難倒紅枝了︰「那天我們都忙得團團轉,送小姐上花轎的時候我一直陪著小姐,還要給小姐準備東西,哪有時間去看老爺的表情啊?」
「那我出嫁之前呢?他有沒有什麼反常?」
「這……」紅枝想了想︰「反常?除了精彩看著小姐感嘆之外,沒有別的情緒啊?」
白錦陌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剛剛準備走進屋子,突然一個畫面在她腦海中閃過,這一瞬間,她終于明白自己的疑惑來自哪里了!
猛的轉身朝門外跑去,看得紅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小姐,你去哪里?」
白清沒想到回到書房的時候會有一個人在等他,而這個居然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慈愛一笑︰「丫頭!你今天怎麼在這里?」
「那父親能否告訴我,我為什麼在這里?」
清冷陌生的語氣讓白清皺眉︰「錦兒!你怎麼了?」
「沒怎麼!」白錦陌站起來,看著白清︰「我今天只是來向父親要一個真相!」
「什麼真相?」
「我記得父親說過,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那麼父親為何舍得將我嫁到梅家那麼遠的地方?」
「因為我不想你嫁到皇室,成為帝王家你真我奪的棋子!」
「是麼?那麼為什麼那麼多人可以嫁,你偏偏挑中梅州城的梅傲雪?」白錦陌步步相逼︰「不要告訴我他正和你意,他梅傲雪一直在梅州城長大,紈褲之名我不信你不知道,可是你卻執意將你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紈褲子弟,你告訴我為什麼?」
「錦兒是在怪父親麼?」
「怪?我為何要怪你?我有什麼資格怪你?我今天只是替白錦陌要一個真相,我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
「……」白清被白錦陌逼得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看著眼前的白錦陌,陌生得他都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女兒。
「父親無話可說了麼?或許父親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吧?那麼我來告訴父親,我一個尚書府的小姐嫁到梅家,就算老夫人再惡毒,總要礙著你的面子讓我三分,那老夫人曾經也是京中的貴人,不可能不懂得分量輕重,可是她卻把我當做災星,討厭到了厭恨的程度,父親覺得這正常麼?」
「成親大半年我最終和梅傲雪培養出感情了,可是他卻突然消失,而你們居然問都不問為什麼,大哥更是算好了時間去接我,回來了你們也閉口不提,甚至還讓我打扮成少女,你們到底想掩蓋的是什麼?」
「錦兒!」白清看著白錦陌,多次張了口卻無法解釋,最終只得嘆了口氣︰「我現在無法跟你解釋清楚,但是我絕對不會害你,我保證,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的一切做決定,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白錦陌不斷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落下︰「晚了!一切都晚了!」
白錦陌已經死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再大的承諾她也听不見!
「錦兒!你這是怎麼了?」白清看著白錦陌失控的樣子,頓時擔憂不已。
白錦陌一把將他推開,擦去眼淚的眸子變得冰冷︰「那麼父親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了麼?」
「為父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無法跟你解釋!」
「是無法解釋還是不想解釋?」白錦陌咄咄相逼︰「需不需要我為父親開一個頭,比如二十年前的撥亂反正,比如梅傲雪的身份?」
白清一臉震驚︰「錦兒!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錦陌嘲諷一笑︰「一個是因為意外,一個是因為有個多嘴的人說出來的,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
白清最終還是沒有告訴白錦陌真相,白錦陌離開的時候,看見白清仿佛蒼老了十歲,看著那張與父親一樣的臉,白錦陌心中萬般不忍,但是她不想這樣被人玩弄于手心!
她明白白清對白錦陌的愛,但是如果現在換做是白錦陌的死訊,他是否還能問心無愧的說出我無法解釋的話?